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了我……”
祝明月几乎话都说不利索,浑身打着颤,但此时的萧晔顾不得那么多,对她的求饶充耳不闻。
好一顿折腾,萧晔解了药性沉沉睡了过去,祝明月撑着发软的身子蹑手蹑脚爬下榻,捡起一地的衣衫,哆嗦着将衣服穿好就直奔府门而去。
先前接待的那门房远远瞧着人,还准备跟她寒暄两句,就见人风一般的刮走了,留下他摸不着头脑。
回到家时已经是月儿高悬了,巧音竟然在院子里等着她。
“让你办个事怎么这么久?确定是送到了?”
猛不丁听到这声质问,祝明月如惊弓之鸟一般,捂着胸前残破的衣裳迟钝地点点头。
巧音瞧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只当是被大姑娘磋磨了,这对她们来说也不稀奇。
见夫人交代的事办妥了,巧音也不多做停留,冷笑一声就离开了。
这时听到院中声音的王春梅打开屋门,看到祝明月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忙迎了上来扶她。
“好好呀,这是怎么了?”
好好是祝明月的小字,王春梅说希望她万事都好。
但她却从来没有好过,从小到大吃尽苦头,今日不过往国公府走了一遭就失了清白,祝明月看到姨娘的那一刻,眼泪又跟决堤了似的,抱着她就是一顿哭。
王春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先前听说她去国公府给大姑娘送银钱,也只当她是在大姑娘那里受了气,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替人顺着气,安慰道。
“不哭了,我的好好,院子里吹着风,别受寒了,随姨娘进屋。”
祝明月由着王春梅拉进屋,经屋内灯火这么一照,王春梅才看到祝明月脖子上的点点红痕。
她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这种痕迹她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王春梅如遭雷劈,当即僵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谁干的?姨娘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替你做主!”
祝明月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闪躲着往上扯了扯衣领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
她摇了摇头,扑入王春梅的怀里大哭,“我不知道……姨娘……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祝明月虽然是王春梅捡来的,但一直就把她当亲生的养,这丫头从小又懂事又乖巧,怎能让人不生怜爱,可怜如今碰上这等事。
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王春梅也只能心疼地由她抱着,附和道:“我不说,不说。”
祝明月连晚膳都没吃,冷静过后还反过来安慰王春梅,浑浑噩噩回了房间。
她一夜辗转不知何时睡着的,第二天是被拍门声叫醒的。
祝明月顶着眼下的乌青去开门,却没想到拍门的竟然是祝清婉。
见她开了门,祝清婉猛地就是一巴掌招呼了上去,打得祝明月直接扑倒在地上,耳朵都是嗡嗡之声。
“你个小贱蹄子,母亲不过是让你来国公府送点银钱,你倒是好,胆敢勾引世子!”
听闻“世子”二字,祝明月以及站在院中的王春梅都怔住了。
昨夜的人,竟然是世子?
祝清婉见她又不吭声,以为她是心虚,气得一脚踹在祝明月的肩头。
“要不是世子今日大张旗鼓拿着你的帕子寻人,我还不知道你竟瞒着我干了这种好事!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祝明月本来昨日刚破了身子就浑身酸痛,这刚爬起来就又挨打又挨踹的,头都发着晕。
王春梅见状赶紧上前去护着祝明月,仰头看向满脸怒意的祝清婉。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祝清婉冷笑一声,“世子现在可是满世界找人呢,还好我眼尖认出了祝明月的帕子,认了下来。”
祝明月由王春梅扶着站起身,看向祝清婉“什么认了下来?”
“当然是替你领下这门好事了,你不会还妄想着嫁给世子吧?”祝清婉拿帕子在眼前甩了甩,满脸嫌弃之色,“既然世子要寻你,那晚上就由你顶替我的身份,若是肚子争气,给国公府诞下长曾孙,以后我也让你在府中日子好过些。”
“我不要!”祝明月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或许进国公府对别人来说都是好事,可她从未想过要大富大贵,不想妻妾争宠,只求一心人平淡的白头到老,更何况祝清婉只是让她做一个床榻之上的替身,没有半分人权。
“此事由不得你。”祝清婉剜了她一眼,“来人呐!”
立刻有几个家丁将祝怜星从旁边的屋子里架了出来,祝怜星就是王春梅的亲生女儿,一大早也听王春梅透漏了一嘴祝明月心情不好,方才祝清婉的大嗓门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祝清婉悠闲地坐到主位上,那几个家丁将祝怜星推倒在地,另外有人过来拦着王春梅和祝明月,下一瞬家丁的鞭子就毫不留情抽在了祝怜星身上。
她被堵着嘴,叫不出声来,只是看表情就知道有多痛了。
祝明月自小与祝怜星感情极好,自己受委屈便罢了,哪里看得了祝怜星吃这种苦头,即刻就冲过去抓着祝清婉的胳膊含泪道。
“我答应你,快停手。”
祝清婉哼笑一声抬了手,外边家丁的鞭子也停了。
“算你识抬举,此事我已经与母亲说过了,只要你听话安分些,王姨娘和祝怜星自然不会有事,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就别怪我心狠了。”
她站起身甩开祝明月的手,“不用收拾了,现在就随我回国公府,反正国公府的人也没几个见过你,平日就当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侍女,若是世子要召我侍寝,你就顶替我的身份。”
祝明月拭去眼角的泪珠,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王春梅和祝怜星,安抚道:“我没事的。”
随后就在祝清婉的催促下往国公府去了。
祝明月连着昨日的晚膳没用,今日的早膳也没用,到了国公府就听芙蕖给她讲了一通国公府的规矩。
或许是祝清婉有意磋磨,直到晚间才允许她和落樱院的下人一起用膳。
刚刚搁下碗筷片刻,芙蕖就来喊人,将祝清婉的衣服甩到她身上。
“快换了你这身破烂衣裳,世子马上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