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淼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沈蔓西强忍眼泪的模样,握着锅铲气得青筋直跳。
“季默言是不是出轨了?我就说他和江雨澄不清白,每次出镜暧昧的不行,看对方的眼神都拉丝了!”
宋淼淼不止一次说过,小心老公事业有成,变成当代陈世美。
沈蔓西从来没想过,曾经对自己山盟海誓的爱人会背叛自己。
对他无条件信任,不遗余力在工作上默默帮助他。
可最后……
沈蔓西在沙发上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只。
宋淼淼看着心疼,拉着沈蔓西起来吃东西。
沈蔓西默默地认真吃饭,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她越是这样,宋淼淼越担心。
沈蔓西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从不肯表露出来。
沈蔓西吃完饭,便冲入洗手间吐了。
倚着墙壁滑坐在地,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宋淼淼气得来回打转,把盛夏叫了过来。
她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好友,前段时间盛夏在季默言剧组当化妆师,应该知道点什么。
若有季默言和江雨澄出轨的证据最好!
发布到网上,让所有人知道季默言伪善的嘴脸,不但在外树立单身人设吸粉,还搞婚内出轨。
盛夏吱吱唔唔半天,劝慰道,“蔓西,淼淼,毕竟曾经相爱过,何必闹得两败俱伤?不至于毁了季默言吧?”
宋淼淼单手叉腰,斥责盛夏不讲朋友义气。
“你怎么向着季默言那个渣狗?西西才是你的好姐妹,好朋友!”
盛夏连忙解释,“我没有向着季默言,我是觉得,毁了季默言对蔓西又没什么好处!”
盛夏拉着沈蔓西,道,“蔓西,离婚吧!三年有名无实的婚姻,他根本不爱你!”
宋淼淼推开盛夏,“西西,不能离婚,干嘛便宜渣男!他在外头出轨,让你在家当老妈子!只要你不离婚,他和外头的狐狸精永远名不正言不顺!气死他们那对狗男女!”
盛夏不悦道,“淼淼,你不要添乱!这是蔓西和季默言的私事。”
“欺负我家西西就是不行!”宋淼淼说着,抄起手机要给季默言打电话,骂死他个垃圾。
手机被盛夏抢了过去,“事情闹大了,对蔓西没有好处,不如安安静静把婚离了!都是成年人,不能体面些吗?”
宋淼淼冷笑,和盛夏吵了起来。
“盛夏,你这成了安家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开始打官腔了!你别忘了,你小时候被养母打,吃不上饭的时候,是西西一次次收留你!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宋淼淼,你说话太难听了,我是希望大家冷静处理这件事!”
沈蔓西不想听她们吵架,去了卧房,把自己蒙在被子下面。
沈蔓西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
宋淼淼下班回来,嘿嘿一直在沈蔓西床头喵喵叫。
宋淼淼唤了几声,沈蔓西也没有醒。
无意间看见床头柜上,空掉的安眠药药瓶,宋淼淼直接吓哭,赶紧叫救护车前往医院。
“安医生,安医生,我朋友吞药了,快点救救她!”宋淼淼推着推床,一边哭一边喊准备下班的安慕洲救人。
安慕洲迈开大长腿,一边奔过来,一边穿上刚刚换下的白大褂。
当他看清楚急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接过推床,快步前往抢救室。
沈蔓西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不住和她说着什么。
有一句话,她隐约听清了。
“沈蔓西,为了一个男人自杀,蠢不蠢?”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沈蔓西用尽力气想要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眼皮好像压着千斤重石,怎么都睁不开。
她拼尽力气想回应,她没有为男人自杀,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沈蔓西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在病房,正在输液。
宋淼淼在床边不住掉眼泪,嘱咐盛夏,不要把沈蔓西自杀的事说出去。
“西西是女孩子,传扬出去,对她名声不好。尤其不能让季家人知道!我们家西西才不是离开季默言活不下去!”
盛夏应了一声,拿着手机出去买饭了。
宋淼淼发现沈蔓西醒了,扑过去死死抱住她。
“西西,你怎么这么傻?呜呜呜……”
沈蔓西吃力张张嘴,喉口干涩的厉害,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宋淼淼在自己身上掉金豆子。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安慕洲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他拿着本子和笔,白大褂里面是黑色高领T恤,刀削斧凿的俊脸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冷冽摄人,高不可攀的矜贵。
“安医生,西西没事吧?”宋淼淼急忙追问沈蔓西的情况。
安慕洲淡漠地扫了一眼沈蔓西,翻开化验单,“抢救及时,死不了。”
宋淼淼,“……”
沈蔓西,“……”
安慕洲将化验单放在床头柜上,盯着沈蔓西的眼睛,字字如冰,“恭喜你,对安眠药成分过敏,下次想自杀,吃五片就够了!”
沈蔓西,“……”
宋淼淼,“……”
安慕洲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上大学时,安慕洲是宋淼淼的学长,沈蔓西经常去医学院找宋淼淼,见过安慕洲几次。
不过安慕洲好像很讨厌她,每次见面对她都没有好脸色,说话臭的要命。
安慕洲走后,沈蔓西喝了口水,总算有力气说话了。
前段时间她有点失眠,和季奶奶要了三片安眠药。
今天实在睡不着,便把药吃了,想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对这种药过敏。
宋淼淼虚惊一场,长长松口气。
沈蔓西的手机响了,是季默言的来电。
沈蔓西没接,她不想听到季默言的声音。
当天晚上,沈蔓西输完液,刚要睡觉,季默言武装严实地出现在病房。
宋淼淼一看到他,像竖起满身毛的战斗鸡,要和季默言开战。
“你先出去!”季默言把宋淼淼赶了出去,锁上房门,来到床边,摘掉口罩。
他愤怒又嫌恶道。
“沈蔓西,你以为你自杀,我就会改变心意?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果然,我母亲说的没错,精神病的女儿娶不得!”
“你,你说什么?”沈蔓西不敢置信地看着季默言,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她可以接受季默言和他全家羞辱她,是她自己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可她接受不了他们诋毁母亲。
季默言道,“我说错了吗?当年你母亲闹自杀,你也闹自杀!你想毁了我的一辈子吗?沈蔓西,不想离婚就直说,没必要这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