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光划破山谷,刺透了漫山的迷雾,云雾蒸腾间映射着整个小山谷看起来五彩斑斓,三间泛着丝丝紫意的吊脚小楼隐匿其间,倒是让幽谧的山谷添了一丝别样的烟火气。
伴着谷中此起彼伏的清脆鸣啼,床上身影脸上也浮现出丝丝不耐,略显稚嫩的脸上挂着两道如同墨染的剑眉、双眉间两道蚀刻般的竖纹、秀气端正的高高鼻子配合起伏有致的嘴唇、一头根根分明的精悍短发、搭配一对轮廓分明内外匀称的双耳、微微黝黑的肤色、忽然间闪现出的炯炯双目,一股英武气透面而来。
嘎嘣!松开布满厚茧的双手,紧紧按压起眉头,原就蚀刻般的竖纹越发深沉。黝黑的面容上一抹化不开的疑虑逐渐显现,‘又是那种怪异的梦境,又是醒来后的这种酸软无力,还有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头绪呆然望着头顶丝丝紫意的云斑竹,感知到身体渐渐着(zhuo)力的居凡缓缓抬起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咝!咝!仅仅一个简单的起身小楼内便传出了道道猛抽冷气的低吟声,蹒跚至门前时已让这个年仅十一岁就已是云雾山周边易物点小有名气的“老猎手”冷汗直流,面对眼前那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重若千钧的小小竹门,少年稚嫩的脸上终是透出了小孩子般的苦闷。
凭栏站立的居凡眺望着五彩斑斓的山谷,听着此起彼伏的清脆鸣啼,深吸了一口裹挟着清新芳香的湿润气息,任凭晨雾打湿赤裸的上身,一滴滴小水珠顺着赤身遍布的杂乱伤痕肆意奔走,顺着廊道挪向转过拐角最宽阔的那间房,隔着门扇丝丝热浪已然透出,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药香混杂着化不开的血气扑面而来。火烈晶镶嵌的地面缕缕微光闪过,一口古朴的大缸中各种骨皮夹杂着草药翻腾而过。这一幕好似比之前更令少年苦恼,攥着拳,咬着牙只着一件炎狼皮制成的短裤便毅然投缸而去。
一股尤胜之前的刺痛顺着四肢百骸浸染全身,扶着缸边的双手青筋浮现,丝丝缕缕的浑杂药力肆虐。良久,之前的酸软无力尽消,浑身酥酥麻麻的舒畅袭来,绵延不绝的力量渐渐充盈全身。
“呼!老罗头这方子打哪弄来的?真**霸道!这么一小会就让我又龙精虎猛了,而且之前那么多次伤这方子依然有效,好东西!好东西!”但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中一抹化不开的思念出卖了这个小小少年,猛的一头扎进药中,好一会才探出头,胡乱抹了把脸,嘟囔了一句“破药,蛰的人眼睛疼”。
咚咚!笃笃!“这破斧子该磨磨了,这么不中用”,刚刚药浴的房间原来还连着一个作为厨房的小套间,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肉,地上一小堆一小堆剔净的兽骨整齐码放,火烈晶混合岩湖泥砌成的小灶台前,少年将一根根兽骨往里塞着。
不一会一盘云笋鹿肉和一碗香喷喷“价值不菲”,专门从易物点置换而来的水香米便摆在了角落里那张精巧别致的小桌上,但少年并没有急着吃反而是端起提前盛好的两小碗走向了那最后一间竹楼,嘭!嘭!嘭!三声过后,少年才轻轻地退出门外,小心翼翼合起门后,少年低着头穿廊走进厨房,也不上桌只是蜷缩在灶头前细细吞咽起来。
‘水香米也就那样,没老罗头说的那般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