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南边城墙上的人看见远处跑来一个黑点,卫兵拿着望远镜向那处黑点望去,那黑点居然是程松。
程松满身伤痕,左手几乎只剩下白骨。
他用上全身力气跑到南门,可还没有跑进城内便晕倒了过去,好在城墙上的士兵将他救走了。
程松原本与李灿一起坠崖,还好悬崖并不高,但是那两个坐在驾驶位的士兵被甩出车后失联,而程松与李灿死死抓住车上的把手,所以没有被甩出去,但李灿的腿被卡在了车内。
程松本想帮李灿把脚扯出来,但实在卡的太紧,再加上一大群的蜮已经飞来,李灿毅然决然让程松离开,虽然他很想帮助他,但是李灿已经拉开炸弹保险,程松这才跑进悬崖的一处山洞里躲了起来。而李灿却跟着那些蜮同归于尽,他不图功名,不图金钱,只是想救赎自己,可自从有了荠蝶,他的心仿佛又重新被打燃,但是这次他还是坚定地选择牺牲自己,或许死亡才是真正说救赎。
程松躲进悬崖下一处隐秘的山洞里,这时他左手突然疼痛起来,一只拳头大小的蜮正啃食着他的手筋,程松掏出手枪将它打死,可自己的左手居然正在慢慢腐烂,看来被啃食的地方有毒。
程松不知道在山洞里面躲了多久,等他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蜮的影子了,于是他拖着腐烂的左手向南门方向拼命跑。
这时他才发现,那些虫子居然盘旋在森林外围的天空上,似乎是不敢进入森林,这时他才想起来,蜮是生活在水里的生物,不能长时间离开有水的区域,而这座森林里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湖,所以它们才不敢进入森林。
于是他拼命地跑,最后到在了南门。
等程松醒来时已经过去七天,他的左手因为伤势过重完全被切除,从此只能用右手工作。
虽然这次损失惨重,但他却更加坚定起来,他知道要是他都对这个世界没有了希望,那这座据点里的十几万人也会失去信心,到那时他们只能等待死亡。
程松慰问了那一百来人有关系的家属,特别是李灿。
当他来到李灿的家里时,荠蝶正在呼呼大睡,虽然才几岁,但是她已经会自己动手兑奶喝,程松很是自责,于是派了一个管理员来保护这个孩子。
管理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女,名叫小柔,她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是还是在全力以赴。
每当小柔下班过后,荠蝶都会乖乖在她下班的地方等她,而荠蝶不知道李灿死了,她只知道这次和以前一样只是出去执行任务,很快就会回来。
慢慢的,她与小柔在一起度过了好几年,小柔也从二十几岁的少女变成了三十几的女人,但她的容貌却与当年没多大变化。
而荠蝶每天都在等待李灿会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没有等到李灿,每当荠蝶去问小柔李灿什么时候回来时,小柔都会用各种借口将荠蝶打发走。
荠蝶大概也知道,他回不来了,可她还是有感觉有一丝丝侥幸,所以她每天都会去南门等待。
荠蝶和别人不一样,她从生下来就不哭不闹,甚至她还记得当年自己母亲给她起的名字,但这些事情她却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荠蝶很喜欢猫,她养了一只白猫,给它取名多多,这天她带着多多去南门继续等待时,一个男孩找到了她。
男孩年龄跟荠蝶差不多,但他性格却比荠蝶开朗,当他问起荠蝶为什么要来这里时,荠蝶只是说她在等人。
“他回不来了”男孩说道。
“不可能,他会回来的,”荠蝶坚定的看着男孩,似乎这时肯定的,
“听说那次任务只有程松一个人活着,但他却失去了左手。”
荠蝶没有说话,她也不在理会这个男孩。
“我叫石头,你叫什么?”
荠本不想塔里他,可为了快点打发他走,就随口一句:“荠蝶。”
石头不是一天两天看着荠蝶在这里了,正好他又住在这附近,这附近又没有同龄的孩子,刚好他遇见了荠蝶,于是就跟她打起了招呼。
但荠蝶似乎并不想理他,他只好识趣的离开,但他走时却说他还会来的。
就这样,每天荠蝶都会被石头找到,无论她跑到哪里去,可最多不会离开南门太远,除非她真的意识到李灿真的不会回来了。
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无话不说的两人,在长时间的接触里,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后来也成功的成了朋友。
当石头问起荠蝶住哪里时,荠蝶却说住小柔家,石头听后也很想去她家,想去见一见这座白驹的执法官,或许能混个关系更好。
“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顺便跟小柔打个招呼可以吗?。”
“她每天都很忙的,本来是管理治安的,但后来被调到白驹内的总部去工作了,能见面的是时间是少了些。”荠蝶说完这句话后,抱着多多准备回家去,石头也跟在后面。
随后,荠蝶带着石头来到了家里,正好小柔休假几天也在家,虽然石头是一个很大大方方的人,但他知道,这毕竟是别人家,所以还是很矜持。
很快石头就与小柔熟悉了。
石头想白做小柔的小弟,可小柔却说她不需要小弟,要是有时间多陪荠蝶玩玩,石头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而荠蝶却只是翻了个白眼。
这时城墙之外,一处看不见的地方,一位少年背着刀,看着那些蜮经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