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大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刘小乙妹妹生病要照顾为理由的请假,并怒吼道:“滚蛋!”
刘小乙很忧伤,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悲催的事实。他只好走进停尸房,认真的研究起尸体来。死者光溜溜、冰冷冷的躺在架子上,浑身上下确实只有胸口一处致命伤,从死者凸起惊恐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当时应该看到了什么而被人用利器穿胸而死。
上辈子浅薄的知识告诉他,应该先到死者家里调查。
刘小乙晃荡到桃花巷,打听了何六家的位置。刘小乙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婆,脸上的皱纹比小镇上的巷子还多。
老太婆眯着眼睛说:“你找谁?”
刘小乙说:“这是何六家吗?”
老太婆眯着眼睛手放在耳后说:“你说什么?听不见。”
刘小乙大声喊:“这是何六家吗?”
老太婆这才听明白,努力的思考了一会才说:“昨晚出去野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刘小乙喊:“我是何六朋友!我能进去看看吗?”
老太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刘小乙小心的跟在老太婆的后面,老太婆嘴里不停的叨念着:“又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给他留的饭都还在桌上。”
刘小乙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老太婆说,他的孙子已经死了。刘小乙看了何六简陋的比猪圈还乱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想去找找他的狐朋狗友刘五和张三。刘小乙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太婆叮嘱刘小乙说:“见到我那孙,叫他别老在外面晃荡,早点回家吃饭。”
刘小乙应了声好。
出了桃花巷,刘小乙在大街上寻找刘五和张三的身影,在刘小乙从城西晃荡到城东,又从城南晃到城北,终于在城北的大街上看见了刘五和张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
刘小乙大声喊:“刘五、张三!”
刘五和张三抬头看到刘小乙撒腿就跑,刘小乙在后面边追边喊,终于在城外的小河边上,刘五和张三跑不动停了下来,刘小乙气喘吁吁的说:“他奶奶的,你们跑什么?”
刘五说:“你不追我们就不跑了啊!”
刘小乙喘了口气走上去说:“何六死了!”
张三惊恐的说:“死,死了?”
刘小乙说:“对!”
刘五不可思的看着张三,张三一脸不解的看着刘五,前些天还一起晃荡的兄弟怎么就死了?
刘小乙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何六是什么时候?”
刘五说:“前天。”
刘小乙说:“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三想了会说:“异常倒是没有,只不过他嘴上一直说要发大财了,不要再过穷得偷鸡摸狗对着女人流哈喇子的日子了。”
刘五补充道:“但是何六经常吹牛,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刘小乙说:“那何六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
刘五说:“前天我们喊他一起去偷地瓜,何六却说他不去,这让我们很惊讶,本来何六只要偷地瓜都冲在最前面的。”
刘小乙说:“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去?”
张三说:“说了,他说他要去见一位重量级人物,见了以后就会有很多肉吃,很多钱!”
刘小乙想了想说:“何六最近都和你们一起晃荡吗?”
刘五想了想说:“基本上是的,不过大前天我们喊他出门,他说他要去见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我们当时还嘲笑他说,他奶奶的你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在衙门口训话的县太爷,还有什么大人物?何六说,那不一样,他这次见的是天大的人物,而且还是近距离的交谈!我说,去哪见?何六神神秘秘的对我们说天机不可泄露!”
张三兴奋的说道:“我们当时奇怪这何六平时畏畏缩缩突然间变得神气了,我和刘五就在后面偷偷的跟着他,我们发现他钻进了一条巷子,在阴暗的地方发现何六和一个人在说话,两个人似乎讨价还价了一阵,而后我就看到阴暗中的那人给了何六一个袋子。”
刘小乙说:“然后呢?”
刘五说:“然后我们看见何六兴高采烈的走出巷子,兴奋的把袋子不断的抛向空中,我和张三跑过去问何六袋子里是什么?何六左顾右盼的说,是钱!然后带着我和张三去酒楼里吃了一顿豪华的”
刘小乙说:“你们有看清给他钱的那人吗?”
张三说:“太暗啦,没看清楚,只看到那人有点胖凸起的肚子比南瓜还大!”
刘小乙听后点了点头,转身回镇里,忽然刘五在身后喊:“何六死了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回到镇里,上辈子浅薄的知识告诉刘小乙何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具体发现了什么浅薄的知识没有告诉他。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荡着,盯着男人的肚子不停的看,像南瓜一样的肚子,一边想一边比划着。
街上的人惊奇的看着行为怪异的刘小乙,啧啧称奇。路过画铺的时候陆红秀正好站在门口看着刘小乙一边走一边在肚子上画圈,扑哧一笑了出来,心想这人还真是有毛病。
不知不觉刘小乙回到了家里,吃饭也不像平时那样跟刘喜乐斗嘴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就准备出门,苏琪问:“大晚上的去哪里?”,刘小乙说:“去晃荡。”
苏琪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
刘小乙蹲在张三说发现何六跟人讨价还加的巷子的对面。刘小乙知道南瓜肚子出现的概率很低,上辈子看过无数的警匪片告诉他,没有人傻到把何六约到自己家附近交易。没有更好的办法前,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刘小乙从天暗蹲到天黑,看过了无数个男人的肚子后失望的准备回家时,一个肚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刘小乙兴奋的差点叫出声,这就是他找了一晚上的肚子。刘小乙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黑暗里的雄鹰,南瓜般的肚子就是他眼里的猎物。
南瓜般的肚子走到昏暗的灯光下,刘小乙顺着肚子往脑袋上看,他认得南瓜肚子上面的那张脸,是城西开猪肉铺的樊屠夫!刘小乙激动的从黑暗中闭上了他雄鹰一般的眼睛,上辈子浅薄的知识告诉他,不能打草惊蛇。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