三天后,颜鹿再次给姚建松打去了电话。
“喂,老姚,让你调查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哦,你说那个女疯子啊。”姚建松挠了挠下巴说道:“我查到了,她的家族挺有意思的,老爸是医生,老妈是律师,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姥爷,曾是战争时期的一名历史学家,据说当年还娶了个小日子当媳妇呢,后来小日子滚回东洋后,他媳妇也跑了,没几年又续弦了一位客家的姨太太,当年可风光了。”
“等等!”
颜鹿皱紧了眉头,很快抓住了关键信息:“你说她姥爷,曾是个历史学家?”
“对。”
“他叫什么吗?”
“额......”姚建松略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她的家谱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她姥爷叫薛丁文,姥姥叫刘凤娟,至于那个逃回去的小日子女人,好像叫什么山本幸子。”
“山本幸子?”
“老鹿,你怎么突然想调查她呢?”
“你甭管,我再问你,那个女疯子现在还画画吗?”
“不怎么画了,每天都要打镇静剂,她现在可老实了。”
“薛丁文家里还剩些什么人?”
“没了,死绝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这个外孙女,如今还疯疯癫癫的,跟死了没两样。”
“薛家有祖宅吗?”
“有,有一座很大的宅子,不过现在荒废了,里面除了枯草就是砖头瓦片,没啥值钱的东西。”
“你去过了?”
“没有。”姚建松摇了摇头道:“我身份特殊,几乎很少出门,是我派出去的小弟回来告诉我的。”
“你能不能亲自去趟薛家?”
“亲自去?干嘛?”
“帮我找点东西。”
“啥东西?”
“跟那幅画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晦涩难懂的金文,内容可能略有出入,但你一眼就能认出来,你帮我去找找吧。”
“这......鹿啊,外面对于我来说有点危险,不然我也不至于藏在......”
“10万块!”
“什么?”
“事成之后我给你10万块,只要你帮我找到跟那幅画类似的东西,就可以从我的存款里划走10万,就这样!”
说完,颜鹿直接挂断了电话。
“嘶!”
另一头的姚建松突然有些懵逼,10万?这买卖必须要冒冒险啊。
颜鹿其实是在押宝。
就赌东西藏没藏在薛丁文的老宅。
当然了,监狱这边的调查他也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万一押不中,这边又耽搁了,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
下午的时候,监狱里突然有人来探监。
是钟芝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将来某一天会主动来找颜鹿。
会见室里,两人只隔了一道厚厚的防弹玻璃。
见面以后,先是一些题外话。
“最近过得好么?”颜鹿主动问道。
钟芝芝今天好像特意打扮过,一改往日的运动装,居然穿上了高跟鞋和裙子,头发烫了个大波浪,就连嘴唇上都吐了昂贵的口红,看上去比以前成熟多了。
她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看向颜鹿说道:“没有了那个狐狸精,我的日子自然过得很好。”
“这么说,她跟你爸分手了?”
“进去了。”
“嗯?”
“她不光泄露了所在医院的病人信息,被人给告了,后来发现她还有收病人红包的受贿行为,我家老头子知道后彻底跟她断了来往。”
“哦,这样啊。”
“你呢?最近过得咋样?”
“还那样,没啥特别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混日子呗。”
“呵呵,你倒挺清闲的嘛。”钟芝芝莞尔一笑道。
颜鹿抱着肩膀瞧着她:“对了,你不是说这地方晦气么?既然晦气,你咋来了?”
“喂,明明是你找的我好不好?”钟芝芝攥着粉拳激动了一句,突然察觉到旁边有狱警把目光移过来,她这才略微收敛了一下,扬了扬眉道:“要不是几天前某人给我打电话托我办点事,我才不会来看你呢。”
“那让你办的事,咋样了?”
钟芝芝四下看了看,挨近了玻璃说道:“那张支票是真的,我已经把他转到你新开的海外账户上了,你随时都能用,放心。”
“谢啦。”
“完了?就光谢谢?”
“不然呢?”
“怎么着你也得请我吃顿饭啊,我这还特意跑来跟你说一声,油钱都耗费了不少。”
颜鹿闻言眉毛一挑:“我说大小姐,您不是不缺那点油钱吗?”
“你请不请?”
“请,等我出去的。”
“行,我等着,哦对了,你为什么偏偏找我办这件事?就不怕我卷钱跑了吗?”钟芝芝有些疑惑道。
“呵呵,你不会。”颜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白富美,瞧不上我那点钱,在你眼里它顶多算是个零花。”
“噗嗤~”一声,钟芝芝忍不住笑了,笑得很美丽。
“你啥时候能出来?”
“快了,就这几天吧。”
“到时候我来接你,给你洗洗尘?”
“不用,我坐警车出狱。”
“嗯?”
......
一番简单的探监之后,钟芝芝便回去了。
颜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养精蓄锐,好好休息几天。
几天的等待很是煎熬,期间还要忍受不少人的骚扰。
光叔那里去过两次,龙老大那里也是两次,至于顾念秋,这只烦人的苍蝇请不动颜鹿,他倒主动送上门......8次!
来得太频繁了,专挑吃饭和放风时间来骚扰,搞得颜鹿很不耐烦,真恨不得找人把他揍一顿。
他一直怀疑颜鹿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城】,但却没有证据。
为了套话,他不惜用上了各种手段来逼颜鹿就范。
卖惨、威胁、套近乎、告发.......最后甚至上升到要用典狱长来压人。
这小子已经近乎癫狂了,从前就听他说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外面】的人在搞鬼,看来他是被对方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
颜鹿对他没啥好说的,总之就仨仔——不搭理。
任凭他怎么闹,捅破了天也不会告诉他【城】的秘密。
就这样彼此僵持又相互煎熬并处心积虑应对狱中大佬的日子,很快地,五天过去了。
姚建松那里终于来了消息!
他在薛家有收获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颜鹿的东西。
为此他还亲自过来了一趟,来监狱里探监,看的出他挺重视这笔生意。
颜鹿透过防弹玻璃见到他的时候,姚建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黑了,一脸的胡子拉碴,估计吃了不少苦,样貌都变了。
“老姚,你去偷煤去了吗?”颜鹿调侃般问道。
姚建松一歪嘴:“哎吆,老鹿,为了你这破事儿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