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微微弯腰单手托起三张老抱拳的手,三长老顺势起身。
大长老柔轻声带有威严道:少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看着我的眼睛再说。
安温离:姓安名温离字宏宇,家住安氏村坡上以北。
大长老威严一字一顿道: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安温离低头抱拳大喊道:小子姓安名温离字宏宇,家住安氏村坡上以北。
大长老威严更盛:我叫你看着我的眼睛!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安温离身上,压的少年身体颤抖,膝盖弯曲,少年只好双手抵住膝盖不让自己跪下,先前只是远远对视,灵魂仿佛已被看透,近处对视不知会发生什么。
安温离:小子不敢冒犯大人。
大长老撤去压力轻笑道:好小子,根骨不错,我向来欣赏青年才俊,字刺毒丹你也吃了吧!我帮把蛊虫取出来。
少年擦去额头汗珠,拱手行礼。
安温离:谢大人,不必取出,我愿意留在本门中。
大长老眼神微微眯起,右手伸向少年胸口,少年低头见手伸来,向后躲闪。
大长老怒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就不怕走不出这大门,还是说你想要故土百里再无一活口,再躲就是死!
大长老右手再次伸少年,少年抬头闭目不看,不躲不闪,任凭大长老窥探。
大长老手心贴到少年胸口上,见少年禁闭双眼来了兴趣,感知过后瞬至中心座椅上。
大长老闭目道:行了!睁开眼睛吧,真是讨好奉承的多了,突然来了个避我如蛇蝎的倒有些不适,说说吧!你体内蛊虫是怎么没的?
少年低头默不作声,大长老等了两息,少年不回答。
大长老:行了行了!不说就不说吧!这次叫你来是为你出一次任务,你虽长相平庸,但和那司徒家公子极为相似,年龄相仿。
只要你三年内抄录一份司徒家绝密心法便可,三年内所有修行资源门内出,帮你在宗族大比上胜出,一观心法时抄录一份,到时自然会有人去取。
你回去后等消息便可,剩下的我们来做,包你安全进入司徒氏家,三弟带他回去吧!我也乏了。
说完大长老回到来时姿势,三长老扛起安温离走出大殿,刚出大殿腾空而起,路上三长老突然开口。
三长老:此次你面见大长老之事不可有第四人知晓,懂了吗?
安温离:懂了长老。
少年再次进入这屏障内不知是有三长老元气加护还是已适应此方天地,并无眩晕感。
少年在老赵洞府内等了两月有余,一日清晨,黑衣长老飞至老赵洞府上空。
黑衣长老:司徒少年可在洞内。
自从上次回来起,老赵常叫我司徒少年,一日两日还好,时间再长一些,下意识应下,也是自那日起这个黑衣长老常来老赵府中,每次来都带些仙酿,刚开始老赵还婉拒,可一日回府后和黑衣长老喝了个尽兴。
自那日起,二人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少年劝阻过几次,老赵就会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少年不再劝阻。
有次夜晚二人喝仙酿,黑衣长老竟摘下面具,原本只知他头发雪白,摘下面具后,眉毛和胡须都是白色,看样子像已有凡人耄耋之年。
安温离走出洞府外道:安家小子在,不知长老可知,这老赵去了那里?昨日一日未归。
黑衣长老:什么安家小子,你从今日起不再是什么安家小子,你叫司徒卿河,赵氏小子干嘛去了我也不清楚,不过正事要紧,今日入夜里你去演武场等我,换上你来时衣物,你可记住了?
安温离:记住了长老。
入夜少年如约来到演武场,黑衣长老瞬至演武场上空,左手凭空一握,一只巨大手掌抓起少年,黑衣长老带着少年极速飞行,就这么飞了几个时辰,将少年放在一片林中,黑衣长老向来时方向飞去,一道传音入耳。
黑衣长老: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动,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寻你。
少年无事可做索性找了块宽大一点的石头,坐在上面盘膝而坐,周围原本存在的野兽嘶吼声,野兽穿过草丛的沙沙声渐渐消失,四周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坐下一段时间,远处传来打杀声,一位黑衣人扛起少年快速奔跑,后方追着一大群人。
少年看见黑衣人脖颈处那个熟悉的图案。
安温离疑惑道:老赵这是什么情况。
老赵严肃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认识我,记住,你不认识我。
少年满脸的疑惑,后面人群喊道:救出少主,取刺客项上人头,杀!
少年更为疑惑,前方突然站着位老者。
老者:老朽给你一分薄面,放下我孙儿,你就此离去,保你平安。
老赵手拿大刀架在少年肩上压着嗓音道:老头,你若再靠近一步,这孩子的头是否还在肩上,我可不敢确定。
后方一群人也追了上来,将老赵围在中间。
老赵压着嗓音再次说道:所有人向后退,打开一个缺口给我,不然我就杀了这孩子。
围成圈的年轻人向老者看去,老者点头年轻人纷纷让开,老赵扛起少年狂奔。
安温离:你现在只要放我下来,直接走,可以走掉的吧!
老赵带些哭腔:闭嘴,臭小子。
前方去路又被那名老者堵住,身后那群年轻人也了跟上来。
老者不耐烦道:你要带着我孙儿跑到哪儿才肯放开他。
老赵将刀再次架在少年肩上压着嗓音道:临近边境我自然会放开他。
老赵将刀拿开指向身后那群年轻人,这空挡被老者捕捉到,一招打飞老赵将少年搂入怀中。
老者声音颤抖道:孙儿别怕,我的好孙儿,你终于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了。
少年双手伸向老赵,追在身后的一群年轻人提起大刀砍向老赵。
老赵右手被废,只好左手抵挡,一刀砍下老赵手臂,砍下的还有一半的面具,这张面具下的半张脸,胡茬都没来得及刮干净,老赵微微张开嘴唇。
一道传音进入少年耳中。
老赵:日后的路还长,替我自由。
和你般大时,经历生死考验,我选择怯懦择苟活,被人操控半生,也活够了,一生无子也好,哈哈哈。
不要为我哀悼,也不要为我立碑,就这么让我静静的躺在这里吧!
整日活在黑暗中,死后能照照太阳挺好。
年轻人见老赵还活着,又补上几刀,其中一人手中长枪完全贯穿老赵身躯。
少年自老赵传音开始,双手一直伸向老赵,明明身中数刀却还是冲着少年笑,一身黑衣染得血红,少年口中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赵在眼前垂下头。
年轻人向老者禀报,刺客已死,没有气息了。
老者抱起少年腾空返回司徒府,一群年轻人跟在身后。
老者回府第一件事,找了间屋子将少年安置妥当,吩咐下人连夜收拾好那间一直给少主准备的屋子。
老者:这是我孙儿回来的第一晚,谁要是不开眼,把事情给我办砸了,知道后果,办的若好重重有赏。
少年躺在下人收拾过的柔软床榻上,满脑子都是老赵死前的微笑,那微笑深深烙印在少年心中。
少年张开双手回想和老赵拥抱的感觉。
安温离:你不是说还有顿打留着吗?我不想欠你的,你倒是起来打我一顿啊!死老赵,我最讨厌的人,你是最讨人厌的,我都这么说你了,倒是来啊?
少年在房内默默留下泪水。
次日一早,老者走进少年房间,见少年眼角仍留有泪痕,长叹口气。
老者:哎!都怪我,吓到孙儿了。
老者默默走出房间关上门。
少年醒来擦去眼角泪痕,见房门外有几道身影,警觉起来,从床榻上起身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见相貌出众的五名女子站在门外。
最左侧女子端着脸盆,第二名手上捧着衣物,第三名女子手中拿有一块不知名的物品,此物晶莹剔透,第四名女子手上端一盘子,上面共有三碟吃食,一碟糕点,一碟水果,一碟仙果,此仙果是司徒府内仙果树上成熟后自然掉落,此树每百年一开花,每千年一结果,极其珍贵,需人常年驻守在树下在仙果落地前收好经过秘法处理才可食用,盘中还有一盏仙酿,第五名女子手中也端着一个盘子,一个香炉,香炉旁横放着几根香。
五名女子见少年推开房门,拉着少年走进屋内各司其职,其中四人一直面上带着笑和少年有一茬没一茬搭话,只有这第五名女子从进屋开始,一直在摆弄盘中香炉。
少年赶到不适,起身想要离开,第二名女子拉住少年。
夏娇滴滴道:少主,衣服还没换,怎么可以出门。
春谄媚道:少主,先来这屏风后洗洗吧,洗完再更衣。
秋沉稳道:少主,先洗洗吧!我手中上这可是老祖所赐,此物擦拭身体大有修行助益。
冬娇魅道:少主,人家可以蹲在旁边端着吃食,少主可以边洗边吃。
老祖见少年房门开着走进房内看看,就看见四人拉住少年手脚,少年面露难受,老祖开口。
老者:春夏秋冬出去,一群不讨喜的家伙。
招呼门外侍卫杀掉几人,少年出声阻止,老祖依着少年,四人被分到后院度过余生。
老者:你毕竟是我孙儿,出门在外应当体面些,沐浴洗洗,就当是向从前颠沛流离的生活告别,在这里你衣食无忧,以后见我,可以直接叫爷爷,我在族会上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