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秦煜安排仆人给两个小孩倒了些热水,又给屋子里面加了两个炭盆,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求爵爷给我们做主啊!”
两个小孩直接就给秦煜跪下了,脸上满是激愤和不甘,见状秦煜连忙将两个小孩给扶了起来,脸上满是苦笑的开口说道。
“你们先说事,我才能给你们做主啊。”
随后两个孩子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们到这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原来这两个孩子都是秦煜封地的庄户家的孩子,本来本年年景就不好,地里的收成太少,眼瞅着这个冬天就要过不去了,好在秦煜派人给他们送去了一些粮食和布匹这才能维持维持。
可光是只能维持生存也不行啊,两个孩子的父亲就准备上山砍一些柴火,烧成木炭拿到城里换点钱用,折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凑了一车差不多一千斤的木炭,刚拉到集市上就被人给抢了,连带着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被打伤了,要不是碰上好心人给他送去见了大夫,恐怕这会头七都过了。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硬抢?”
秦煜听完人都傻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啊!什么人居然敢这么猖狂?
“你们报官了么?”
秦煜皱着眉头看向了两个孩子开口问道,他在北戎朝中并无官职,而且这事也不是发生在他的领地内,他还真不是特别好插手。
“报官了。”
大点的孩子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激愤之色,开口说道:“可是官府不受理我们的状书!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找爵爷您帮我们做主的!求您帮帮我们吧”
两个孩子说话间就要再给秦煜跪下,秦煜连忙摆手制止。
“不用如此,说到底你们也是我的庄户,我当然不可能看着你们挨欺负,今天天色晚了,你们在我府上休息一晚,明天我亲自带着你们去衙门问问,看看到底谁这么猖狂!”
……
第二天清晨,秦煜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县衙。到了县衙门口,两个守门的差役正懒散地站着。秦煜让两个孩子上前表明来意并递上状纸,其中一个差役斜睨一眼,嗤笑道:“又是你们两个,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的状子我们衙门是不会接的,赶紧走,别在这门口碍眼!”
“对,快滚!”
两个差役一边骂人一边把两个孩子往远处推,见状秦煜不由皱了皱眉头,迈步上前一脚就给一个差役踹了一个跟头。
“那个王八蛋敢踢老子!”
那个差役被踹了个狗吃屎,顿时火冒三丈,扭头就要找踢他的人算账,可是当他扭头看见一脸冷色的秦煜的时候,本来抬起来的胳膊立马就送开了。
在这公门做事,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了,秦煜虽然没穿金戴银的摆阔,但是身上的貂皮大氅和腰上挂着的玉佩,还有背后跟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都证明了这位的身份肯定不是普通百姓。
对于普通百姓,这些差役自然是可以气焰嚣张,可是对于那些贵人,哪怕只是有点钱的富商,他们都没那个胆子去得罪!
那差役陪着笑脸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敢问阁下是?”
秦煜没说话,跟在一旁的小六子却是大声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华阳县子大人。”
两个差役一听,脸都吓白了,县子,那就是贵族了!直接忙不迭地跪下磕头求饶。
“县子老爷饶命,是小的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们这些小的做计较。”
“去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见我”
秦煜冷哼一声,把带着自己身份的牌子扔了过去,其实按道理来说京城令是所有县令里面品级最高的,是五品官,以秦煜的职务是没资格使唤后者的,可谁让他现在还是个贵族县子呢?
即便是再小的贵族,也有着见官不拜的特权,而他这个开国县子,即便对上国公那也是可以平等对话的!驱使一个小小县令自然没什么问题。
两个差役之一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上面可这的字。
“国爵,华阳县子,秦氏男,煜。”
县子!还是开国县子!两个差役的脸上就是立马变得面无血色起来,自己居然招惹了这种大人物!
“秦县子……您……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县令大人出来!”
两人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县衙内,不多时,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脚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下官谷阳学,拜见秦县子!”
“谷阳县令,你为何不受理这两个孩子的状纸?”
秦煜直入主题,质问为何不受理庄户的状纸,闻言谷阳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尴尬之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是本县子说话你没听清?”
秦煜见状不由微微皱眉,双眼微眯开口说道:“这是要本县子再和你说一遍?”
“不,不用。”
谷阳学连忙摇头摆手,干笑了两声,开口说道:“秦县子勿恼,下官不收状纸其实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秦煜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你要是能说出可以说服本县子的原因还好,要是不能,今天我就去找陛下参你一本,正好我的入宫令牌今天要还了,就一起办了吧。”
听到秦煜这话,谷阳学的脸都紫了,合着这位还能上达天听?
“秦县子请进来一叙吧。”
谷阳学满脸的赔笑之色,点头哈腰的样子称得上是殷勤至极,见状秦煜倒也是没再为难他,自顾自的朝着县衙内部走去。
到了班房,谷阳学连忙给秦煜斟茶倒水,同时一脸赔笑的看向了秦煜开口说道:“秦县子,真不是我不愿意收这状纸,主要是这件事涉及权贵,我是真不能收。”
“天子脚下,岂容此等恶事横行,你身为父母官,怎能如此懦弱?”
闻言秦煜怒道:“到底是谁你且说来,本县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权贵,能大得过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