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五年前,那时我还没到10岁,为了谋生,我随父亲从湖南搬迁到广东来。我妈在我出生时因为难产就过世了,我是一直跟随父亲长大,所以他去哪我就去哪。初到广东,人生地不熟的,父亲只能靠出卖体力,在码头搬运,来养活家里。
过得几年,父亲赚到一些小钱,跟一个同是湖南来的老乡合伙开了一间小药店,那个老乡姓许,我就叫他许伯伯,许伯伯懂医术,我爹出的钱。帮人看病拿药,这样又做了几年,店铺慢慢有了起色,在韶关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了。那天,来了一个我爹他们的朋友,在家一起吃饭喝酒,那朋友来自贵州,专门进深山采集蘑菇,其中有几款对治疗风湿很有帮助,我还记得那种蘑菇叫“灵芝”。我爹他们要经常采购这种灵芝,所以他们就成了朋友
这朋友告诉我爹他们说西藏雪山中有一种叫冬虫夏草的东西如果自己去采集,再拿到回来在店铺里卖的话,将会有8倍左右的利差,非常划算就是辛苦一些,他跟我爹他们一起去,他有进3深山采集的经验。我爹和许伯伯被说动了,于是他们就决定明天早上就出发到西藏去。
美风喝了一口茶,面带忧伤继续说下了去
“命运这个东西是经常跟我们开玩笑的,冬虫夏草在西藏又叫“仙草”,对人体能起到全面的养生保健作用,需求量很大。所以非常受欢迎,如果有8倍的利差,将会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但是他们却忽视了这进雪山采集过程中的凶险。其一是冬虫夏草主要生长在海拔3000至5500米之间的向阳坡地,他们没有在这么高的雪山中采集的经验,其二是没有寻找药源掌握采挖技术,其三才是最可怕的,就是人的问题,最终也是在这里出了大问题,当时大家都被贪欲控制了。兴高采烈就准备第二天出发了。
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坐上开往西藏的马车出发了,一路无事,经过五天时间终于到达拉萨,我们找客栈先安顿下来,第一天去了布达拉宫,其正是宏伟的建筑,里面正是那个金碧辉煌,我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多喇嘛和朝贡膜拜的人。
这时已近深秋,感觉西藏的天气特别冷,外面已经是凯雪遍地,我们在客栈围着炉火边遍吃饭一边聊天,吃的是西藏美食,包括林芝藏香猪蹄、藏式面条、鲁朗石锅鸡,那个建议到这挖冬虫夏草的朋友说道::“我以前到过西藏,补个是在五月份,没这么冷,我们现在准备上山还是先回去等明年春天再来?”,许伯伯道:“我们从这么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时候还不算最冷的时候,况且这种天气上山的人不多,说不定有好的收成”,谈论了半天,他们终于决定明天就出发到西藏山南市的索沟草山,那里海拔超过4500米。
爹对我说:“风儿,你还小,就不用上山了,待在这爹过两天就回来,我们回广东就变得很有钱了”,然后他就给了10两银子店家,叫他好好照顾我。我略带哭声说道:“爹,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呆在这会害怕的”,爹说:“别怕孩子,我不是去去就回了么”
正在这时,一堆马蹄声由远而近,瞬间到了门口,看上去有十几个人,为首一人身高7尺5寸,一声精悍打扮,背后一斜插一把长剑,左右站着两个披着袈裟,光着头的喇嘛,两个喇嘛太阳穴都高高隆起,显得内功颇有成就。一个手上抓一条铜棍,另一个手上盘一串琥珀做成的佛珠,后面跟着十四,五个黑衣打扮的人。
带头的汉子大喊一声::“这里的店家听着,我们是合肥胡三爷的人,奉命来稽查坏人,都让开路,我们要查房。”店家看这气势不敢动,嘴里在嘟囔什么,但听不到什么。汉子向后一挥手,道:“你们两个人一组,把这里30多间房搜一遍,看到刚才我说的特征那个人就给我抓下来,谁先抓他下来的,赵六我重重有赏”
“知道了,赵堂主”,大家答应了一声,抽出佩刀,一起向里面房间蜂拥而入。赵六带着两个喇嘛随着进来,当时我们还在烤火吃饭,经过我们身边时候,我发现其中手盘佛珠的喇嘛不还好意的看了我几眼,我就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赵堂主们刚进到大院,手下已经冲到各房间,“呯呯”的踢开门的声音,跟着各种吵闹声音传了出来“快开门,我们来搜查”;“干嘛,你们在干嘛”;还有女子的声音“我在洗澡,还没穿好衣服”我年小好事,也跑到院子门口往里看,忽然看见一个人被人从二楼仍了下来,又有一个衣服凌乱的女子被扔了下来,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刚才那个带手盘的喇嘛一个箭步过去,一脚踏在哪女子胸口,眼球微微上翻,眼睛盯着女子胸口,淫笑地说道:“不要用力挣扎了,没用的,等下带你走,到时再用力吧,哈哈哈”说完,迅速低下头强吻了一下女子的面颊。女子挣扎不得,原来已被点了三处穴位,只是面上露出羞辱,愤怒的表情。
当时我看到都觉得这个淫僧很过分,正想开口骂他,这在这是,又听到“呯,呯,呯,哎呀”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抛了下来,“哎呦,疼死我啦,你是怎么下来的”,一瞬间的功夫,刚才上去的十五个大汉就全部被人踢了下来。分开两组想叠罗汉的叠在一起,动弹不得,看上出也是被点了穴位。赵堂主和两个喇嘛冲上去废了一阵子解开他们穴位,急忙问他们是个什么情况。有一个摔得没那么重的汉子说道:“我们分批到每个房间查询这些住客,看有没那个人,其他都搜完没有正在准备下楼,突然听到最后那个房间叫了一声‘他在。。。”话音没完就被踢了下来,我们纷纷举起刀冲了进去,结果冲进一个被踢下来一个,等我到的时候,只见人影一晃,我的刀已经辟出一半就感觉手臂一麻,腰间一疼,人就飞了下来,掉下来的时候我匆忙撇了一烟,那人又在原来的地方作着,手里还握着一杯酒在喝,好像没动过一样。
赵堂主面色变了变,他知道说话这个是个硬汉,曾经一个人力敌对方帮派五名帮众,最后杀四重伤伤一,因而获得了本帮二等立功表现的奖励,还获得了大老板的亲自接见,怎么这下连对方影子都没看清,半招就被人制服?他跟两个喇嘛打了个眼色,说道:“这个人所得之物老板是必须夺回的,我们上去吧”,于是三人缓缓上上面走去。
我就觉得很好奇,“妹妹你知道”她对晓蓉又笑了笑,接着道:“我那时已经十八岁,听到这么本事的男人都想去看看的是么”晓蓉面色有点分红,娇羞的点了点头。她也隐约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她身边这个深爱着的人,所以她催着美风赶快说下去,美风用手抚一下长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我就尾随他们上去二楼,他们在全神灌注准备对付那个人,我又跟得比较远,所以没发觉我。一直走到二楼最后那个房间,原来房门开着的没有关上,里面有灯光点着,他们就劲直地走了进去,刚好那人隔壁的房间门也是开着的,可能人刚才被吓着跑出去了。
我刚进去,就听到他们说话,只听到赵堂主干咳了一声,道“咳咳,没想到朋友武功这么厉害,咱们可谓不打不相识啊”那人哼了一声,没说话。赵堂主又道:“开门见山吧,我这次来,是来拿回本帮之物‘神棒龙头’,这又不是你之物,给回我大家做个朋友,免伤和气如何”,那人还是没有说话,只听到咕噜一声,想必是在喝酒,我的心里也是扑通的上下跳个不停。
只听到赵堂主又道:“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但我帮势力广布天下,成为我帮敌人无论在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的,何况你偷走了我帮圣物,那是人人得以杀之的,因为谁追寻圣物回来,谁就能升为二老板。。。”
突然一阵洪亮的笑声打断了赵堂主的声音,只听到那人笑着说:“你叫赵三拳是吧,听说你三拳能打死一头疯狂的野牛,外号就这么被叫起来的吧,因为这你成了帮众排行第一的堂主。”,“这样吧”,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又道:“我不是疯牛,没有那个蛮劲,你朝我打三拳,我坐着不动,若是我闪避一下就当我输了,圣物就给你,如何?”
不知道赵堂主当时怎么反应,因为看不到他,想必面色当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吧,自己苦练二十多年的武功,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生死搏斗才换了今天的地位,在西藏这里也算能排在前三的人物了,被这小子这样当众戏弄,必定会恼羞成怒,马上出手了吧,我不禁为那人担心起来。
但赵堂主并没有马上出手,他笑了笑,道:“想必阁下以为我浪得虚名吧,这世上没有人能挡的了我三拳而不躲闪的,就是本帮老大都不行”,那人也笑了一声,道:“那你就试试,打到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立了大功,明日就是副帮主啦,哈哈”
“好”,赵堂主话没说完,就动手了,只见他右手缓缓伸出,突然左手向陆哥太阳穴击了过去,然后右拳才击到陆哥胸口,最后用头直接向陆哥头上撞过去,这三招快如闪电,我都没法看清楚三招,只看到的是一招。听到隐约有闷雷之声。
“啊,”晓蓉惊叫一声,手不自觉的就去握陆一凤的手,道“你当时受伤了吗?”还没等回答,柔软白晢的小手摸着陆一凤的头。美风也问到:“我没有武功,所以我是看不到这快捷无比又力道强大的三招大哥你是怎么避过去而没有受伤的呢”
陆一凤微笑一下,轻轻地握着晓蓉的手,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我之前调查过这个赵三拳,知道他的武功底细,他的武功确实是很不错,能排在当今江湖的十名之内,其黑虎偷心那招每天必练三个时晨,当时就练了有23年,这拳后发制人,而且必击人的心口,就是我,不躲闪的话中拳也会受伤”,他呻一口酒,接着说:“所以我用激将法,让他其实先出的是左拳,再用‘黑虎偷心’这招”,“等这招一到我胸口我就用了缩骨大法,胸口向后移动两寸,他这拳就击不到我了,因为他这拳的力道算准,没想到会多出两寸空间,故而拳法就被破了,但即便如此,我胸口还是感到隐隐作痛,一瞬间的有点呼吸困难”,至于另外两招都是辅助攻击,劲道比这招‘黑虎偷心’就自然差了一些,即便这样,被打中也是非受伤不可”
“那你是怎么避开的呢”这次是晓蓉在问,虽然明知道她陆哥没有受伤,还是禁不住问道。
陆一凤指指那把刀,说道:“就凭它,哈”,赵三拳的另外一拳和他的头在差点碰上我的时候看见刀在迎接着他的手和头,怎么还敢往下打呢,不过他反应也是飞快,所以他也没受伤“。晓蓉“哦”陆一声,她知道她陆哥说得轻松,实际上肯定用力无上手法,把刀刃摆到对手出拳和撞头的恰当位置上。
“后来呢”,晓蓉问道
美风“嗯”了一声,低头不语,过一会抬起头来,眼中含有泪花,哽咽着说道:“后来,后来。更加的离奇曲折。呜,他们都死了”晓蓉一紧张,松开握着陆一凤的手,双手扶着美风的肩膀,急忙问道,“谁,谁死了”
美风泣泣地说道:“我爹爹,许伯伯,还有那个一起去的朋友,呜”低下头埋在双肩下,胸膛起伏。晓蓉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陆一凤见状也伸手拍了拍美风,说道:“人生无常,很多事不可预料的,不要哭了,你爹不是也想你好好活着嘛”
“嗯”美风抽泣声慢慢低下了了,说道:“今天也晚了,你们从中午吃到现在,我先开两间房,我和晓蓉妹妹一间”,又问“是要明天出发吗”,陆一凤说“本来是今晚出发的,既然这样,我们就休息一晚明早出发吧。”
同一天傍晚,在合肥胡家大院里,经过里外三层,在胡三茶室中,门口有四个穿黑衣服样子彪悍的人笔直站立着,身上都带着兵器,两个人在下围棋。一个人低着头站在胡大老爷旁,下围棋的是胡三和程义,低头站着的是赵三拳。赵三拳道:“胡大老爷,是我无能,找到了人却无法拿回圣物,请老爷处罚”,胡大老板头也没抬,两眼看着棋盘,挥挥手说道:“别说话,等我下完这盘棋再说”,“是”,赵三拳弯下腰应了一句。把茶给胡老爷和程义加满,垂下手在棋盘边等着,两眼看着棋盘,虽然他也略懂棋理,但段位和这两位差得太远,不能判读黑白交错的棋盘哪个更占优势。于是他低声道:“老板我到大院走走”,胡大老板微微点点头,又埋头盯着棋盘,苦苦思索致胜一招。
赵三虎低着头慢慢倒退着走出门口,来到大院中。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四周分布四个亭台,中间那个最大的庭院中间摆着一张白玉座椅,亭台由橡木做成的柱子和上庭,上雕刻了各种相态的蝙蝠,老板喜欢取蝙蝠的寓意,亭台两根木柱上,左柱刻有“万福流云”,右柱刻有“福寿双全”字样,庭顶横幅牌匾上刻着“福园”二字,全是草书写成,真是笔走龙蛇,刚劲有力。赵堂主坐下,抬头看住不远处的假山和顺着假山飞流直下的小瀑布,瀑布留到下面水池溅起朵朵水花,心里在想:“几年了老板才叫我回到总堂来见到他老人家,肯定会问我跟陆一凤的战斗怎么会一败如此,我该怎么回答呢,哎,嗯”,呆呆出了一回神,想起了过往老板是怎么对待他的。
赵一拳出生在贵州黄果树村,小名叫“赵无力”,因为他小时候生的虽然有7尺,但是家里穷,所以很瘦,自然没什么力气。有一次三个童年伙伴玩一个游戏,就是围着一个圈,里面放一只山鸡,看谁能抓住就算赢,其中三个同伴都抓住了,他自己抓了几次硬是抓不住,最后一次正要抓住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摔到,还差点吃了满口沙子,结果可想而知,被同伴东指西点的笑,说他像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其中一个还笑的弯下腰,捂着肚子在那怪笑。赵无力那时候才12岁,面皮薄,年少气盛,被嘲笑的无地自容。突然间,他怒喝一声,道“你看看谁无力”,顺手拿起一块带菱角的石头,冲向弯腰在笑的同伴,狠狠地向他脑袋砸了下去,边砸边嚎;“叫你笑,我叫你笑”,被砸的同伴头上流着血,到地下抽搐几下不动了,旁边两个看状况吓坏了,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喊:“不得了,赵无力杀人了,救命啊”。赵无力狠劲一过,看状况也吓得鼻青脸白。拔腿就往村外跑去。
就这样,跑到城里时已经天亮,赵无力是第二次来到城里了,第一次是9岁时随爹到城里吆喝卖家里种的橙子,他还记得跟他跟他爹卖橙子时候的大街,于是摸索着往前走去。
这个县城是当地最大的县城,所以街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生果店、肉铺、包子铺,居然还有一个庙宇。赵无力走到一间卖包子的店铺面前,从昨晚走了三十多里路到现在天亮了,肚子像打鼓一样饿了,他问卖包子的人施舍个包子吃,包子老板乜斜着打量着他:“看你也不是乞丐,有手有脚的不会做事吗,来要饭,哼,快滚”赵无力嘟囔着退开几步去问旁边水果店,得到是同样的回答,连问了几家都差不多的态度,心里恼火:“怎么城里人都这么不近人情,我在乡下的时候都经常去七大娘八大婶的家里,起码有个红薯,稀饭什么的吃”越想越气,迷迷糊糊坐在一个街头角落里睡着了。
天有不测风云,赵无力被一阵风吹醒,发现已经到了下午,天空灰蒙蒙的,还下起雨了,这时候他是又冷又饿又害怕,不知道那被自己打死的同伴家人会不会报官府来抓自己。这样迷迷糊糊又走到卖包子的店铺前。差不多一天没吃饭肚子咕咕叫的更响了,他抬起头看见老板转身走入内堂,猛的伸手抓起两个包子揣兜里就跑,突然后面大喊,:“小贼偷包子啦,给我截住他”跟着就听到几个人追来的脚步声,赵无力顾不了了,死命往前跑,在经过生果店的时候看见伸出来了一条腿,赵无力跳过那条腿刚下地的时候就被人一棍子扫到在地,正挣扎要爬起来的时候,后面追赶的人已经到了,拿起一条比手臂还粗的铁棒,指着赵无力骂道:“小贼子,早上见你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居然敢到我店里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还有人敢来偷不”说罢举棒就打。赵无力抱着头看着铁棍往身上打过来,每打一下都全身疼痛,看着棍子又往头上打将下来,心想这下没命了,想起爹娘还在,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就将再也看不到了,想不到为了一个包子把小命都丢了,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