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东后退的那一刻,向南就已经防着他了。
上辈子加这一辈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
在他出手的时候,向南也动手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动脚。
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在向东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就一脚踹了出去。
向东在所有人的眼前一闪,飞了出去。
“嘭!”
向东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抽抽,向母忙不迭地跑过去护住自己的好大儿。
“向南!你怎么能对你哥下这么狠的手!”
向母一边揉着向东的肚子指责向南。
向南冷笑:
“呵!他打我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心疼?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就眼瞎了?很明显他先对我出手的!你看不到?”
向母指着向南的手指头直抖,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向北和老大的媳妇要上来一起围殴向南的,但是看到向南凶狠的眼神,他们顿时就有些退缩了。
也连忙一起去帮忙扶起老大。
这一家子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如果他们真的敢上前,自己也绝对不会留手。
别说向北,哪怕是老大媳妇和向母,他也不介意把他们修理一顿。
他们根本就没把他当做一家人。
从始至终向南都是顶着一个儿子的名头,做他们的永久的长工罢了。
他早就看得透透的了。
向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直接跟他们挑明了:
“你们也不用再跟我唱戏了,我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让向北顶替我去上大学么?我可以满足你们,只是,你们这家人,我也不想要了,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
向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怎么知道大学录取通知书的?
还有,他要断亲?听到这,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向南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丧良心的!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不光顶撞长辈,你还要断亲!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向母这样的反应,在向南的意料之中,但他毫不在意,他翘起二郎腿,一摊手说道:
“那我无所谓,我明天就去找大队长聊聊今晚的事,如果大队长不想管的话,那我就去乡里。”
向南扣了扣指甲缝继续说,“哎呀,我记得去年有个知青和村里一个姑娘乱搞男女关系,后来被枪毙了,当时那游街和枪毙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还血淋淋的。
就是不知道娘你有没有能耐让老大不被枪毙了!”
众人:“?”
确实,他们忽悠走了大队长,让他把这件事压下去,那是因为,这件事和大队长的前途有关。
但是如果向南去报公安的话,向东就必死无疑了。
他作为被诬陷的受害者去报案,正当合法。
而且这个事一旦上去就根本压不住更遮不住,全村人都是看见的。
向东的媳妇听到这话,顿时就不哭了,只是她的身体还在因为万分的委屈不停的抖动。
她确实恨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妯娌搞在一起,但是要说让自己的男人去吃枪子,那自己的天不就塌了吗?
向东也慌了,夫妻俩连忙拉着向母的衣服:
“娘,你就不能跟老二好好说吗?”
“娘!我男人不能吃枪子儿啊!你让我这以后还怎么活啊!”
老大两口子心里发苦,本来这事就是帮着向北做的,自己只是帮忙,总不能好处你们得,这黑锅我来背吧!
向母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你这牲口,你敢威胁我!”
面对向母泼妇一样的表情,向南无所谓地说道: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我的话反正已经说到这了,你们自己选吧!”
不想和他们扯皮,站起身,拍拍屁股。
临出门,他停下脚步又说了声:
“想想你两个儿子的未来,是上大学还是吃枪子儿,你自己想清楚,跟我这个外人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随后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此时向北有点懵,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娘: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外人了?”
全家死一般的寂静......
向母没有回答。
看到满地狼藉,和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向南,身子直抖:
“小畜生,这么些年看错他了,以为他是个任劳任怨的牛犊子,没想到是个狼崽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一家人的好事,全被这个家伙给祸祸了。
老大向东的媳妇此时也小心翼翼,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自己的婆婆生气连累了自己。
向北试探的出声:
“娘,要不我们就让他分家吧!”
“让他分家?以后家里的工分你能挣还是咋的?你看看你背不能背抗不能抗的,兄弟三个一起去参加高考,却让他考上了。
你但凡要是争气一点考上了,让我省点心,我也不至于这样了。
我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你们哥俩?”
向北有些心虚道:
“娘,可是你不让他分,他不给我开介绍信,我就没办法去读大学啊!
读书的事情是大事,其他的事情咱们先忍一忍吧,您看行不?等我顶替他上了大学,咱们再好好修理他,他在这边无依无靠的,没有人替他撑腰,看他怎么过!”
“他现在很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我们这样对他,只会让把他逼得越来越远...”
向北阴翳的看向门口向南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他也很恨向南,但是没办法,他现在没有实力,打不过向南。
向东捂着肚子也适时的帮着说话:
“娘,我也觉得老三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老三上大学的事情先搞定。”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刘美丽这时也穿好了衣服,他们这一家子人在吵架,她夹在里面一句话都说不上,此时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丢掉的破抹布。
带着悲伤和憋屈,她出了向家门。
并没有任何人询问和挽留,她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可明明自己为此丢了身子,他才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换来的却是骂羞辱和打骂,她握紧了拳头,泪水洗面,将这一家人在心里咒骂了一万遍。
......
屋内沉闷,几乎能拧出水来,向北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娘,我出去一下!透透气!”
向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一拍桌子,那木质的桌面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屋内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不许去!”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干什么!你是想去送那个刘美丽——那个狐狸精吧?”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击重锤,敲击在向北的脑门上。
一提到这个本属于自己的媳妇,向北就心里发苦,本来三个人计划得好好的,可最后怎么会是那样的结果呢?
她的大白腚子,自己都还没看过呢,却被自己的哥哥抱了个全乎,以前想对她动点手脚,总是被她拒绝,说是要留到结婚以后。
本来他就心痒难捱,他想这刘美丽现在都已经被人看了个精光,她也就没有理由拒绝自己了。
“娘,咱们两家都不已经订婚了么?”
向北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