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云家各房亮起烛光,云家大院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住着一对兄妹。
“哥,你有没有好点?”云映雪放下药碗前关切问道,脸上写满担忧。
“哥没事。”云起有些费力的趟回床上,肋骨传来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云映雪急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云起看到妹妹这个样子有些着急想起来,却只能痛得捂住肚子。
“哥你快躺下,都怪那个病秧子,害人害己。”云映雪怒道,“还有二公子,明着说给咱们明日测试的机会,却把你打成这样,明显是不想你抢了他哥的名额,太阴险了!”
“雪儿,”云起一把拽住云映雪的胳膊,“若非二少爷我们连测试的机会都没有,况且已经答应我明日会让你参加测试了,只是没想到少主的身体会弱成这样,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切不可怨恨到少主和二公子头上。要怪,就怪我命不好,这么好的机会也无法抓住。”
“哥,你就是老好人,对了,老医仙连那病秧子的怪病都能医好,我去求堂伯母,她老人家慈眉善目,定能帮咱们!”云映雪说完不等云起再说什么转身便跑出门去。
“雪儿!”云起实在无法站起可探出去的手却又不愿收回,就这样悬在半空中。
云映雪出门后驾轻就熟的向着祖宗祠堂方向跑去。
夜幕渐渐暗去,云起察觉到房门再次轻轻被人推开。
“雪儿,你回来啦,医仙他老人家怎么会来帮咱们呢,你放心我过两天便好了。”
云起说着便想坐起,却不想那人宽袖一甩屋内烛火烬灭。
“你,你不是雪儿,你是谁?”云起有些惊慌的拽住那人衣袖。
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人带着白色的面具。
……
云氏宗祠修建的很是威严肃穆,祖宗牌位前烟雾缭绕中,跪坐着一位衣着缟素的中年妇人,她微闭双眼,手中捻着佛珠,嘴唇微动虔诚的轻声诵着经。
“娘。”
云清瑞缓缓走到少妇身边同样的姿势跪下。
“瑞儿,你似有心事?”
“娘,我是不是外面捡来的。”云清瑞有些难过的低声问道。
少妇睁开眼微微笑道。
“瑞儿,你知我堂前从不说谎,想要逗你一下也不行。”
“可,可爹他,他……”云清瑞有些说不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说来与我听。”少妇听到此事与云飞家主有关终于侧过脸来。
“孩儿稍晚时本想向爹禀报我哥的病情,没想到听到他对花家那个长老说签订契约时候只有一个家主,也只有一个儿子。”
“我当是什么,你这傻孩子,”少妇听后释然,“花家老祖与我云氏结亲时别说是你,就是云清修也尚在襁褓之中,自然是只有一个儿子的。”
“原来是这样。”云清瑞恍然安下心来,“那花家老祖甚是可恶,见我哥身体不好就想赖账,硬是咬文嚼字,企图把他那宝贝孙女改嫁与我。这不是公然折辱我哥么,若此时传出去,以后他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所以我爹才义正言辞拒绝,说当初签订契约之时只有一个家主,也只有一个儿子,让那花家老祖死了这份心。”
少妇听完脸色却是阴晴不定,看着自己心思单纯的儿子慢慢皱起了眉头。
“能让花家老祖想出如此蹩脚的理由,花家那闺女想必很是得宠。”
“自然,听说她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土系天灵根。”云清瑞叹了口气,“这好事怎么就砸不到我头上呢,我要也是天灵根,哪怕是最低等级的也好啊。”
“天灵根!”少妇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好你个云飞,你真是糊涂啊!”
“娘,你怎么了?”云清瑞被自己娘亲这副表情吓到。
“瑞儿,明日便是灵根测试的重要日子,你当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才是。娘亲会在祖宗牌位前为你诵经祈福,我儿得云氏正统血脉传承,资质定不会差。”少妇一脸平静,面色恢复如初。
“多谢娘亲,您也早些歇息,那孩儿退下了。”
云清瑞想着睡前再去看看兄长云清修,也未再多做停留,起身便退出了祠堂。
“还不出来。”少妇等云清瑞走后声音有些严厉道。
云映雪被发现有些局促的慢慢从柱子后面走了进来。
“来了多久?听了多少?”少妇捻着佛珠并未转身,就这么背对着云映雪。
“刚,刚到,就听到,听到……”
“听到什么,在祖宗面前不可隐瞒半句!”少妇用力拍了下佛珠声音狠厉起来。
门外恰逢雷雨大作,轰隆一声惊雷吓得云映雪噗通一声伏倒在地。
“是,是侄女不敢有任何隐瞒,我来的时候只听到二公子说花家老祖那位孙女是难得一遇的土系天灵根,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
少妇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缓缓站起转身慈眉善目的看着跪地的少女。
“原来是雪儿,站起来说话吧。”
“谢,谢堂伯母。”云映雪这才缓缓站起。
“你这大晚上的来寻我,是因为起儿的事吧。”
云映雪怯生生的点点头。
“事情我都听说了,”少妇缓缓走到云映雪身边安抚道,“说起来是我儿一时情急,少年人嘛,下手也没个轻重,你不会怪他吧。”
“自然不会,清瑞堂兄曾允诺给我兄妹二人参加明日灵根测试的机会,我们感激他还来不及,说到底,只怪我哥命不好。可我这做妹妹的,哪怕是一点希望也不远错过,所以才来求堂伯母,不知医仙他老人家可有留下什么良药?”
少妇挽住云映雪的胳膊瞧着她青春秀丽的脸庞,眼神逐渐柔和起来。
“药么,自然是有的,只要你能帮我办一件事。”
“好好,堂伯母尽管吩咐,只要能让我哥明日能参加测试让我做什么都行。”云映雪眼中似有精光透出。
“噗嗤,”少妇掩面而笑,“瞧你这表情,还以为我要吃了你。”
少妇拿出两个小瓷瓶,不同的是一个冒是红色的,另一个是蓝色的。
“也没什么大事,如今我毕竟已带发修行不好随意出祠堂,你堂兄云清修今日听说当众吐了很多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少妇说着将蓝色那瓶放在少女手心上。
“你清修堂兄再怎么说也是被你哥打上的,你去送再合适不过,”
“您刚才为何不直接交到清瑞堂兄手里,”云映雪虽然胆小但却并不傻。
“实话告诉你吧,”少妇忧愁道,“清修脾性我从小最是了解,他今日吐血表面上是被你哥打的,实则肯定是他气血本就虚弱为了大比急火攻心,导致气血凝滞造成,这若是不管恐会留有病根。这药虽可以让他痊愈,但服药后的六个时辰内却会让他进入嗜睡状态,恐会错过测试。”
“啊!”
“你清瑞堂兄最是看重他这个兄弟,我若说与他知晓,他为了明日测试定不会现在给清修。但哪个做母亲的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你说是吧?”
“堂伯母说的是,只是即便是我送过去清修堂兄也不一定会吃吧。”
“你不用给他,清修从小睡前都要喝一碗甜汤,你只要将此药倒在甜汤中便好。”少妇将红色瓷瓶交到云映雪手中,“然后这瓶便是你的了。”
“啊,这瓶能让我哥明日上台?”
“祖宗牌位前我从不说假话,”少妇继续说道,“这瓶药虽然能让你兄长短时间内行动自如,只是会透支他的本源,以后修为恐会受限。该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