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时墟残响

南宫离的戟尖抵住林沉舟咽喉时，看到了对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星骸战甲缝隙里流淌着银河光雾，额角生出神族特有的星纹。沧溟的三叉戟横在两人之间，戟身缠绕的锁链却同时捆住白璃手腕。幽萤的琴弦勒进沧澜脖颈，而沧澜的指尖正点在幽萤眉心咒印。

"真有趣。"沙哑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戴青铜傩面的黑衣人鼓着掌走出，"每次轮回都在这里自相残杀，你们不腻吗？"

地面突然塌陷，五人坠入沸腾的时墟之河。无数个"自己"在河面浮现：有相互厮杀的，有相拥而泣的，甚至有共同统治九州的。林沉舟的狐尾突然暴涨，卷住所有人跃出河面，落在漂浮的青铜巨轮上。

"这是'观世舫'，时墟中唯一不受轮回影响的方舟。"黑衣人摘下傩面，露出半张被星火烧毁的面容，"我是第三百七十一次轮回的南宫离。"

####**西荒·星骸暴走**

现世中的星骸战甲正在屠戮西荒。没有南宫离控制的战甲自主进化，将整片沙漠转化为流动的星砂。贪狼卫残部被改造成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怪物，它们胸腔镶嵌的天柱碎片组成巨大罗盘，指向青州方向。

真正的南宫离在时墟之河中呕出星辰碎片："必须毁掉那具战甲！"

"你做不到。"黑衣人冷笑，"那是所有轮回中'你'的执念集合体。除非......"他突然抓住幽萤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无命者'吞噬你的存在。"

####**归墟·倒逆之海**

现世的沧溟正在海底神殿发疯。她额间朱砂变成竖瞳，指挥变异海兽攻击各州海岸线。白璃看着时墟河面映出的画面，突然割破手腕将妖血滴入河中："用我的血脉共鸣唤醒她！"

血液化作赤色鲤鱼跃入虚空，现世沧溟的竖瞳突然淌血。当她看清被自己撕碎的海兽体内全是天柱碎片时，三叉戟脱手坠入深渊。海底传来锁链崩断声，被封印的初代鲛人皇破封而出，尾鳍上刻着与黑衣人相同的星火灼痕。

####**青州·双生劫**

现世的幽萤与沧澜正在融合。天音阁化作血肉熔炉，琴弦与锁链交织成茧。时墟中的幽萤突然惨叫，她的左眼变成沧澜的血色竖瞳："好妹妹，你以为逃到时墟就能摆脱我？"

黑衣人突然挥刀斩断幽萤左臂，断肢化作星尘消散："他们在所有轮回中都会融合成'混沌之母'，我们必须......"

"必须什么？"沧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时墟之河突然倒流。众人被冲散到不同时间碎片中，林沉舟看到了最初轮回的真相：九尾神君自愿被弑，只为将八根天柱锻造成封印自己的枷锁。

####**圣湖·命轨剥离**

白璃在时间碎片中找到了第一世的自己。那时的妖族公主跪在圣湖畔，正将挖出的朱砂眼珠嵌入天柱。当她回头时，空荡的眼眶流出血泪："后来的我，你终于来了。"

现世的天柱林突然集体发光，八道光束汇聚成光矛刺入时墟。黑衣人狂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冲击："对！就是这样！彻底毁掉轮回锚点！"

但光矛突然转向，贯穿了观世舫的核心。在剧烈的震动中，所有人被弹回现世，而第八根天柱的废墟上，静静站着三百个不同轮回的"自己"。

####**无命者的终章**

"欢迎参加第三百七十二次轮回。"三百个黑衣人同时开口，他们脚下延伸出星光锁链，将现世与时墟缝合，"这次让我们换个玩法——"

南宫离的破军戟突然自主飞向星骸战甲，沧溟的三叉戟开始吸食海兽精血，幽萤的琴弦缠绕住沧澜，白璃的朱砂印记渗出黑色血液。唯有林沉舟的狐尾死死缠住光矛，在时墟与现世的夹缝中嘶吼："破而后立不是毁灭，是觉醒！"

当光矛炸裂时，所有轮回者的记忆如暴雨倾泻。人们看到黑衣人跪在九尾神君尸体旁哀嚎，看到沧溟的前世为保护林沉舟自碎海神之泪，看到幽萤在某个轮回中亲手毒杀沧澜......而最深处的记忆晶体里，刻着被抹去的箴言下半句：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方见无命之命」**

第八根天柱的废墟上，渐渐浮现第九根纯黑的天柱轮廓。三百个黑衣人突然同时爆体，他们的星火凝聚成钥匙，插入林沉舟心口的戟痕。

"现在，你终于完整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消散前轻叹，"去终结这场持续十万年的闹剧吧。"

####**新世之暗**

当林沉舟握住钥匙的刹那，九州大陆开始折叠。山河倒悬，四海逆流，所有天柱碎片从地脉中剥离，在他身后拼成九尾狐骨架。南宫离的战甲化作星屑，沧溟的鲛尾褪去鳞片，幽萤的琴弦崩断成命运丝线，白璃的朱砂印记飞出金色咒文。

在时空彻底崩溃的轰鸣中，他们听到了最初的声音——那是九尾神君与八位挚友的欢笑，在尚未被称作"天柱"的神树下举杯盟誓：

"纵使星海倾覆，此约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