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二狗的父亲张志冲了上来,一把夺过了张二狗手中的枪,怒声训斥道:“你疯了吗?我之前怎么说的,你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被夺走了枪的张二狗无所谓地放开了唐彩,反正枪没子弹了,被拿走也无所谓,他只是摊了摊手,无辜道:“这不是还没死吗?”
看着张二狗这副模样,张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希望等会儿我可以看到你把事情妥善处理,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张二狗搞怪地向张志敬了一个礼道:“好的长官!”
“诶。”张志叹了一口气,走向了不远处的座位,为张二狗操碎了心的他感觉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张二狗善后了,毕竟这是开了枪的。
一旁,唐彩急忙跑到李丹的身旁,关切地查看着李丹的伤势。
李丹虽然捂着大腿痛苦地躺在地上,但看到唐彩关切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难看的脸上用力地扯出了一丝笑容。
“李丹,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唐彩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李丹微微一笑,忍着剧痛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那天的你真的很凶,现在能看到你这副模样,挨了这一下也算值了。”
唐彩破涕为笑,用力地吸了一口鼻涕道:“认真点。”
李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唐彩的脸道:“只要能让你获得自由,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是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爹,他就是一个倔老头,你得多担待一下。”
“一一呀呀呀呀!”李老头在一旁抗议着。
“不,你不会死的!”唐彩颤抖的双手握住李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
同时心中也在感动着,她知道李丹为了她,就算连一只手也愿意砍下来,这种无私的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声问道:“李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会受伤吗?”
李丹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唐彩,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虽然我一直不承认,被你哥调侃着,我也并不期望你对我有所回应,我只是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束缚,至于我自己,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就算受再多的伤,我也心甘情愿。”
唐彩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李丹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温暖。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就在这时,张二狗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嘲讽地说道:“哟,你们俩还真是情深意浓啊!不过,李丹你可别得意,你那条腿要是再不处理,可就废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草,你特么的别在这装好人,就你特么打的老子,有种你再开一枪直接把我打死,你敢吗?”
李丹面红耳赤地朝张二狗怒喷着。
可张二狗面对李丹的垃圾话,并没有动,只是摊摊手,歪着头翻着白眼道:
“你真当我傻呀?我只是看起来纨绔,又不是真傻,打死你是要坐牢的,我才不蠢呢,如果你流血而亡了,关我张二狗什么事,上面要抓也抓不到我,哈哈哈哈。”
李丹被堵得哑口无言,以张家的能量只要不是直接打死人,那么上面的人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的赔点钱就完了。
就像他说的一样,我只是砍一刀,自己流血干了关我什么事?
就是这么的霸道。
唐彩闻言,心中一惊。
她也注意到李丹的状况不能持续太久,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李丹的大腿肯定就会留下终身残疾。
她看了看张二狗,心中暗自权衡着,为了李丹能够及时得到治疗,她暗下决心,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放开了李丹的手,在李丹茫然的目光中站了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张二狗道:
“张二狗,我愿意嫁给你。”唐彩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唐彩这句话让李丹大脑空白,随后大声的质问着唐彩:“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我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唐彩没有理会李丹的质问,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张二狗。
张二狗看着眼前的这场戏,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想到能娶到唐彩,也就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他对唐彩的痴迷已经是走火入魔了,不管她的心在哪里,都不重要了。
而且今日气运有些奇怪,他怕拖下去会有变故,于是答应了下来。
但他还是故意拖延时间,以各种方式羞辱李丹,以此来出气,急得唐彩不断催促着。
张二狗可以不让李丹死,但想让他的这条腿给废掉。
他再次询问在场的村民们:“各位乡亲,还有没有人不同意我跟唐彩的婚礼?”
村民们面面相觑,自然没有人敢反对。
此时,人群中的王大面色犹豫,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从此反复着。
他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反对,唐安之前曾帮助过他,他还坚决地开口道,如果有下次一定会站出来反对。
可现在真切地、现实的站在张二狗面前要反对,他又有些害怕。
他心中有些愧疚,但又害怕张二狗的势力,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重重地低下了头。
见到没人反对,张二狗更加嚣张了,他强扯着唐彩行礼,给张志敬酒。
张二狗的霸道与唐彩的柔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能是因为唐彩与李丹的情感流露,让张二狗十分的恼怒,这时的唐彩被他欺负得很惨,被扯着头发,擒着脖子,不论唐彩再怎么喊疼,都不给予理会,让人不禁为她以后的婚姻生活担忧。
而且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一旦拜了礼,就等于嫁过去了,就算没有结婚证也一样,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重视礼节,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面对暴怒的张二狗,司仪不敢有丝毫得罪,心中却不禁感慨,这真是他主持过的最疯狂的一场婚礼。
收起了对女孩的同情,他站在一旁,高声喊道:“一拜天地!”声音十分洪亮,试图为这场混乱的婚礼带来一丝庄重的仪式感。
台上,张二狗扯着唐彩一同拜下。
“二拜高堂!”司仪的声音再次传来,台上的两人转了过身,对着座位上的张志拜了下去,而张志旁的座位却是空的,那原本应该是唐妈的位置,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已经不求着礼数做尽了,表面上过得去就行。
等到两人拜完张志后,站了起身相对而立。
唐彩的心此刻已经死了,她已经不奢求有自由的那一天了,只是想着唐妈过得好就行。
随着司仪喊出那一声夫妻对拜时,张二狗的脸终于不再板着,而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与唐彩凄美的脸庞形成反差。
随后,两人一同弯下腰。
突然间,一股寒风裹挟着锐利的箭矢飞跃而来,精准无比地射向舞台上唐彩与张二狗手中牵着的同心结中央的红绣球。
箭矢的强劲力道瞬间扯动了两人手中的红色飘带,使其脱手而出脱离了掌控。
最终,这只箭携带着绣球和红色飘带,越过张志的侧脸,最终狠狠地钉在了张志坐位后方红色的剪纸上,而这张剪纸,写的赫然是一个福字。
一瞬间,张志汗如雨下,笑容僵硬住,扶着太师椅的双手也在忍不住地颤抖,那时这只箭距离他的面颊仅有几厘米之遥。
张二狗也被吓了一跳,喧哗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
在张家大院门口站着的人,手持一柄巨弓,尽管身上缠着数不清的绷带,但也阻挡不了他那阴森的气质。
这人居然是已经死了的唐安!他居然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