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凌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照片,两只长着翅膀的老虎正吞吃着人的脑袋。没错,柳雷遗物中的照片,竟然与这壶上的图案完全一样。
莫非柳雷之死与这壶有某些关联?
或许这壶就是飞龙帮要找的神兵。
此时开天盘猛烈的震动,更印证了猜测。
骆凌霄拿出开天盘,红色石块正对黑渊。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个神兵。
“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
袁蓝拽住骆凌霄说:“恩人,你不能下去。这黑渊凶险,下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骆凌霄拨开袁蓝的手说:“你放心,我肯定能活着回来。等我把那神兵拿出来,给你鉴赏鉴赏。”
袁蓝直接跑到骆凌霄面前,伸开双臂阻拦道:“不行,你死了,我的病就没人给治了!”
“况且要真有神兵,即便你修为再高,也无法近身,搞不好会被杀死!”
骆凌霄不屑一笑:“就没我收服不了的神兵,等我片刻就回!”说着就跳进了黑渊。
孙纯安慰袁蓝道:“放心吧,他肯定能回来。”
骆凌霄御空高速飞行,周围弥漫着黑雾,向下推进了一百米左右,忽然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灵力护盾自动开启,银光闪烁,稀释了撞击产生的强大力量。
对于没有护盾的普通人来说,一旦接触这层屏障,立刻会被其强大力量吞噬,尸骨无存。
骆凌霄领会到了屏障的厉害,于是往平行方向飞行,直到裂缝尽头,依然没找到破口。
奇怪,这屏障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骆凌霄贴在峭壁上,开始观察。
这屏障像是个结界,虽然透明,但隐约间能看到流动的淡紫色能量,如肥皂泡一般。
骆凌霄运转真气,双手结印,一团巨大的火球腾起。
他将火球扔向结界,火球呼啸着撞击到屏障上,竟散开成无数火星,照亮了黑渊,仿佛绽开的烟花。
待火光消散,又陷入一片黑寂。
看来这结界不但能释放能量,也能吞噬能量,并都转化成弥漫的黑雾。
虽然结界挡住了外来者,但也封住了渊底的妖物,否则世界将陷入一片混乱中。
骆凌霄不信邪,又使出各样神通,尝试在结界上打开破口,可招数竟全部失效!
难道大乘期修为都无法破这结界吗?
正在骆凌霄思考应对之术时,黑渊内忽然响起雄厚有力的声音。
“来者何人?”
是谁在说话?
骆凌霄四下观察,却空无一人。
难道跟他说话的不是人?
骆凌霄闭上双眼,念念有词:“灵照神识,道启心源,开。”
通过神识,骆凌霄发现黑雾逐渐汇聚成女人轮廓,披散着头发。
“我来借神兵一用。”骆凌霄说。
“凭你一大乘修士,也敢驱使神兵?速速离开!”
骆凌霄不服气道:“你又是谁?”
“壶锁灵机,万法归一,魔邪灭迹,神耀天基!”
黑渊内骤然兴起一股神力,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刺眼的金光瞬间吞没一切。
骆凌霄的灵力护盾直接破碎,强大的神力正吞噬他的身体。
骆凌霄慌忙开启时空护甲,延宕神力侵蚀,瞬身离开黑渊。
好险,差点就出不来了!
回到峰顶,骆凌霄大口喘着粗气。
心里不禁埋怨道:师傅这老滑头,说是让我拿开天盘收集神兵救命,其实是给神兵送命啊!这神兵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威力?
孙纯看骆凌霄回来,松了口气,对袁蓝说:“怎么样?我就说他肯定能回来吧?”
袁蓝一脸震惊地冲骆凌霄举大拇指:“你不是人,简直是神!下了黑渊还能上来的,你算是第一人了!找到神兵了吗?”
骆凌霄说:“看到神兵的样子了,但无法靠近。”
袁蓝好奇道:“你给我说说,那神兵长什么样,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骆凌霄心想,这神兵连师傅都不认识,你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啥?
但又不想打击他,便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回去治病吧。”
袁蓝缠着骆凌霄道:“恩人,求你跟我说说嘛!”
骆凌霄耐不住他缠磨,便将看到的金壶以及上面的图案都讲了出来。
孙纯想了想说:“不会是那些怪物的尿壶吧?”
骆凌霄拍打孙纯的头:“胡说!尿壶能要人命吗?”
袁蓝来回踱步,拇指在其余四指间捻动,忽然面色阴沉道:“我知道了!”
骆凌霄和孙纯双双看向袁蓝:“你知道什么了?”
袁蓝斩钉截铁道:“黑渊里的正是上古神兵——九黎壶!”
“我看书上说,九黎壶乃女娲娘娘所制,用来炼化世间妖物。想必这壶中有无数妖魔,妖气外溢,这黑渊和龙青山才诸多怪事。”
“飞龙帮如果真拿到九黎壶,控制兴州易如反掌了。”
骆凌霄有些惊讶,神女宗修炼十五载,对神兵知之甚少。没想到眼前这个小药师,竟然懂得这么多。
“要想拿到这九黎壶,必须有仙人之力。我想这飞龙帮没那个本事!”骆凌霄经过刚才的探险,深有感触。
袁蓝眼珠一转,拉着骆凌霄的胳膊说:“恩人说得对。像你这么厉害都取不到九黎壶,想必飞龙帮那群废物,更是望洋兴叹了。”
骆凌霄说:“你这话倒是中听。不过我把话放这儿,世界上就没有我取不到的东西,哪怕是神兵,也得供我驱使。等我回去想想办法!”
三人带着草药回到了养生馆,此时已经天黑,馆里却坐满了人。
乐艳见骆凌霄回来,没好气地说:“骆经理倒是逍遥自在,旷工一天,也不打声招呼!我们都快忙死了!”
骆凌霄晃了晃采药袋说:“我刚进货去了,孟总都知道。生意好大家才有钱赚,扭亏为盈指日可待。你先忙,我去给孟总熬药。”
乐艳拦住骆凌霄说:“别啊,好几个顾客都在等,骆经理不是擅长针灸吗?得上钟啊!”
骆凌霄解释道:“这些药必须现在就熬,否则药效将大打折扣!”
孙纯气不过,一把拉过乐艳说:“我腰酸背痛,你给我按按!”
乐艳认出孙纯是豪门孙家大小姐,忙陪笑道:“孙小姐大驾光临,我请最好的技师给你按!”
孙纯扒拉着乐艳的工牌说:“你不是经理吗?我就要你按!按得好多少钱我都给,要是按不好,你就别干了!”
此话一出,乐艳眉头紧皱,低声说:“孙小姐,我没招你惹你的,怎么冲我发火啊?”
孙纯指着骆凌霄说:“你惹他就是惹我,愣着干嘛?再不按我可投诉你了!”
乐艳立刻没了脾气,满脸堆笑:“我这就给您按!”然后柔声对骆凌霄说:“骆经理,您赶紧忙去吧,这里我看着!”
骆凌霄心里好笑,这丫头还真会捉弄人。然后提着采药袋去了煎药房。
袁蓝也跟着骆凌霄去药房打下手。
乐艳边给孙纯按摩边纳闷,这乡巴佬什么时候攀上豪门孙家了。
孙纯呵斥乐艳道:“你会不会按啊?穴位都找不准。”
“今天你没吃饭吗?力道太小了!”
“手法不对,是不是没培训过啊?”
乐艳心里苦不堪言,又不敢冲孙纯发作,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煎药房里,热气上腾,药味刺鼻,袁蓝穿得多,此时已满头大汗,便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骆凌霄看着袁蓝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嘴唇微张、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