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芬芳没有当回事,当她第二次取树叶时,察觉到有东西在蠕动,吓得撒腿就跑。
“哥,树叶下面有东西!”
江林闻言,把侵刀往腰上一别,顺手抓起红缨枪,倏地站起!他让江芬芳躲到洞口,自己手持火把前去查看。
到了那堆枯叶跟前,借着火光,终于看清楚了,竟是一条蛇。
不该在树洞里,或者在地下洞穴里冬眠吗?怎么跑山洞里来了,还钻到树叶下面!不怕被其他动物伤害吗?
蛇显然被惊醒了,伸着头,看着江林,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嘶,是白眉蝮蛇?
江林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以前见过这种蛇,头部较大,与颈部区分明显,而且吻短宽圆,鼻孔大,背部呈棕灰色。
有人将白眉蝮蛇称为长白山的毒王,不管是猎人,还是采参的,只要碰见它,都会绕道走。
还没开始烤肉,一时半会走不了,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他放下红缨枪,拔出侵刀!用火把吸引蛇的注意,另一只手紧握侵刀,趁机一刀砍下,白眉蝮蛇的头与身体瞬间分离。
即便如此,蛇身仍然不断地翻滚!
江林用树叶将刀刃擦干净,收起侵刀,又捡起红缨枪,将蛇身挑起,好家伙,足有一米多长。
“芬芳,没事了!”
他把蛇丢到火堆旁,冲江芬芳喊了一声。
“哥,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江芬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哥哥有点怕蛇。
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但杀狼,还杀蛇!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林笑了笑:“这是一条白眉蝮蛇,毒性极强,一旦被它咬伤,会死人的!为了安全起见,不杀不行啊!”
说话的功夫,他已把肉串架在火上!
江芬芳不停地往火堆里加柴火,还时不时瞅瞅江林,忽然觉得他变得成熟稳重,面对危险时也足够冷静。
狼的狡猾程度超乎想象,猎人组队都没杀死过,哥哥孤身一人,还杀了两只,传出去估计没人相信。
另外,家里已经揭不开锅!要是把狼带回去,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江林把烤好的狼肉串递给江芬芳,虽然没有放盐,但江芬芳吃得那叫一个香!
太好吃了!她长这么大,吃肉的次数少得可怜,别说是狼肉了,更是第一次品尝!
“哥,你也吃点!”
见江林正忙着,江芬芳把肉串送到他嘴边,满含期待。
江林微微一怔,随即张嘴咬下一块。
江芬芳开心极了!不停地把肉串送到他嘴边。
两人吃饱之后,因找不到水源,便将雪块烤化,喝点雪水。
天黑之前,必须下山,不然,一脚踩空,掉入悬崖,会死得很惨。
至于那只短尾狼,江林打算明天再来带走。
“哥,蛇要带走吗?”江芬芳问道。
江林轻轻摇头,“这是毒蛇,肉不能吃!”
话虽如此,他却用侵刀取出蛇胆!这可是一味传统中药,具有清肝明目,化痰止咳的功效。
用树叶包好,放入口袋里。
江芬芳帮忙拿着红缨枪,江林驮着狼的尸体,二人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江林高度警惕,生怕被其他雪原狼尾随!也担心遇到大型猛兽,主要是有妹妹在身边,要是真遇上了,没法照顾她。
总的来说,下山挺顺利,路上只碰到一只野兔!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
“哥哥,是哥哥吗?”远处传来江绵绵的声音。
皓月当空,月光皎洁,亮如白昼!
在这个空气没有污染的年代,毫不夸张地说,能看见几十米外的地方。
江林抬头望去,只见江绵绵呼喊着跑过来。
“慢点跑,小心摔倒!”江林大声提醒。
扑通,江绵绵趴在雪窝里,江林暗骂自己是乌鸦嘴,把狼扔掉,快步跑过去,将人扶起,关心地问:“疼不疼啊?”
“不疼!”
江绵绵的目光落在江芬芳身上,“娘,二姐回来了!”
要是江林兄妹不回来,祁翠娥估计会在院外站一宿。
她跟了过来,瞪江芬芳一眼,“害你哥上山找你!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
“娘,我知道了!”江芬芳抱起小妹。
江林又把狼扛到了肩上!
“狼……是狼……”
当祁翠娥看清楚,吓得连连后退。
“娘,别怕,是死狼!”江林急声说道。
“你……你杀死的?”祁翠娥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狼,还是一头死狼!
“娘,是哥哥杀的,杀死两只呢,还有一只没能带回来!”
江芬芳抢先说道。
江绵绵吓得不敢说话,在她的认知里,狼专门吃不听话的小朋友,但又按捺不住想看狼是什么样子。
“天呢!你们竟然遇到狼了!有没有受伤?”想象着儿子与狼搏斗的情景,祁翠娥不寒而栗。
“我没有受伤!娘,外面太冷,咱们回屋里说吧。”
“好好。”
祁翠娥帮忙托着狼后腿。
进到院里,江林让小妹端来煤油灯,借着月色,他娴熟地给狼剥皮,先是卸下两条狼腿,又割下几斤瘦肉,交给祁翠娥去炖汤了。
江绵绵蹲在一旁,“哥哥,你不怕狼吗?”
江林没有直接回答,嘴角一勾,“哥哥把狼宰了,你觉得呢?”
江绵绵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好厉害!”
就在江林处理狼骨头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这是芬芳家吧?”
江林扭头看去,只见来者膀大腰圆,五大三粗。
“谁啊?”
祁翠娥从屋里走了出来。
男人迈步进院,同时打开手电筒,先是照了下江林,又移到祁翠娥脸上。
“我……我是刘大奎!稀罕你家芬芳!你要是愿意把她嫁给我,我出聘礼三十块!”
刘大奎?居然找上门来,胆子不小啊,江林腾地站起。
“我女儿还小!暂时不考虑嫁人!”祁翠娥气得不行,本想把人赶走,可又想到自己孤儿寡母的,不好得罪人,只能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哪知刘大奎脸皮比城墙还厚,嬉皮笑脸道:“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晚些时候再结婚!”
“我做你的姑爷,以后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们!”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二妹的主意!”
江林一声冷喝,朝刘大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