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城来的人叫李政,是凤城刑侦支队的队长。李政一脸凝重地踏入房间,他身上的警服略显褶皱,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还没等坐下,他便径直走向我们,眼神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向我们传递了凤城关于这个黑衣人的一些信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我们心间,让原本就凝重的氛围愈发压抑。
事情还是要重头说起: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清晨,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凤城郊外,一条偏僻得近乎人迹罕至的小河边,早起劳作的村民老王,像往常一样,迈着沉稳而略显疲惫的步伐,扛着那把用了好些年、磨得发亮的农具,前往自家田地。四周静谧得有些出奇,只有他踩在枯草上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寂静。
路过河边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河岸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突兀。起初,老王并未在意,只当是被河水冲上岸的杂物,毕竟在这河边,时常能看到些漂浮而来的枯枝败叶之类的东西。可当他走近几步后,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那股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散发出来的一般。老王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眼睛瞪得大大的,定睛一看,吓得差点瘫倒在地——那竟是一只被肢解的女人手,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上还残留着精致的指甲油,在晨光微弱的映照下,那指甲油的色泽显得格外惊悚,仿佛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精致与此刻遭遇的惨烈形成的强烈反差。
老王惊恐万分,双腿不住地颤抖,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老旧的手机,费了好大劲儿才拨通了报警电话。警方接到报警后,深知事态紧急,迅速集结警力,警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般朝着事发地赶来。随着勘查的深入,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河边,警员们小心翼翼地搜寻着,陆续发现了更多的尸块,总共拼凑起来,是一具完整的女性躯干,只不过被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数十块,每一块的切口都异常整齐,断面平滑,仿佛是被专业的医用器械精心切割而成,骨头碴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冷光,暗红色的血水沿着切口缓缓渗进周围的泥土里,现场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那股气息久久不散,仿佛也在为死者的悲惨遭遇而哀鸣。
法医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每老开每一块尸块,那谨慎的模样,仿佛稍一用力,这些尸块就会化为齑粉,他们试图从这些残忍的残骸中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初步尸检结果显示,受害者为女性,年龄在 30岁以内,那青春正好的年华,却遭遇如此厄运,着实令人痛心。死亡时间大概在案发前一周左右,在这一周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命丧黄泉,成了亟待解开的谜团。死者生前遭受过剧烈的殴打,身上淤青、擦伤遍布,每一处伤痕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生前遭受的痛苦与挣扎,致命伤位于头部,是被重物猛击太阳穴导致颅骨骨折而亡,这致命的一击,瞬间就夺走了她鲜活的生命。更为惊人的是,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一些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从成分来看,有一些虾蟹的肉质纤维,还有少量的鲍鱼肉碎以及部分未消化的精致米饭和蔬菜,显然死者生前的最后一餐颇为奢华。至于其他线索,实在是寥寥无几。现场除了那些触目惊心的尸块以及一些模糊不清的脚印外,几乎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周边的草丛、树林都被警方反复勘查过,他们一寸一寸地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依旧一无所获。加上没有其他诸如身份证、驾驶证这类能够直接佐证身份的信息,李政他们即便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此刻也是一筹莫展。更糟糕的是,在所有拼凑起来的尸块中,唯独缺失了头颅部分,要知道头颅可是对身份验证最为有效的部分,没有它,想要查明死者究竟是谁,难度无疑又增加了数倍,案件侦破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让人看不到一丝曙光。
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专案组的成员们个个神情凝重,深知肩负的责任重大。他们马不停蹄地围绕死者的身份展开调查,一方面,调取了凤城周边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试图从那闪烁的画面中捕捉到死者生前的踪迹;另一方面,迅速发布了人口走失登记工作,希望能从那些焦急寻找亲人的报案信息中,找到与死者匹配的线索。然而,几天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那浓重的迷雾,似乎怎么也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