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玩意儿,所有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但那份愣神也仅仅止步于此。
无论叶峰现在摸出的是啥,在对上任浩飞和刘占元的800块于右任草书,都注定无法反败为胜。
没人会相信,叶峰凭借一块铜疙瘩,就能弯道超车,轻松碾压刘占元所捡来的那些宝贵物件。
而且,这玩意儿也太随意了吧!
看着就是废铜一块,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是收藏品了。
任浩飞冷笑一声,心里一阵得意。
当叶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慌了那么一下子!生怕叶峰有什么大招!
可看到叶峰从裤兜里去掏时,他就感觉稳了。
这一幕肯定是叶峰最后的挣扎,注定没有翻盘的机会,他就是在找死。
正经人谁特么会将宝贝直接揣裤兜啊!
这玩意儿一块铜疙瘩,也不怕把裤兜压漏了!
叶峰一直都说他勇,现在任浩飞反而觉得叶峰更勇!
铜疙瘩万一划伤了小弟弟,也不怕破伤风啊!
四周见状也一阵唏嘘声,齐鸣见叶峰拿出的铜疙瘩,眼中闪过一丝愣神,但随即却十分好奇起来。
叶峰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了这玩意儿能超过于右任的草书,那肯定有过人之处。
他打量了这块铜疙瘩,风格古朴,是一件确确实实的老物件。
可粗看并没有啥特别的!
这让齐鸣顿时警觉起来。
他不由得正式起来,套上白手套,拿出了放大镜,观察得格外仔细。
看着齐鸣专注的神情,周围的人也都悄然停了议论,任浩飞忍不住地转头看向刘占元,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见二位专家都表现得如此郑重,任浩飞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齐鸣轻轻放下铜疙瘩,沉声道:“假如我没看错,这块铜疙瘩是一枚铜权,是宋代铸造的。”
他指着铜权继续说道:“铜权这玩意儿,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就是咱常说的秤砣。”
他又转过铜疙瘩,轻轻翻动背面的盖子,缓缓道:“最难得的是,这只铜权的样式是仿制秦代的秦权。始皇帝统一中国,统一货币度量衡,这正是当年老祖宗定下的款式。”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灼灼:“有了这些元素加持,哪怕它不是到代的秦权,这块铜疙瘩可不便宜了。”
一块其貌不扬的铜疙瘩,在齐鸣眼中竟然蕴藏着如此多的历史价值,任浩飞感到巨大的压力。他不禁怀疑,难道这次叶峰真能翻盘?
齐鸣又认真观察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点了点头:“真好,正如我所说,这确实是一件极具历史意义的宝物。”
见方缘阁老板如此的肯定,任浩飞急了,声音变得更加激动:“齐总,你可得看清楚了,像叶峰这种满嘴谎言的垃圾,他能捡到啥?”
此话一出口,任浩飞显然有些过于激烈,直接就是在怀疑方缘阁老板的专业判断了。
齐鸣的脸色瞬间阴沉,冷冷地望向他:“我也是有话直说,有异议,不妨让人重新鉴定。再说了,刘老都没开口,难道他也看不懂?”
这番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任浩飞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然而,任浩飞心中却不免慌乱,距离胜利只差一步,假如真让叶峰凭这块铜疙瘩逆转局面,那他岂不是白白丢了面子?
这种想法并非他一人有,四周其他人也同样感到困惑。
叶峰拿出这么一块铜疙瘩,难道真的能够扭转乾坤,压倒刘占元那些精心挑选的于右任草书么?
任浩飞准备找理由辩驳,却被刘占元一手拦住了。
“好了,别急,齐鸣说得有道理,确实如此。不过,齐鸣你再看看,似乎这块铜权……历史价值大于经济价值!”
齐鸣原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听到刘占元的提醒,他也点了点头,话里带着些许遗憾:“确实如此,这块铜权虽然珍贵,但是是限于历史研究价值,真要论上经济价值和文玩,书画比起来,还是差得天远了。”
“像这种实用器具,哪怕研究意义巨大,可欣赏性到底是差了不少,没啥人愿意买单的。”
刘占元听后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如果这是一枚真正的秦权,且带有铭文的话估计能和这幅于右任草书一较高下,否则你没机会了。”
他转头看向齐鸣,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挑衅:“既然如此,齐鸣,你看这块宋权价值几何?”
刘占元特别强调了宋权这个宋字!
其目的不言而喻。
齐鸣沉吟了一下,最终开口:“这块宋权,我愿意以300块的价格收购,假如叶老弟同意,我可以马上成交。”
这个报价和刘占元的预估相差无几,300块钱,也是一笔不菲的捡漏了,但是和他那800块的草书比起来,高下立判。
局势再度出现转折,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任浩飞看到这一幕,愣了片刻后,突然大笑出声。
“嗨!看把你小子牛逼的,没想到吧,你终究是个垃圾!”
“你小子狗屎运真好!又让你碰到了个真东西,不过,遗憾的是,你赢不了!”
“尘埃落定,现在你跪下求饶也晚了!我现在要你学狗叫,在九眼桥给我叫一整天!”
任浩飞原本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不料却没在叶峰脸上见到他期待的慌张和失望。
叶峰平静无比:“你以为结束了?别急!要不再瞅瞅?”
叶峰此言顿时让任浩飞心头再次紧绷,他不禁担心叶峰还藏有啥后手逆袭。
叶峰将铜权往前一推,语气依旧从容:“齐总,这是一只宋仿秦权我没有异议,但似乎有些细节你没有注意到。”
“你大可以用些手段将上面覆盖的黑色脏物处理一遍!结果定然会大不相同!”
齐鸣眉毛一挑,显然又来了兴致。
他低头看了看叶峰指的脏东西,眼神瞬间立马深邃而复杂。
“这…好像是故意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