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阳光照耀着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的大地，似乎太阳也因为冬季的到来而进入了冬眠状态。

窦天浩和他舅舅栾洪生走在布满脚印的人行道上。

“我就陪你走这一遍，路都记住了。”

窦天浩没有回应，原来他早就知道栾洪生只会陪他走一遍，于是在出门的时候就有在认真记道。

“哼。”栾洪生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和她真像。”

“秀艳啊，你原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到了。”

只见左右两颗粗壮且高大的枯树中间便是九中的大门，左边牌匾的“滨尔哈市第九中学”的题字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留下的轮廓处因为下渗也变得较为模糊，如果颜色是红色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人绝望之际写下的血书。

窦天浩眉头紧锁着，不知是眼前的场景太渗人还是寒风太刺骨，使得他不由自主打起了寒颤。

“去吧，上七楼校长室找曹巍，她应该会告诉你去哪个班级，我走了啊，有事电话联系。”

窦天浩没有回答，径直穿过右边半开半关的伸缩门，门的几个交叉杆已经缺失，其他的杆上也都有零零散散的锈分布在表面。

窦天浩向保安室瞟了一眼，大门是虚掩着的，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坐着躺椅呼呼大睡的保安。

窦天浩走到操场，环顾四周，整个教学楼是一体的，紧紧实实地将还不算小的“操场”包围了起来，操场与其说是操场，不如说就是一块被雪覆盖了的平坦的烂地。

“这确定是学校吗，连个运动器材都没有吗……”

窦天浩低着头自言自语道，丝毫没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

“你个小逼崽子，走路不长眼啊？”

窦天浩只觉得自己似乎撞到了一面可以移动的混凝土墙，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面前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被撞到的小矮胖子表情似乎很愤怒，但看起来又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只见他一跺脚，随即双手攥拳向下摆动，径直朝窦天浩冲了过来。

他拽住窦天浩的衣领。“老子问你呢，说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窦天浩迅速拍开面前的小矮胖子拽着他衣领的手，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迅速跑开。

“我操，还他妈想跑——”

小矮胖子想要拔腿追赶，却被大高瘦子拦住了。

“算了吧宋东明，这家伙不太好惹，应该是个练家子。”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快跟你一样瘦了……感觉都比你还瘦！”

“那我很不能打吗？”

“你……”宋东明欲言又止，随即停止了他准备跑步冲刺的滑稽姿势。“诗洋哥，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就是那种感觉，很纯粹，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就跟高三的那几个人一样。”

“啊？你是说高三的那几位总长吗，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玄乎，他能有总长那实力？我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懂啦，但是我感觉你这回一定看走眼了。”

“……”

“呼，没追上来吧……”

一直往前跑的窦天浩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着。

“这学校里的人，看来都不好惹啊……总之，先找到校长再说。”

窦天浩走进教学楼的一侧，正对他前方的就是一部电梯。

“我勒个去，这么破的学校，竟然还有电梯。”

他连忙跑到电梯前，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似乎感觉到周围的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窦天浩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

“奇怪，我裤子也没穿反啊，都看我干嘛？难道我头发炸毛了？”

窦天浩又摸了摸头发，平实的很。

“叮——”电梯门开了，窦天浩赶紧走了进去。

随着电梯门关上，刚才周围的人忍不住互相问道。

“你认识他吗？他是哪个总长？”

“不认识，应该不是总长吧，你见过哪个总长身边没有人的。”

“那也肯定不是老师啊，看他样子跟我们都差不多大。”

“依我看那只有一种情况了，应该是失恋了，自己不想活了。”

随着电梯上升，窦天浩顺利到达了七楼。

“奇怪啊，怎么这么顺利就直接到七楼了，中途难道没人乘电梯？明明操场上那么多人呢，应该没在上课啊……”

“上课……依我看这学校也根本不存在上课这一说吧。”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眼前的一幕让窦天浩刚迈出去的脚悬在了半空中。

“你他妈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