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带着专案组的成员,根据线索一路追踪,终于找到了米兰的住所。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外立面的墙皮脱落了不少,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众人来到米兰家门前,李政抬手敲门,屋内无人应答,在多次尝试无果后,他们依法采取措施打开了房门。门刚一推开,一股混杂着烟酒味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想象中米兰住所的精致模样截然不同。
客厅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酒瓶,有啤酒瓶、白酒瓶,各种牌子杂乱地散落一地,有的瓶子已经空了,有的还剩半瓶残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地上的烟头更是数不胜数,长短不一地躺在地板上,有的已经被踩扁,周围是一圈的褐色烟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有过的无数个烟雾缭绕、借酒消愁的夜晚。沙发上的抱枕随意地扔在一旁,布艺面料上还沾着几点不明污渍,原本素净的颜色变得灰暗不堪。茶几上堆满了杂物,外卖盒敞着,里面是吃剩的残羹冷炙,已经干涸的汤汁在盒底凝结成块,几只一次性筷子随意交叉摆放,旁边还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纸巾。
墙壁上原本洁白的漆面也变得泛黄,有几处还留有水渍的痕迹,像是楼上漏水长期浸染所致。角落里,一幅原本挂得端端正正的画框此刻也歪斜地靠在墙边,玻璃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人看不清画中的内容。
李政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心中暗自思忖:米兰的生活状态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他小心地跨过地上的酒瓶,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里,床铺凌乱不堪,被子一半耷拉在床边,床单皱巴巴的,像是有人在上面痛苦地辗转反侧过无数次。床头柜上的台灯灯罩歪斜,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上面堆满的化妆品瓶子,有几个已经打翻,粉底、眼影之类的粉末洒了出来,和着灰尘粘在桌面上。衣柜门半开着,几件衣服从衣架上滑落,掉在地上,鞋子也随意地投在一旁,一只高跟鞋的鞋跟断了,凄凉地躺在角落里。更令人警觉的是,衣柜里的衣物明显被翻找过,原本叠放整齐的衣服此刻凌乱地堆叠在一起,一些衣架还空空地挂在横杆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那场慌乱搜寻。抽屉也被拉开了大半,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首饰盒敞着盖子,原本放置其中的几件廉价首饰此刻也散落在地下,还有一些断了线的珠子和零碎的小配饰。
而孩子的房间却是另一番景象。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书桌,桌面干净,书本、文具摆放整齐。床铺不大却收拾整齐,被子、床单平整,床头有破旧毛绒玩具。墙壁上的奖状虽泛黄但字迹清晰。
就在李政全神贯注地搜查米兰的房间时,他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李政心头一紧,一种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组员小张缓了缓神,快速说道:“李队,您绝对想不到。是在洪利煤炭厂锅炉房的煤堆里发现的,今儿一大早,锅炉房的大爷像往常一样去填煤,准备给工厂供暖。他拿着铁锹走到煤堆旁,一铲子下去,感觉碰到个软乎乎又有点硬的东西,心里还纳闷呢,这煤堆里咋会有这玩意儿。扒开煤一看,竟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口系得不严,隐隐露出些毛发。大爷好奇又害怕,赶紧喊来工友,几个人哆哆嗦嗦地打开袋子,吓得差点昏过去,里面竟然是受害者的人头!我们带回来后,让法医做了比对和验证,跟尸块能合到一起,初步判定是一个整体。”
“好,你们赶快联系幼儿园见过米兰的老师,去认一下,看看能不能确定是她。“李政吩咐道。
挂断电话,李政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组员们低声说道:“仔细搜查,任何细节都别放过。人头出现了,这案子越来越复杂,咱们必须尽快找到关联线索。”说罢,众人便迅速分散开来,投入到更加紧张的勘查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