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生的退步,让那些人又停住。
他被疼的不行,必选的话——
“我选恶,但我要带着这群恶人一块上山去,多个帮手也不是不行……”
他总不能真死吧。
可感悟图给他的答复是——
「事主没有其他选择,择恶后,将无法抵达鼠窑洞。」
不能去窑洞?
陈平生一下怒了,这是非逼着人选不得好死是吧?
他还不信了,自己真能死了?
“行,择善。你这么想让老子去死,老子不活给你看。”
择后,陈平生再握着刀眼底又浮现出六亲不认的癫狂来,“还不滚?”
他的气息变化,花冠距离最近,感受最真切,上下看了看他,直接抬手,摁住后侧手下狂吠的嘴——
“他娘的,你个狗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呜。”
那人的嘴,被花冠死死捏住。
花冠甩甩手,再道:“陈兄,你可是担心将妖物给我们,会收服不了?”
陈平生索性实话实说:“不,我就是怕你们有什么别的猫腻,要暗戳做什么坏事情。”
感悟图一定程度上能辨别善恶,他话一出,看花冠后侧中,有人面色剧变,更确认了有恙。
“放,放你娘的屁!”后侧拿着铜章的脸红脖子粗的骂了一句,陈平生不客气的骂回去:“我建议你把他那喷粪的东西再捏住。”
陈平生说完,手扶着刀,随时做好出刀的准备。
说到底,还是捡来的命,癫到底,拼死了也不亏。
有这个念头的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死气,花冠再度捕捉到了,脸色也终于从笑盈盈转为了冷飕飕。
他往后退了一步,“既然陈兄始终不讲道理……”
花冠往后退,他后面的人就往前走,接下去话茬:“你这家伙,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侥幸杀了几只大妖,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下我们江湖盟的面子。活腻了,就速死!”
最后这句一出,所有人都明白,陈平生怕是要交代这里。
十众人合围之势转眼铺开。
徐弋本不明白陈平生是不是脑子真有病,说什么干坏事的。
可当他听到后面要陈平生死,对花冠的滤镜破碎了一地。
传闻中花冠是个江湖中的读书人,品行超然,可他竟如此草菅人命。
花冠后面的人还在叫嚣:“姓陈的,你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求爷爷们帮你杀妖,过后奉上白银三百两,还能饶你不死!”
……
陈平生讲这些话都当做狗叫,内心波澜不惊的和感悟图提要求:“来来来,要死了,也不单抽了,老规矩——辛苦,顶满。”
“是多少就多少,能升升,不能升,就死。”
这几日,他将猫妖的寿元陆续注入,都因为恶缘缠身而不得善果,但现在无所谓了,可出来的结果令他……哭笑不得。
「一百九十七年,事主终于用时间打磨自身成功,悟得所有关窍,完成第一遍洗髓,只差心境突破。」
好一个只差心境突破。
也就是说,他身体已经行了,心境不够。
不过,这提升也不是假的,当他再睁眼就发现,他已能感知到许多微妙的东西,无法言说,但感知的到——
周围人的呼吸,脉搏,甚至微妙的气场。
但感知到花冠时,陈平生微微皱眉,“你也不过四境。四境就行六,这么豪横。”
陈平生看着花冠说,“要打的话,得快点,别磨磨叽叽的,一起上。”
花冠喉结滚动,心中有些发紧。
他刚突破四境,能被看出来,那就说明……他也是至少四境了。
可后面那些人就不清楚这个中缘由了,还怒吼着——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们花爷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再不跪下求饶,这就弄死你!”
徐弋受不了了,“慢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面前,你们江湖也只是普通的百姓,该跪下的是你!”
徐弋说时,陈平生都忍不住怀疑了一下,这小舅子是疯了吗?
“你在替我说话?”
“怎么可能,我是觉得他们确实有问题……”
徐弋的确觉察出一些不对,要去解决妖物就直接去了,这么大咧咧的过来,不像要解决问题,更像通知和警告。
这事儿,我接手了,你陈平生别来掺和事儿。
可正常杀妖,江湖门派巴不得被众人都看到传诵万家,没道理不让去观摩的。
“你又是哪个无名小卒?”
那九人因花冠说四境的缘故,对陈平生有些忌惮,但对徐弋毫无惧怕,甚至,对视间已经商量好了,弄死这个,杀鸡儆猴!
徐弋持刀环顾周围一圈,才冷声道,“不管我是谁,无名小卒也同样识破了你们的奸计,说,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恶事!还不允许官府插手!”
陈平生领了小舅子的情,但还是故意清嗓子:“姓徐的,你是疯了么?你以为你是我?敢如此无礼!退下!”
换在之前,徐弋肯定会在这时候跟陈平生再骂一句,打一架。
可现下,他接收到陈平生让他别多管闲事的信号,但他选择——
“你站一边去,这里轮不到你来说!”
陈平生挑眉,然后,直接退一步,“行。”
徐弋气沉丹田,持刀直接迎上!
可陈平生扫了一眼那些人……还是觉得浪费时间。
不过,小舅子愿意为他去打架,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比如,看一眼花冠抽剑,目露冷意杀光,陈平生没说话,但眼神就写着——
你敢动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