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闻言毫不理会,只是闷头向前走。
江山的威胁对他毫无作用。
直到江山说出妹子在他们手上的时候,赵莽这才转身看向他。
赵莽眼神微眯,紧盯着面前的江山。
“你什么意思。”
江山一脸得意:“我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最好乖乖跟我去营田使官署。”
“你们赵家粮税迟迟不交,可是要吃牢饭的。”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么?”
赵莽知道张家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强忍着当街杀人冲动的,跟着的江山来到营田使官署。
营田使官署内。
赵家一众人等,早已经被吴卓派人控制了起来。
纷纷跪在大堂之内。
大娘李氏眼见赵莽冲进官署。
立刻哭闹了起来:“莽娃子,家里粮税的银两你交到哪里去了?”
“昨日你不是说去交粮税了吗?”
赵莽闻言,并未理会大娘李氏的瞎扯。
而是环顾一周。
未曾见到妹子的身影。
赵莽眉头紧蹙,冷声道:“秦蓁蓁呢?”
江山闻言,怒斥道:“大胆的府兵,还不跪下,现在是营田使大人向你问话!”
“此地还轮不到你如此嚣张。”
堂上的李怀安并未抬头看向他们。
而是依旧在处理手中的案牍。
是旁边的吴卓动向前一步,缓缓说道。
“城西,九牧村赵家,良田五十亩,应交税费五两银子。”
赵莽闻言,顿时有些恼怒。
“我赵家一共才五十亩良田,为何粮税却是五两银子?”
此时李怀安抬起头看了赵莽一眼。
吴卓立马会意。
“说五两就是五两,此事容不得你质疑。”
“你赵家若是交不上粮税,便通通下狱。”
听到要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大娘李氏顿时暴跳如雷,赵家的人也惶惶不安。
大娘李氏:“莽娃子,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呀。”
“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一大家子为你受苦。”
“往日我们待你可不薄。”
二娘肖氏也帮腔道:“是呀,莽娃子,你可不能如此见死不救。”
“蓁蓁那丫头还在他们手里呢。”
二娘说话依旧犀利,一下子戳中赵莽的痛处。
赵莽听到他们如此撒泼无赖,简直是被恶心到无法言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愤怒无法遏制。
上去就一巴掌扇在大娘李氏的脸上。
怒斥道:“我的良田交到你等手中,今年的粮食收成到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卖女的银两去了哪里?”
“现在在这里哭穷,莫不是昏了头?”
大娘李氏受了一巴掌,好似精神崩溃,竟然自爆了起来。
“卖了!都卖了!你哪还有什么田地!全都卖给牙人了。”
“就你那点地,还不够我家大郎一日的用量,你四房家的不就是牺牲了两个人吗?”
“凭什么指着我们这么多人养着你们?”
赵莽一众亲族,纷纷大为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大娘李氏竟然会自爆,完全没有逻辑。
同样也震惊,赵莽竟然会出手打人。
丝毫不顾道德礼法,对自己的大娘动手。
但谁让他们此时和赵家是绑在一起的呢,纷纷站出来指责赵莽。
厅堂内乱成一团。
堂上的李怀安,眉头微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吴卓立马会意,怒喊道:“吵什么吵?”
“这里是官署,不是你们家。”
“交不出银两立刻下狱。”
“来人!将赵家的一干人带去牢狱。”
此时的赵莽本就被赵家的人恶心极为难受。
上面的人还在那里叽叽哇哇。
顿时怒火中烧。
一个跨步便来到了吴卓的面前。
同样一巴掌扇在了吴卓的脸上,他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脑袋都被的扇的一偏,一口血便从嘴中喷了出来。
好巧不巧,喷到了李怀安是案牍之上。
赵莽一击得手,还觉得不解气,一不做二不休。
再次一个踱步来到了李怀安的身边,一把将李怀安如拿小鸡般捏在手中。
李怀安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的赵莽捏在了手中,平时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再也无法像平时那样不动如山。
他没有想到赵莽如此疯狂。
竟然敢直接袭击他。
偏偏他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鸡。
赵莽立刻威胁的说道:“把我妹子交出来。”
“否则我捏断你的喉咙。”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面具一带,谁也不爱。
此时的赵莽在完全顾不得规矩,他杀了张末之后,他愈发的自在了。
手中一用力,李怀安顿时觉得脖颈一痛。
连忙求饶道:“小兄弟,且慢,且慢!”
“切不可如此莽撞。”
“这就叫人把你的妹子带来!”
赵莽看着面前变脸迅速的营田使李怀安。
顿时被气笑了。
堂下的江山、吴卓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赵莽你个莽夫,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李怀安转头朝着吴卓,高声的吩咐道:“你废什么话??还不把这位小兄弟的妹子带来。”
“没点眼力劲?”
随即又转头对赵莽劝慰道。
“小兄弟千万注意手中分寸,片刻,是片刻便来。”
堂下的赵家众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那可是营田使,那么大的官,平时只能仰望的官员。
赵莽竟然敢如此冒犯他。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个个缩在角落再不敢发声。
半盏茶的功夫。
秦蓁蓁就被带到了堂前,好在他们并没有对秦蓁蓁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然赵莽怕是会令营田使官署满目疮痍、血洒满堂。
赵莽心中恼火,自己仅仅只是出去了一个晚上。
妹子差一点又被弄丢。
他简直是受够了这个所谓的家族。
自己若是能够脱身,定要分家。
就在赵莽欲要利用李怀安脱身之时,萧寒带着旅帅——赵无极。
他人身材不高,倒三角的脸型,颧骨突出,两撇八字胡使得他看上去极为精明。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赵无极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赵莽啊,不是早就叫你进军营了吗?怎么如今跑到了这里来?”
“难不成,营田使给你使了什么好处,让你到他账下当值?”
赵莽闻言,立刻恢复了一些清醒,松开李怀安。
几个跨步来到赵无极身边,缓缓开口道:“那倒没有,主要是营田使找这些赵家族人有事,与我本人无关。”
说罢,赵莽又朝着秦蓁蓁喊了一嘴:“妹子还不过来。”
李怀安手下见状,连忙松开秦蓁蓁。
自赵莽松手以后,李怀安恢复了往常的那副淡然模样。
又听赵莽如此解释,李怀安便借坡下驴。
“赵旅帅这话说的,李某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既是你帐下的兵,那你便带走吧。”
“不过赵家的粮税,该交还是要交,赵莽不负责,我又向谁索要?我又如何向上面我交代?”
“再者,我也没办法管理手下田产不是?”
此时安静待在一旁的萧寒,忙从怀中掏出一份认定文书。
举过头顶高声说道:“赵莽与赵家的分家认定文书,已经立下。”
“他赵家的粮税当由他赵家之人负责!怎可攀咬他人?”
“再者,赵莽已是我城西墩子峰烽火台伍长,自然没有赋税摇一说。”
“他们赵家之人构陷之罪难辞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