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赶紧往回跑,地上这孙子也顾不得了。
寻着声音跑回来一看。
一堆人正围着小李打。
刚成年的联防队员,在地上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看到这一幕,徐飞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直接掏枪,抬手,击发!
一气呵成。
“砰”的一声枪响,整个夜空都被惊醒!
这伙小子一回头,见徐飞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一下就跑了几个人。
但领头的黄毛小子却胆子贼大。
见民警拿枪了,却也不慌,反而往前走了几步。
“你们当条子的厉害是吧?我告诉你,老子不怕你哦,我打的就是条子!”
这黄毛一边挑衅,一边招呼身后逃跑的弟兄回来。
“和条子没什么好怕的,他不敢开枪的,这我们又没犯法,鞭炮又不是我们扔的,你们这‘二干部’莫名其妙追着我们打,我们才是自卫。”
黄毛笑的狰狞,徐飞一脸铁青,昏黄夜灯把两人的身影隔开。
“二干部”在陵曲是一种蔑称,指的是小李他们这些没编制的辅警、联防队员等等。
但对徐飞来说,只要是一个单位,一同出警,一锅吃饭的,那都是兄弟。
现在兄弟躺在那儿。
而最麻烦的是地上隐隐好像还有一摊红印,血流了出来,看样子小李应该还挨了锐器。
他再一看这伙人,不少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要么是“开山刀”,要么是“管杀”、“锥子”。
这就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了,目标就是用鞭炮把所里人引出来,落单后再欺负。
说不定就是冲自己来的。
这下徐飞情绪已经到顶了。
而眼前黄毛还在挑衅。
“怎么,拿着枪吓唬我啊?我们良民,你……”
“砰”
“哎哟!”
徐飞再没忍耐,一枪打在这黄毛腿上,直接穿出一个血孔,这小子应声倒地。
这下后面的社会混子一下全散了。
他上去一把提起这黄毛。
“老子部队出来的,打死你,就像杀条狗一样。”
说完,把他扔往一边,由着他在地上哭嚎。
徐飞赶紧上前照看自己所里的联防队员小李。
小腿上被穿出一个小孔,血浚浚流出。
徐飞暗叫不好,看伤口,这应该是“管杀”戳的。
“管杀”是东江省特色的斗殴凶器,一般就是将长杆钢管前端焊割成一个矛尖锐头。
这东西十分凶狠,一般小混混都不敢用。
毕竟开山砍刀在身上划拉两下,气势足,样子狠,实际伤不了多深,血都出不了多少,最多就皮肉伤。
但“管杀”就不一样了,刺进去血就难止住,刺到腹部脏器,这命就没了。
所以除了真想闹出人命,一般都不会拿这玩意出来。
徐飞赶紧脱下皮带,死死绑住小李的腿部,然后赶紧让另外同事把车开过来,直接往医院送。
路上,小李还抓着他肩膀,不住问他自己这腿会不会瘸?他还想和徐指导员一样,明年开年就去参军,当武警,回来当警察……
徐飞咬着牙关,让他别说了,自己不会让他有事。
送到医院,两个人马上往急救室里送。
陈文听到说这边动了枪,还伤了人,马上从家里赶过来。
徐飞也按规定,报告了分局值班领导。
几路人马都往陵曲人民医院这汇聚。
“怎么搞的?我听说就小年轻扔鞭炮嘛,怎么搞得开枪了?还伤了两个人?”
最先赶到的陈文一进来,就一脸怪罪地问徐飞。
他抬头盯着眼前这位陈所一会儿,眼神死死的问:“我们所里的弟兄被他们捅了,躺在地上,你开不开枪!?”
陈文被他一怼,顿时也不好怎么接话了。
这时医院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群人拥护着一个老黄毛走了进来。
这人当地很出名,徐飞都认识,知道是姜家池管区里的一个村长,算是一个能人。
外号黄哥,这些年看到经济环境好,马上开了两家水泥搅拌站。整个乡镇第一个买摩托车第一个买汽车第一个买大哥大的都是他。
徐飞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典型的村霸,能打架能赚钱能花钱,一般在打了人都没人敢报案。
但这家伙平时很精,对吃公家饭的都很客气,有事没事往所里跑,见到谁都散烟,前段时间还揣着几条烟、两瓶酒跑徐飞办公室,被他轰了出来。
可今天他这架势,是要找事来着了。
“谁把我儿子打了!?”
原来这老黄毛和急救室里面那个小黄毛是两父子。
老黄毛领着手底下一堆人,应该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一进来就冲着徐飞这边赶。
几十号人,兜里、怀里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不少家伙。
“我儿子要是有事!我让他抵命!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这黄哥话向四方说,眼神却都往徐飞这边瞟。
他已经知道枪是这年轻指导员开的,就是来要说法的。
可没想到,这一堆人围过来,徐飞却径直站起身。
“枪是我开的,怎么,要找我麻烦?”
他语气平静,这气势却远胜大吵大叫的老黄毛。
老黄毛啐了一口唾沫,凑上来:“你们警察就可以随便开枪了?我儿子要是有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他话没说完,徐飞直接掏枪一下顶了上去。
这下电光火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老黄的额头。
陈文都一下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一出。
“徐飞!别冲动!”
徐飞无视这些人,一把扯过这老黄,将他控制住,接着从他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
傲然道:“当众威胁警察?还带着凶器!?我可以现在就击毙你!”
“你……”
冰冷的枪口贴在头顶,老黄毛本想耍狠,但突然想起眼前这指导员可不是什么文邹邹的小年轻。
这可是货真价实会开枪的杀神。
自己儿子就是被他一枪打进急救室,他可是随时会开枪的。
想到这,狠了一辈子的老黄毛这下腿肚子也开始打起颤来。
逞凶斗狠,打几个人算什么。
在真正杀过人的军人面前,就是待宰的瘟鸡。
这逼命关口。
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