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低声自语,眼中透着一抹冷笑。
“你们以为,断了我的后路,就能让我败吗?可惜了,我赵昂,从来不是你们能掌控的人。”
北境的风雪越发凛冽,白茫茫的原野上,黑虎军的旗帜迎风猎猎。
经过几日连夜急行军,赵昂亲率的黑虎军已经深入蛮族腹地,每一个兵卒的盔甲上都结了一层薄霜,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如刀般锋利。
营帐内,烛火摇曳,赵昂立在地图前,目光如鹰般锐利,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指,指向一座标注着“罗炎寨”的山谷。
“蛮族的主力还在后方,粮草却全压在这座山谷中。”赵昂的声音冷静而低沉,“我们不能停下来,也没有资格停下。接下来,便是以战养战,从他们嘴里抢下我们需要的一切。”
杨木站在一旁,微微皱眉:“世子,这罗炎寨虽是粮草重地,但防守定然不弱。若强攻,只怕损失不小。”
赵昂抬眸,目光中寒光一闪,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杨叔,强攻是愚蠢人的做法。我们黑虎军可从不靠蛮力,靠的是脑子。”
他转头看向张山:“张山,你率五百精锐绕后袭击,将他们的哨卡拔掉,务必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张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世子爷放心,这些蛮子遇上我张山,就跟瞎子遇到雷霆一样——来不及躲!”
赵昂笑了笑,随即看向杨木:“杨叔,你率主力佯攻寨门,吸引他们的火力,给张山争取时间。记住,不求速胜,但求稳扎稳打。”
杨木点头领命:“世子放心,属下明白。”
赵昂最后目光微微一凝,环视众人,语气忽然低沉下来:“这一战,我们不能输,更输不起。所有的兄弟都得给我带着命活着回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杨木和张山齐声应命,转身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风雪略停,天地间一片静谧,似在等待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罗炎寨的守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蛮族的将领端坐在寨中的高台上,正在享用一顿简单的早饭。他们自信满满,坚信赵昂即便再厉害,也不敢贸然攻入这片易守难攻的山谷。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划破寂静——
“轰——!”
黑虎军的先锋队从山谷的一侧冲出,直扑寨门。蛮族的守军慌忙应战,箭矢如雨般落下,试图压制冲锋的骑兵。但黑虎军的进攻却并未真正触及寨门,而是故意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在试探。
“佯攻?”蛮族将领冷笑一声,挥手下令道:“加强防守,别被他们骗了。”
然而,就在他下令的同时,山谷的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杀——!”
张山率领的五百精锐从后方突袭而入,直捣蛮族的粮仓。守军仓促应战,根本无力防守。不到半个时辰,整座罗炎寨便陷入了内外夹击的混乱之中。
“世子,敌军守不住了!”杨木策马来到赵昂身边,高声禀报。
赵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拔出腰间的长刀,冷冷说道:“既然守不住,那就送他们上路。”
黑虎军趁胜追击,短短一个时辰,整座罗炎寨便彻底被攻陷。
赵昂策马进入寨中,眼中带着一抹冷意。
粮仓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升上天空,而寨中的守军早已四散而逃,只有一小队顽抗的蛮族士兵被围困在角落。
赵昂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那是一个身着红甲的女子,手持长枪,面容冷峻,眼中带着一抹不屈。
“有意思。”赵昂轻声笑了笑,策马缓缓上前。
女子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抬起长枪,目光中满是警惕:“你是谁?”
赵昂笑得吊儿郎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拿枪指着我?看来你这蛮族的女将,胆子还真不小啊。”
女子咬牙,冷冷说道:“我是蛮族铁焰军的统领乌兰!赵昂,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只会倚仗人多欺负人少!”
赵昂挑了挑眉,笑得更加肆意:“乌兰?好名字。不过,你想看我是不是只会欺负人少,现在怕是没机会了。”
他说着,抬手示意身后的黑虎军将士退后一步。
乌兰握紧长枪,冷笑道:“你不杀我,是想拿我换取什么条件?赵昂,我告诉你,蛮族的勇士,宁死不降!”
赵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宁死不降?我看你倒是挺惜命的。乌兰,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说罢,他挥了挥手,命人将乌兰带下去暂时看管。
夜幕降临,营地中一片肃静。
赵昂独自走进关押乌兰的营帐,看到那名女将正坐在角落,冷冷地看着他。
“赵昂,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乌兰语气冰冷。
赵昂却摇了摇头,缓缓在她面前坐下,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杀你?那太无趣了。我这个人,从不杀没用的人。”
“没用?”乌兰目光一冷,握紧拳头,“你想羞辱我,尽管动手,但别妄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
赵昂看着她,忽然笑了:“你以为,我需要从你这里得到情报?乌兰,我放你回去。”
乌兰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放我回去?”
“对。”赵昂站起身,目光冷冽,“你回去告诉你的族人,若他们还想挣扎,那我就陪他们玩到最后。”
乌兰的手微微颤抖,咬紧牙关说道:“你真以为,蛮族会臣服于你?”
赵昂转身离去,声音清冷:“臣服与否,我说了算。”
…………
乌兰策马疾驰,身后跟随一队残存的亲兵,她的长枪横在马鞍上,红甲沾满血迹,眼神却冷厉得如冰雪般刺骨。
“首领,这赵昂……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一名随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他明明可以杀了我们,却又放我们走,难道真是仁慈?”
乌兰猛地勒住缰绳,战马长嘶,雪地飞溅。
她回头狠狠瞪了那随从一眼,声音冷若冰霜:“仁慈?赵昂那人,嘴上笑得吊儿郎当,心里比谁都毒。他放我们走,不是仁慈,而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