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城西道路上已经有商贩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了。
“为什么不留宿教坊司,何必折腾一番呢!”白宇好奇的问道。
张新阳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神情倒是很轻松:“你都险些把持不住,更别说我了。她们可是一颗颗摇钱树,我如果动了,那以后就不好说话了,有了钱,女人呵呵。”
白宇看着他的目光里不禁多了几分东西。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城西小院门口,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这小子还没走!”白宇看着马车不禁撇了撇嘴。
“杨思乐?”张新阳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自己家门口呆了一天。
见到二人,车夫急忙进去禀报,听到这,马车里的杨思乐急忙跑了出来,连鞋都没来的急穿,匆匆跑下马车。看见张新阳,满脸欣喜躬身便拜。
“你怎么在这?马上科举了不回去读书,往我这跑什么!”
杨思乐凑上前:“奉家师命,前来请先生去应天书院,一直以为先生未起,所以不敢打扰。”
“你师父谁啊?”
杨思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神态恭敬的说道:“徒不言师名,家师应天学院付院长。”
“副院长?这个时代院长还分正副级呢啊?”张新阳边说边看向一旁的白宇。
“付院长,是姓付,不是正副的副,大夏唯一一个儒家道德境巅峰。”白宇解释道。
张新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像武者分为天地玄黄四大极境,儒家也分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四大境界,不过心中也暗自吐槽,好烂的梗。
“你师父找我干嘛?”张新阳似乎对这位大夏第一儒士的邀请根本不感兴趣,自顾的走到门口打开院门。
杨思乐匆匆穿上鞋跟了上去:“师父,见先生的诗词,颇有兴趣,想邀先生探讨文学。”
“别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先生的,听着难受,不告诉你了吗,叫我大哥。”张新阳带着两人走进了房里。
“那大哥,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去哪?哦!我这几天没时间,等过几天的吧。”张新阳走进房里点燃了火炉。
张新阳将一副图纸递给了白宇:“尽快找人把教坊司按照图纸改好。”
白宇怀疑的眼神打开后,不禁眉头一紧:“你早就想好了?”
“这本来是打算用在烟雨楼的,可没想到用在教坊司上了。”张新阳的图纸是将一个个花房改成小包房,只不过不同的是,包房内有着一个用纱幔隔出来的隔层,留给乐师的。
“我不明白吗,你把银子都留给了姑娘,教坊司怎么赚...”突然白宇意识到了,一旁的杨思乐赶紧住嘴。
张新阳倒是不以为意:“你认为这种风月场所,真正赚钱的是什么?”
“当人是女人!”
“你呢?”张新阳看了一眼杨思乐。
“这个我不清楚。”
看着他那扭捏的模样,就知道那读书人的劣性又出来了:“问你就说,在这么装模作样的,以后别来我这了、”
见张新阳这样,杨思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认为是女人。”
“这就是你们的误区,女人是招揽客人的招牌,而这地方真正赚钱的是酒水!”
“酒水?”白宇和杨思乐对视了一眼。
张新阳转身进了房间,不多时拿着两个瓶子走了出来。一个是粗瓷瓶子,一个是他喝光了的啤酒瓶。
“来喝点。”张新阳将两个瓶子放在二人面前。
“这...这是宝贝吧!”看着晶莹剔透的啤酒瓶,杨思乐有些激动地语塞了。
白宇到是有些习惯了在这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扭捏拿起两个瓶子,分别给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样?”张新阳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在等着答案。
白宇吧唧吧唧嘴,虽说他感觉都是普通的水酒,可心里却感觉啤酒瓶里装得更好一些:“这个好一些。”
听到这话杨思乐也给自己倒了两杯,喝完之后也是一样的答案。
“哈哈,其实这俩都是一样的。就是最普通的村里水酒。只不过你们被这个瓶子吸引,心里觉得这个比较好。”
突然杨思乐似乎反应了过来:“哦!大哥你的意思是,同样的酒换了个容器就可以卖出高价钱。这样利润也就出来了。”
“还是读书人脑子活啊,普通的水酒一桶也就几十文钱,可如果我换了个包装,那我卖一百文,你会不会买?”
“你的意思是靠酒把钱勾回来。”白宇似懂非懂的问道。
张新阳慢慢坐下,他知道他必须和白宇解释,因为他是刘侨派来的,跟他解释清楚就等于跟刘侨解释清楚一样。
“客人来了,在大厅里唱曲听曲,就像他们儒生觉得有辱斯文,好意思吗?”说着指了指杨思乐。
被指到杨思乐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但想不想?”
杨思乐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
“他们不好意思,我们就给他们安排个小包房,私密性强点,有乐师伴奏,那就想唱什么唱什么。唱累了是不是渴,我们卖他们点酒水不过分吧。以前教坊司每间房每晚最多也就两三瓶,谁去了是为了喝酒,但换了个模式,每间房就可以多卖出去十几二十瓶。这利润不就回来了。”
白宇本来就不是笨人,听到这么一说瞬间感觉到了商机,可仍有些担心:“我们这么干,京都别的青楼妓馆很快也会学去啊。”
“放心,我的成功他们不可能复制。”张新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拿起了桌上的空酒瓶。
“那我现在去找人。”
“等一下,我让柳如烟登记了歌单,到时候你在让人做出来,每个包房保证三份歌单。”望着白宇的背影张新阳大喊道。
在他走后,张新阳看着端坐在那的杨思乐:“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杨思乐急忙起身躬身施礼:“想不到大哥不光才气斐然,经商之道也如此高明。愚弟佩服。”
“少来这套,要不要吃?”
白宇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吃就是留下,不吃赶紧走吧。
“大哥,实不相瞒,愚弟,今日前来奉的是师父死命,如果不能带回大哥,愚弟也没办法回去交差。”白宇说完整个人弯得更低了。
张新阳见他这样,也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不多时从里面端出一个铜火锅,放在了桌上又从炉子里夹出几块炭。
“大哥,这是何意?”
“铜火锅你没见过?”
白宇惊奇地摇了摇头。
“尝尝!”
两人吃完饭后,白宇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张新阳嘴里叼着烟脑中再次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大哥,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新阳看着铜锅慢慢升起的热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即吐出一口浊烟问道:“你会弹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