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四哥,你说什么?你当真将碧云阁给买下来了?”
孟雪桥受了一夜的雨,这会便已是不停在打喷嚏!
“喂,都说以后再也没有规矩众多的碧云阁,只有勾栏天上人间了,不要再叫错了。”
孟玉希骑在马上,不厌其烦的更正孟雪桥。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如此足以流传佳句,四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现在整个苏城读书界已经传开了,都说孟家四公子堪称的上是大骊朝文坛的脊梁!”
“这脊梁两字我可背不起,不过是托了祖宗的福罢了。”
孟玉希正色道。
“阿嚏,我怎么没这样的祖宗,不对啊,四哥,回去我也得进祠堂猛猛烧烧香。”
“嗯,是该好好的烧一烧。”
孟玉希手中把玩着情莲姑娘所送的玉箫,回想起昨夜情莲亲自教他抚琴吹箫的神情模样,估计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这玉箫四哥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该不会是情莲姑娘送的定情信物吧?”
孟雪桥看孟玉希不答,不否定就是肯定,当下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说道
“四哥威武,那兄弟以后去找情莲姑娘,咳咳,只是听曲儿,四哥可不可以帮着走个后门呢?”
孟玉希听闻却叹了口气
“哎,情莲姑娘说不定再过的几日就要奔赴京城了,我买下这碧云阁,主要是受情莲姑娘所托,想哪怕不能成事,也能给常妈妈这些人一个归宿。”
“什....什么成事?”
孟雪桥一边打着阿嚏一边问道。
“我不是让常妈妈传你进楼了,你怎么还冻成这个鬼样子?”
孟玉希很是不解,明明昨天刚与情莲说好后,就传了常妈妈招孟雪桥进楼了,当时雨才刚下,怎么就感冒了。
“妈的,昨夜本欲进楼,偏偏看见苏城知府王零新那狗贼,在碧云阁楼外一身便服,鬼头鬼脑的躲在楼边打探四哥和情姑娘的事情。”
“这狗贼平时贪是贪的很了,但从来没有什么狗胆,想不明白这狗贼怎么胆敢惦记上我孟府四公子?于是我便悄悄跟了上去。”
“却瞧见那狗贼去了飘香阁,就想窃听原由后再偷偷揍他一顿,没想到飘香阁不光是漆黑一片,里里外外还都被王零新的狗腿子们严严把住。
但那些狗腿子,怎能防的住小爷,可飘香阁楼上楼下找了一个遍,都不见老鸨子和狗贼的行踪,只得守在大门外的角落等了一夜,直到天快方亮,这狗贼才肯出来,似乎他的下人还抬了具尸首,但以白布所盖,不知道是什么人。”
孟玉希听着孟雪桥侃侃而谈,手中依旧把玩着情莲送与他的玉箫,此箫当质地当为绝品,不知道是情莲自己的还是哪位公子送的,但口中依旧言道。
“五弟,你为了我与情莲的事情白白受了一夜的凉,为兄好生过意不去,但咱们兄弟之间要是说谢谢就太生分了不是,不如为兄现学现卖教兄弟吹吹箫如何?”
“嗨,我本来就与王零新有旧恨,即便没有四哥,我也要揍这王零新解解气,四哥你这现学现卖?难道昨夜情莲姑娘为你吹了一夜的箫?你都会了?”
孟雪桥一语双关,满脸淫笑。
“放屁,这情莲姑娘在音乐上的造诣绝对堪称天后,五弟你正经的听。”
“张龙,赵虎,我要与我兄弟探讨技艺,这几个狗皮膏药实在是贴人贴的心烦,折了他们狗腿。”
孟玉希说着话,手上已经摆好吹箫的架势吹奏了起来。
张龙、赵虎承诺现身。
孟玉希每吹奏一个音节,便有两个王零新的暗哨因为手脚同时被折断而发出凄厉的惨叫,但他恍若不闻,全心想着都是情莲昨晚所教的指法和运气方式。
箫音急促,几个音节演奏完毕之时,正好十个尾随的暗哨全部倒下。
“怎样,五弟,你听懂了吗?”
孟玉希手捧玉箫笑着问孟雪桥。
孟雪桥的心思却全被张龙和赵虎吸引,小时候就觉得这带着面具随传随到的精锐死侍实在是太帅了,因此孟雪桥打小就想也能指挥一次这样的死侍精锐,但却从未能够如愿,没想到孟玉希刚大病初愈就能拥有,而且还是两个。
“啊?哦,听懂了。”
孟雪桥魂不守舍的回答道。
“听懂了,就快回府休息去吧,赵虎,你陪五公子回去,随时听候五公子调遣。”
“诺!”
赵虎躬身抱拳。
孟雪桥激动的看向孟玉希,不愧是自己的亲四哥,竟然让自己的童年圆了梦,虽然只是短暂拥有,却也无比心满意足。
“去吧。”
孟玉希笑道,猛拍了一下孟雪桥的坐骑,想让孟雪桥带着感恩的心走的快些,远离这是非之地。
没想到这个碑装大了,忘了自己天生神力,猛拍之下,只将孟雪桥的马拍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孟雪桥从马上摔跌了下来。
“快,快,愣着干嘛,用跑的,你们轻功都极好,正好比试一下!”
孟雪桥恍然,提气狂奔,不忘喊道,“多谢四哥,咱们孟府见。”
赵虎也尾随着去了。
“你说,若不是我有急智,刚才五弟这么一直愣愣的瞧着我,得有多尴尬。”
“老爷的车队是不是已经远离苏城了?”
“回公子,老爷昨日夜间已整队开拔,算来马车虽然慢些,但明日晚间当到的京城。”
“好,张龙,小翠儿那里就交给你了,我自己再练一会儿,捎带等等人。”
“诺。”
孟玉希松马缓缓前行,又抽出玉箫吹奏了起来,渐渐熟练,形成了曲调,又慢慢变得轻灵幽扬,进步极快。
“呵呵,想不到孟家四公子,不光诗词一绝冠绝苏城,就连这音律也是上佳,真是羡煞王某了。”
一身穿知府衣帽的王零新骑马出现在孟玉希面前,后面跟了浩浩荡荡的兵丁,将本来宽敞的街道堵的是水泄不通。
“客气,请问王某找我何事?”
孟玉希玉箫在手中轻转几下,收回腰间笑道。
王零新本是谦称一下,没想到让孟玉希抓住了话头,落了颜面,当下官服袖袍一甩,骂道,“哼,好你个贼子,竟奸杀飘香阁琴茗姑娘,还在这里笑得出来,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