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凝安，”米落落抬起头，“我妈妈是曾凝安。”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小美突然尖叫起来：“我知道！是不是演《警花出击》的曾凝安！我爸爸可喜欢她了！”
其他小朋友也纷纷附和，有人记得在法制节目里看过，有人说自己妈妈手机里有她的照片。
“哼，”酥酥不甘示弱，“我妈妈叶欢才是真正的影后，拿过金凤奖的！”
“叶欢……”一个小男孩挠挠头，“是不是演《春日恋歌》里那个坏女人的？我妈妈说她假惺惺的……”
酥酥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妈妈懂什么！那叫演技！”
眼看争执要升级，老师及时出现：“小朋友们，午休时间到了，快躺好。”
放学铃声响起，家长们陆续来接孩子。
米落落踮着脚尖在人群中寻找林助理的身影，却先看到了一个戴着大墨镜和口罩的女人。
“妈妈！”酥酥欢呼着扑过去。
叶欢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她弯腰抱住女儿，当看到米落落时，她的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大伯母好。”米落落大大方方打招呼。
叶欢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戴上墨镜，牵着酥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曾凝安匆匆赶到，发梢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结束工作就赶来了。
今天林阳跟着米易辰有事，她下班早，于是顺路接落落回家
“落落！”曾凝安蹲下身张开双臂。
米落落欢快地跑过去，却在半路被酥酥故意伸出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曾凝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女儿，抬头看向酥酥——以及她身后的叶欢。
“大嫂。”曾凝安站起身，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叶欢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凝安，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转型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米落落，“带孩子拍广告，挺有新意的。”
曾凝安把米落落往身后带了带：“落落喜欢体验不同的生活，倒是大嫂，最近不忙拍戏吗？有时间亲自接孩子。”
“再忙也不能忽视孩子的教育。”叶欢轻轻抚摸酥酥的头发，“特别是交朋友这方面，得把好关，你说是不是？”
两个女人对视着，表面客套下暗流涌动。
“妈妈。”酥酥突然扯了扯叶欢的袖子，“我也要拍广告！像米落落那样！”
叶欢的笑容僵了一瞬：“别闹，酥酥。我们该回家了。”
她转向曾凝安，声音压低，“奉劝你一句，别把孩子当工具，小心玩火自焚。”
曾凝安面色不变：“多谢关心，不过我的家事，不劳大嫂费心。”
叶欢冷哼一声，带着酥酥上了车。
叶欢的豪华轿车里，酥酥正在后座发脾气。
“为什么米落落可以拍广告，我就不行！”她踢着前排座椅，“我也要上电视！我也要小朋友都围着我转！”
叶欢从后视镜冷冷地看了女儿一眼：“酥酥，安静。我说过多少次，真正的明星不需要靠这些小花招博关注。”
“可是——”
“没有可是。”叶欢的声音像刀锋一样锐利，“你是我叶欢的女儿，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的形象，像曾凝安那样带孩子拍商业广告？简直掉价。”
酥酥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大家都喜欢米落落……”
“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叶欢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转身面对女儿，“听着，酥酥，在这个圈子里，曾凝安什么都不是，她那些小把戏，迟早会反噬。”
酥酥似懂非懂地点头。
叶欢重新发动车子，眼神阴郁，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她压低声音，“那个关于曾凝安利用孩子拍广告的报道，可以发了……对，记住重点强调‘童工’和‘消费亲子关系’……少废话，报酬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了。”
挂断电话，叶欢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后视镜里，酥酥已经抱着她的兔子玩偶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傻孩子，”叶欢轻声说，“妈妈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赢家。”
第二天清晨，曾凝安的手机被疯狂震动的提示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来，屏幕上显示有几十条未读消息和十几个未接来电。
最新一条是经纪人发来的：
“凝安，看热搜！出事了！”
她瞬间清醒，点开微博热搜榜，第三条赫然是：#曾凝安利用女儿敛财#
曾凝安的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经纪人的来电显示。
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凝安！你总算接电话了！”经纪人林姐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公司电话被打爆了，现在网上全是你带落落拍广告的负面新闻！”
曾凝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平板上。
“我看到了。”曾凝安说，热门是一篇图文并茂的长文。
配图是她和落落在广告拍摄现场的照片，文字却扭曲成她“强迫女儿工作”“消费亲子关系”。
“苏姐，这明显是有人故意——”
“我当然知道！”经纪人打断她，“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品牌方刚来电话，说考虑终止合作；《妈妈向前冲》节目组也暗示可能要换人……”
门铃突然响起。
曾凝安从猫眼看到是助理，开门后对方脸色煞白地递过一份文件：“凝安姐，刚收到的律师函，说您涉嫌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
曾凝安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转身看向儿童房，米落落正安然地睡着觉，对这场风暴浑然不觉。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小小的身影上，像一幅安宁的油画。
曾凝安看着网上不断刷新的评论，忍不住身子发抖。
“曾凝安？之前打人那个？”
“她妈都打人了，这个小孩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一看就是那种会欺负人的小孩。”
“妈妈。”米落落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曾凝安强撑笑容走过去：“落落睡醒了。”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
米落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小手摸上曾凝安的脸颊：“妈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