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在火头上,也不再称呼师弟了。
陈疏言说:“我也不甚清楚,正准备今天拜访师兄呢。”
“我对照着《霓霄吐纳法》私以为,已经是到了练气三层。”
赵振表情严肃,拉着陈疏言对了一掌,突然脸色又垮了下来,说:“师弟估计的不差,正是练气三层。”
陈疏言闻言也是很高兴,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练功出了什么纰漏。
赵振拉着佳佳,说:“走!”
陈疏言忙道:“佳佳小友在我危难之际还能不离不弃,我可该好好报答佳佳小友和师兄啊!”
语气诚恳,表情真挚。
赵振闻言表情更加难看,特别是说什么报答……
现在周围虽然不似早课时那样人多口杂,但陆续也有一两同门或者两“记名”从此经过,难免会注目一会儿,可恶的陈小贼!
陈疏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马屁拍得错了吧?
赵振扭头说:“陈师弟不必客气,你我乃是平辈相交,佳佳也算是你的侄女。”
“圣人云,嫂溺,尚援之以手。”
“佳佳心性善良,知你我为新交,不忍你曝于荒野,与礼甚乎。”
“佳佳,跟你小陈叔叔别过。”
陈疏言一脑子的问号,这……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还有这小陈叔叔又是什么称谓,我才十五岁多了一点点啊!
没容陈疏言多想,佳佳倒是开口说:“可是,他……他也大不了我几岁啊!我怎么能叫他叔叔呢?”
赵振“哼”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佳佳,说:“听话!”
佳佳这才委委屈屈的看着陈疏言说:“陈,小陈叔……叔,告辞了。”
陈疏言尬笑了一下,对着赵振作揖:“师兄再会,再会。”
说完也扭身而走。
万顷林海,陈疏言已能稳稳站在最高的一根枝杈上,看着远处碧涛汹涌,密密匝匝。
真是,心旷神然。
而后又一跃而下,没行的几步,却看到张志同样行于小道,张志先招呼了一声。
陈疏言作揖道:“师兄。”
人与人的区别真的是一言难尽,有些人广交朋友,有些人慎处慎独,而无疑,陈疏言就是后者。
张志似乎很有谈兴,好奇的问陈疏言:“师弟从何而来?”
陈疏言说:“刚从阵院下值。”
张志“哦”了一声,笑道:“是画封灵阵符吧,那可不是太好的选择,活多钱少……”
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陈疏言也是无奈,毕竟他才上山几天,也不知道啥活清贵,啥活贱贫。
就算知道也是无法,毕竟当时只有阵院募役。
陈疏言问:“不知师兄是在哪院当差?”
张志说:“不才不踩,供职于寮院。”
庶务峰的寮院,确实清贵的紧,主管此地诸如督察,人事,发布任务,举办庆礼等事。
就像是人事部、外交部、监察委的综合体。
但是,不管是陈疏言,还是张志,说他们在哪院“当差”确实有点名不副实。
因为真正的当值弟子起码是宗门的外门弟子,而他们不过做的是杂役般的下手活,实在是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疏言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分三六九等,是在哪都铁打不变的道理。
又相谈几句,张志笑道:“见师弟投缘,不如晚上再把酒言欢。”
大家虽然都是十五六的年纪,但酒这个东西陈疏言不曾常喝,酒场经历就更少了。
但不想推辞,陈疏言抱拳说:“善!”
张志也喜陈疏言性情中人,便提议与陈疏言同行,顺便摸摸他的居所以便走访。
一路,陈疏言刻意结交,氛围倒也融洽。又了解了霓霄宗许多事情。
直到分手之时约定晚上在张志居所相会。
至于为何诸多“两记名”的弟子们会在诸院做工,陈疏言这几日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三年一度的传薪大典若是报名还需要缴纳六百善功作为束脩,也就是报名费……
宗门不养闲人,这就迫使得诸多贫苦弟子花上更多的时间去做这些庶务来赚取报名所需的善功。
而家里有根基又富裕的世家弟子就会花费灵石雇佣别的“两记名”弟子做工后再把善功转入自己的账户,这样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提升自己的境界,逐渐与同窗们拉开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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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住所,陈疏言把宝剑从背后去下,才背了一天,就好像是熟悉了宝剑的重量。
一时间技痒,想要再次演练所学。
眼神徒然变冷,果然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摆起剑架,在院子里练起了【重霄剑术】。
似乎忘却时间一般,直到他一时脚步虚脱,踉跄倒在地上。
这下真气是彻底用尽了。
勉力从地上爬起来,陈疏言歇息了一会,想到自己似乎还有个“金手指”来着!
——游戏光幕!
主要是这个光幕实在是没给陈疏言带来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是游戏的角色板一样的存在,过了当初的新鲜感后实在是鸡肋一样,毕竟就算是玩游戏,谁会一直看自己的属性面板呢。
陈疏言意识沉入灵台。
角色:陈疏言
境界:练气三层
寿元:十五年/七十二年
道行:练气
天赋:虚极静笃
道体:谪仙道体
功法:霓霄吐纳法(12/99三层)、重霄剑术(24/99入门)、霓真拳术(24/99入门)
技艺:阵法(56/99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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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剑术与霓真拳术数值都有增长,只有霓霄吐纳法似乎只能靠自己水磨的功夫一点点积累了。
想到就干,陈疏言原地盘膝而坐,观想完同参后竟是开始了吐纳修炼。
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一更的时辰,此时山间已是云翳深沉,陈疏言真气运转数个大周天后打坐收功后,看到灵台光幕中的霓霄吐纳法依旧只是(13/99)三层便有些泄气,仅仅只是增加了1点的熟练度。
草草收拾后动身前往张志住所。
夜半小道,嘁嘁嘤嘤,不知名的鸟鸣听不真切,陈疏言持灯笼一路缓缓而行。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陈疏言来到张志门前,同样的草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