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山,走到一处农村,天已经昏昏暗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柴味,却闻不到柴米香,耕完一天地的农民拉着牛回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时不时还会与路过的庄家打打招呼,今年初春雨水频频,这何不是老天在可怜这些苦难的百姓?
几人朝村庄深处走去,这里的土房众多,也有很多荒废了的旧房,房子里的人死光了,自然就成荒房,或者实在撑不住逃荒去了。早春的天色暗的很快,加上这村地处偏僻,四人也只能选择在这暂住一晚,找个大点荒房,睡上一晚,明日再赶路!
四人路过村井,那围着不少妇女在打水谈天,由于衣服穿着不同,她们都似乎不待见这四人;各自聊着村里的趣事,打满水后再提着桶,一呛一个脚步走回家,无论身子如何颠簸,那桶里的水都不会打出...
天暗的很快,今天没有月亮,一旦真正暗下来,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来到一座不小的土房,这儿比较偏,周围没什么房子,看样子是刚荒废不久;虽然只剩个空壳,但看起来比较大;门和窗户都被村民拆去当柴烧了,大致轮廓没有变;
灯杨峰又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时间再找了,说道:“就选择这吧,天马上要黑了...”
魏萧玉捡来一根木棍,用火镰点燃一块烂布,将其绑在木棍之上,做成火把,四人走进那房子;
房子里破烂不堪,地上到处可见的木炭和碎瓷,看来在他们之前,也有不少行客选择了这;房子里有两个小房间,一个烧火做饭的柴房,床是用黄土做的炕,灶台也是黄土堆成的,但灶上没有锅,整个房子,除了地上一些碎炭和碎瓷之外,简直是空无一物!
观察一阵,四人回到堂屋,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木棍的火也开始摇摇欲灭,幸好萧玉有随身带蜡的习惯;她拿出纸包着的蜡,从地上捡起一块样好的瓷片,将蜡放在瓷片中,插上衣服上的细线,点燃,就制成了一个简单的蜡烛!
魏萧玉将瓷片递给师父,再照这种方式又做上三个,刚好一人一个!屋内缓缓亮起黄光,这儿没有门窗抵御夜里的寒风,单仅凭那四块瓦片上的火苗显然不足,若不生把火,很难能在这入睡。
魏萧玉收好蜡油:“师父,趁现在乡民们没睡,我拿铜板去村民那换点柴火,再随便换点吃食!”
灯杨峰将目光递向林鹤:“我和鹤儿去吧,你们俩都是女孩子家不好!”魏萧玉看向林鹤,林鹤也点点头:“这离福寿山寨不远,难说有匪盗在这。”
酉时;
黑暗笼罩着这整座村庄,村里的农民还没有上床,今晚没有月亮,只有那为数不多的纸窗透出微小的黄光;这些年旱灾不断,村里的人口并不多,路上也静得可怕,只有那布鞋走在硬黄土上发出的沙沙声。
师徒两人来到一处带院子的土房,院子是用土建起的,没有门,高度还不足十丈,勉强比林鹤要高一点;虽院子矮小,但带院的房子在村里并不常见;相对而来,家物都比较富裕,更大概率能换出点吃食!
师徒俩走进院子,角落里是牛棚,牛棚是用木头建的,又高又大,都要比上屋子的高度,这样无疑是防止牛被人偷走,更是在旱灾的时候,无论是哪样的家庭,都无法承受一头牛的损失,牛在哪里,家就在哪,没了就等于逃荒!所以就算房子是土盖的,牛棚也要比房子结实!
林鹤轻敲了两下门,不久屋内便传来一名壮年男子的声音;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房内的人显然早已发现俩人!
林鹤:“路途遥远,望在您这换点柴火和吃食...”
壮年男子拔去门杆,微微开出一道缝来,林鹤也打起火光,好让壮年男子看清自己;不料壮年男子立刻激动道:
“林大侠!”立马打开了门!
林鹤开始甚是疑惑,还从未有人这样尊称过自己!但在门开后,看清那男子的样貌,林鹤才茅塞顿开!房内的壮年男子,正是前些日子自己救下的那对夫妇!
男子很是激动;
“快!快!快进来!”
拉着二人往屋里带,又立马跑去室内搬凳子!灯杨峰见此人如此客气,问道:“鹤儿,你此人有什么关系?”林鹤苦笑:“吾徒不久前在九岭峰出手救下一对夫妻,没想到竟巧遇上!”
壮年男子搬出两条长凳,激动的说:“那日多亏林大侠的出手相助!救下我与紫兰的命!不然家中只剩三名幼小的孩儿,可当是真灭了家门呐!”
壮年男子将板凳放好,林鹤与师父坐下,林鹤笑道:“只是徒手之劳,当真不值提起。”
壮年男子立马摇头:“对于你们武林之士确实是徒手之事啊,但对于我们小民那可是再造之恩呐!”壮年男子感叹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向卧室,打开门走进;
只听见里面喜讯的对话;
“紫兰!紫兰!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你小声点,孩子都睡了,大晚上能有谁来?”
“来嘛,你看看便知道!”
“你小声点!谁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女子从房间出来,男子帮其盖好衣服,女子见到林鹤的一瞬间,表情瞬间凝固,立马跪软在地!
在师父面前,林鹤哪能受得了这跪谢?立马一个闪身过去!弯腰将其扶起说道:“您们这夫妻俩又是何苦?按年龄,您们可是与我父母般年龄!”
林鹤将紫兰扶起,紫兰也从刚刚的惊讶变的感慨:“天下练武功的人,又有谁像林大侠这般大仁大义的人啊!”
林鹤收回手:“满国乃是天下武林,英雄豪杰如雨如云,大仁大义者不计其数,我可担当不得啊!”
灯杨峰也露出满意的微笑,因为林鹤的举言举止都令灯杨峰十分满意,这正是自己一直想的徒弟!
丈夫此时说道:“紫兰,你与两人聊吧,我去将家里的饼烙烙!”
紫兰点点头,男子便朝厨房走去;
林鹤坐回位置;柴房传出柴烟,紫兰拿来两只杯子,倒上热水递给师徒;
紫兰:“暖暖身子吧...贫家没有茶叶...”
灯杨峰开口:“姑娘,见你们家状不错,为何牛篷要建得如此之高?”
紫兰脸上拂过无奈和悲伤:“我与丈夫并非是生在此村的人,而是五年前搬来的,祖父先前是南阳的官差,家里有点底子,谁知闹出一个朝政严查?祖父被砍头,我与丈夫带了点家财逃到这,可惜我丈夫姓徐,这村子是章家村,我们被排挤,被抢东西!好在家里曾经还有点关系,维持了几年,但前些年也被查了,现在关我们也只能防着村民,不敢硬刚。”紫兰脸上的无奈和悲伤,在这段话中也体现出来。
灯杨峰点头:“满国朝政自钟太子上任后就一直都是主弱臣强,进行了多次严查,到头来却都是那些清廉的官员受罪!”
紫兰点头:“如今朝政官官相互奸臣当道,钟太子又软糯无能,不适合当皇帝,要不是二十年前的一女子私报仇事,杀了钟太皇,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廉官受罪?”
灯杨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喝上一口茶,林鹤也浓起了眉毛;此时丈夫从柴房走出,右手提着竹篮,左手捧着酒坛,竹篮底部是几根粗柴,上面是用布包着的烧饼,正冒着热气!
紫兰:“这坛子老酒是先父传下来的,乃百年佳酿,凭女感知恩家心情沉重,不知遇上什么难事,这酒恩家拿上解愁,就当谢恩吧!”
丈夫将其都递给林鹤,灯杨峰缓缓点头:“那就收下吧...”
男子说道:“若两位不赶路的话,便在这歇一晚再走吧。”
灯杨峰皱眉笑道:“路程之远,不足留脚。”
丈夫点点头:“若有机会,还望能再见恩人!”
走到院子外,林鹤递钱给俩人,不出所料,夫妻俩执意不要,灯杨峰说道:“算了吧鹤儿,能回报恩情,就是给他们最好的回报!”
林鹤点点头:“有缘分再见!”
从俩夫妻家离开,再次走在村庄的泥路上,村里的蜡火都熄灭了,农民们也都上床睡觉了,使得整个村子变得更加漆黑更加寂静,林鹤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捧着酒坛,师徒俩也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望去荒房的位置,那亮着一点光亮,正是魏萧玉站在外面打着蜡烛发出的光,她站那许久了,担心俩人找不到方向!
回到荒房,林鹤发现慕香茗已经不在了!当林鹤要问魏萧玉之时,魏萧玉却是拿出了一张信纸,递向林鹤;她表情略带伤感,林鹤立马放下手中的两样东西,拿过封信纸,对着光看了起来:
老师已不在人世了,姨母与叔父也走了,如今你也被灯前辈收下为徒,好像世间又把我抛弃了一般。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了,我也不再跟随你的脚步,我想我本就应该待在森林中,不应该接触这残酷的世间,所以请你允许我一个人生活在森林,也希望你接触了更大的场面成了名人,不要忘了我...
慕香茗
短短的几行字,却如万根尖刺,刺中林鹤的心!心中再次浮现出无比的惭愧,这次的惭愧掺杂着悔恨...林鹤一直掐着纸,看着信纸上的字体,久久不能平息,他悔恨自己这些天没有注意慕香茗的难过,他对慕香茗的愧疚是无比沉重的,无论在感情还是在事物,他都没有办法去弥补她...
如此暗的天,她又怎么一个人找得回去...?眼神中尽是惭愧...林鹤将信纸慢慢折起,再慢慢放进怀中...魏萧玉是个感情女孩,她知道俩人的关系定不简单!也知道那种感受就像无法呼吸一般难受,但林鹤选择了跟着师父,他必定是个胸怀宽广的人!
将信放入怀中后,林鹤也缓缓开口:
“吃饭吧师父...明日还有着路要赶...”灯杨峰也暗暗松开了一口气,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若林鹤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发泄心情,他必定会将林鹤赶出师门,这是他说过的!
林鹤将竹篮的木柴拿出,堆放在一起,倒些蜡油上去,简单地摆置后,将其点燃;不出一会,熊熊烈火就在屋子里燃起,将整个房子照的洪亮洪亮,带走了这屋子的寒气,却没带走这房间沉重的心事...
林鹤有好些时侯没有感受过如此猛烈的火了,他似乎在那熊熊烈火当中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四个身影,他们也在大火旁烤着火,有说有笑,欢乐融融;
在那些对话当中:
“妈妈为什么火能给人带来温柔,又能给人带来光明?”
妈妈笑着问旁边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呀?”
女孩点点头:“老师说火是老天的力量,能带来光和温柔!”
妈妈笑着又问向一旁的爸爸:“你也应该给个回答吧!”
爸爸眯起眼角也笑道:“火和你比起来,那是既没有你亮,也没有你温!”爸爸的一句话惹得一家四口都仰头大笑!
林鹤不由默默念出:“爸......妈......我该怎么做......?”
三人简单吃过后,便开始休息,林鹤与魏萧玉分别睡一个小室,灯杨峰则是双脚盘膝坐在堂房休息,堂房没有门,而两个卧室的门还在,灯杨峰便是保护那俩个徒儿。
子时;
堂房的火堆早已熄灭,林鹤的房间有一个后门,是通向屋后的,林鹤点着一盏灯,拿着那一坛酒,从后门走出,他一直睡不着,听说酒可以消除人的烦恼!
屋背后是一块黄土坡,林鹤坐在那土坡上,将灯放在旁边,解开那坛子的封,双手捧起,大块地闷了一口下肚!这是林鹤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与马兄喝,当时自己只是小闷了一口,而如今自己却是捧着酒坛喝。
想到这林鹤不由自笑,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捧起酒坛又是一大口下肚!
这坛子酒,果真不简单!虽然林鹤两次都是大口闷下,但还是能从后鼻中感受到一股清淡的花香!这股清香一直徘徊在林鹤鼻腔当中,不浓,不厚,不散,不变;最厉害的还当是这酒劲!才两口下肚,就让林鹤明显感到了醉意!
“喝酒不找伴,哪有喝闷酒的呀!”
后方传了一句声音,声音当中林鹤能听出一丝笑意!转身向后望去,魏萧玉正慢慢朝自己走来,右手拿着两个碗,左手拿着蜡烛;苗条的身材,穿上那修身的白色长衣,这一刻林鹤竟感到了一丝美感!
魏萧玉走来,将手里蜡烛与林鹤的蜡烛放在一起,用左手撑着地面,坐在了林鹤旁边;又分出了一个碗递给林鹤!
林鹤此时还有点呆持,没有接魏萧玉的碗,魏萧玉忍不住笑道:“拿着呀!还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林鹤接着魏萧玉递来的碗:“你也会喝酒嘛。”
魏萧玉示意林鹤将酒坛给她,林鹤递去;魏萧玉接过笑道:“我可是三岁就开始喝酒!”说完收拢眉毛,双眼直看着林鹤:“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林鹤横眉趣笑道:“我都喝两大口了,你岂不占了便宜?”
魏萧玉听后,二话没说,立马捧起酒坛,大口一闷!林鹤见状,立马出手阻拦;
“开个玩笑何必认真?你又是一个女孩家,岂不被人误会!”
魏萧玉扶开林鹤的手,笑道:“我可不占你们男生的便宜!你别拦着我,待会我赢了不光彩!”随之魏萧玉又是一大口!林鹤依旧是出手阻止,可她已经两大口下肚,豪放不激!
两大口下肚后,魏萧玉也感受到了这酒的独特,看着酒坛:“这酒,不简单呐!”又看向林鹤。
林鹤浅笑道:“一个朋友送的,我倒不怎么懂酒。”
魏萧玉用鼻子轻轻吸一口凉气,又拙了拙嘴巴,品味了一番;
“这酒是挂花酿造,且至少阴存了五十年!但花酒一旦开坛,就需要尽快喝掉。”随后又看着林鹤。
林鹤微微一震说道:“这酒若真如此珍贵,那咱还是留给师父吧!”
魏萧玉轻笑:“师父哪会喝酒呀,道家之人都没有喝酒的习惯!”说完,往林鹤碗中倒满酒!
“来吧!今晚我们就好好尽兴!”随后又给自己的碗中倒满!
俩人的碗同大,都是巴掌大小的饭碗,用这种碗来装酒吃,显然有些喝大,但魏萧玉竟然给自己满上了,林鹤没有不喝的意思!
魏萧玉放下酒坛,俩人碰碗,便是一同饮而下!
按林鹤的性子,哪会将其剩下?一碗朝上,闭着眼睛就咕噜咕噜下去!也不在乎魏萧玉会不会干完!
喝完!林喝擦去嘴边流下的酒,看向魏萧玉,她也正在饮尽的那碗酒!林鹤依旧是伸手阻拦,可已晚!魏萧玉已经喝完!她还故意翻了翻碗内,证明自己没有作假!
俩人都开始有些醉,魏萧玉脸上开始渐渐泛红,而林鹤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甚至林鹤的酒量更差,只是他没有表现出像魏萧玉那般愉悦;
林鹤望向远方的山脉,眼神深邃而又空洞,透过那眼神,仿佛是一道无尽的深渊;魏萧玉看着林鹤的侧影,两盏蜡烛的火影,在他身上不断飘荡,仿佛是他的衣服正在拂动,像是为他诉说一段无比温暖和凄凉的故事...
林鹤一直没有说话,魏萧玉也同林鹤望向一个方向;因为林鹤,她的眼神也变得深邃,她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自己的故事...
“我母亲是青楼里的技女,我一出生就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也在我很小时候死掉了。”魏萧玉的突然开口,林鹤也收起心来,认真听她的故事:
“好在...她们说我母亲人很好,将我带大,叫我做事;后来我不觉得这是件可耻的事情,反而让我觉得这世间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如此淡泊和虚无......”魏萧玉换了一个语气:
“来了青楼的人都开始不断夸我好看,他们说我和我妈长得很像,但是他们越是夸我好看我便越害怕,我害怕我会和她们一样被推上床,我害怕和她们一样被男人折磨,于是我逃出了那个地方,逃到了满国。”
说到这魏萧玉停顿了,透过她的眼睛,是一个无比宁静的世界,这些话她从来没和别人讲过,因为这是她始终无法抹去的伤痕;
她有接着说:
“后来邓公公收留了我,我在邓家过了五年,在那里有很多人喜欢我,我很开心,我也能真心地感受他们的对我喜欢,有剑意巅峰的陆章,有掌管千人的邓良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心,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维持不久的,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那短暂的幸福,给自己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魏萧玉讲的很有认真,林鹤也听的很认真,林鹤知道她想用自己的故事来感化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那么难过悲伤;但自己与慕香茗的关系又何成是简单的男女关系?父母一夜之间被人杀害,而自己又却无能为力,这又何成是常人能够长期忍受的?
林鹤长吸一口气,依旧是看向远处的山脉,惆怅地说:“好多人说我母亲是个伟大的人,但她好像并不出名,甚至还有人厌恶她...她用自己一生做的事,不但没有成功,还弄得自己后患无穷...”
林鹤收紧情绪继续说道:
“可惜他们从不教我武功,他们想用他们的方式,来弥补对我的愧疚,使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无能为力...如今我习得四套剑法,欲音九天也突破了末时,可是那种无力感却一直深深缠绕着我,挥之不去...越来越强...”
林鹤说完,俩人对视了起来...
蜡烛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使彼此都能够看清彼此的脸,这一刻,林鹤感觉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丽有点特别,是一种带着内心的选择,就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无比舒适和惬意...类似的感觉也在魏萧玉的心里徘徊,林鹤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灵魂,一个令她也感到十分优秀的灵魂,一个正真值得她去欣赏的灵魂...
魏萧玉打破宁静说道:“其实你已经十分优秀了,师父说过,按照你的天赋,将来成就必定在师父之上!”
林鹤转过头去,魏萧玉依旧看着林鹤...
“从前我确实痴迷于武功,但如今看来,武功盖世又如何?失去的已经失去了......”
就这样,魏萧玉一直看着林鹤,而林鹤又为什么总是望着同一个方向?
同样是这个时候,慕香茗正在九岭峰之顶;山顶下着很大很大的雪,慕香茗蹲在老师墓碑旁哭泣,没人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满身白雪,全身颤抖,灵巧的双手冻得通红,娇柔的脸蛋冻的发紫,眼睫毛也悬满了白雪...或许她一直在哭...
而林鹤望去的山脉正是九岭峰...
我们都有怜悯自己的理由,但我希望你除了自己,还有会怜悯你的人;
——孔明
言外:
孔余想对看到这里读者说一句话:
孔明在小说里给你们拜个早年,《武鹤前传》离完结大致有五十万个字,很抱歉没有给你们一个完整的《武鹤前传》,更没有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但2025新的一年,我们再一起期待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