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三月四日,早晨六点左右。
华国川省的无为山上有座小院,名(无为门)。
一座简单的小院,院中一颗梅花,艳红的花瓣随着细雪飘进树下的一坛荷花中。
一片寂静中,空间如莲花缓缓绽放开,一个男婴又虚到实从中浮出,赤身躺在门前的屋檐下。
他浑身漆黑,身上没有一丝毛发,散发着淡淡的恶丑,像在一片白纸中点了一点黑。他的小手在胸前抓着一珠手串,但手串并没有被其影响变脏。
手串的珠子有着九颗黑珠,一颗白珠,颗颗圆润饱满,直径1厘米,像玉一般。十颗珠子被一根黑绳串紧,但白珠却独立开来,剩余的绳子可以调节尺寸。此外就没有过多的花式。
两只小手虽被冻的通红,但仍抓着手串,其中白色的珠子被他含在嘴里。
“洛安瑶”男婴一出现便在心里呢喃了一个人名,即便他不知道那个安瑶是谁。
身体却是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刺骨的寒意却一直钻入他的身体。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只能等死。
男婴想着自己叫什么名字,处境和自己为什么是婴儿身但心智却又成熟....但又在心中一笑“没意义了,我快死了”
此时他口中的白珠流出了一股股白芒,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却让男婴的情绪不再那么害怕。
此时院中响起了刷刷的扫地声,声音渐渐清晰。白茫随即消失不见。
“有人...”男婴对于有人这件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咿呀一声,木门被打开。
“呀!老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拿着扫帚,脸上全是惊讶.
“怎么了?”一个老头拿着拐杖,披着大衣快步走来,“这里好像有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串手珠,好像冻死了!”
“是对老夫妻”男婴心想。
老太看了看这个散发恶臭的“黑猴子”,问道老太“怎么处理?”
老头警惕的望向周围,处小院外变全是树林,地上也没有脚印。心中生疑,向老太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多管闲事。老太也没有叹息,转身关门。
“正常,无亲无顾的”男婴平静的等待着死亡。
到院里,老头老太一起想到了什么,老太开口“要不看看,我觉得是子行的机缘到了。”
老头点头“也好,看看吧。”
两人折返了回去,老头轻轻把手放在了男婴的小手上,但老头却没有摸到任何脉搏。
随即狂喜到“是尸阴体,可惜了,不纯,但应该可以一试。”老太也喜上眉梢
连忙躬身抱起,用大衣包住男婴交给老太。
男婴听到两人去而复返的谈话,什么尸阴体,什么子行的,虽然知道自己获救了,但心中没有任何的感受。但知道了两人基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副身体还有价值,人不会为对自己没有价值的事付出,得小心,可我这具身体好像才出生,我自己不怕死和被人杀死是两码事。”男婴无奈的想着,身体给不了一丝反应。
老头立马放下拐杖,用扫帚把雪上脚印扫开后,心里满是疑虑,拿上拐杖慢慢走回屋里。
到屋里,热气扑面而来,暖色的灯光照在三人的身上,老太在洗脸盆里放满了开水,放在床边,用帕子不断擦着男孩的身子,污垢下的皮肤洁白如玉。
身体传来的温暖却没有让男婴放松“这是准备做什么,要把我吃了?”
老头皱眉静静的说“这孩子难道是我爸找来的?那他为什么不进来坐会?”
男婴也在疑惑着自己的来历。
老太清了下帕子,擦着说“应该是,但爸为什么也不给这孩子套个棉絮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昨晚多久放的,估计刚从别人那偷来的,又怕惊扰那些人,悄悄放在那的,哎呀,老头子你就别想了。”
老头缓步坐在床上。“是呀,尸阴体可不多见,也许是因为现在都解放了,他们都不了解尸阴体的价值,哟,他手上还拿着个手串”老头的眉头舒展开。
说着便伸手拿男婴手上的手串“就算这孩子不是我爸弄来的,到时候也说是我们的,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老头微微一用力男婴手中的手串便松开“这手串不怎么样,不是玉,害,这孩子还含了一颗,估计饿坏了”
男婴这下肯定了两人不是好人,暗自叹息。
盆里的水变黑了,老太这时也擦完了“管他的呢,这就是天意,你看下这孩子,刚刚多脏多臭,但擦干净了多净,不亏是尸阴体。”老太说着。
老头轻轻拉着手串说“在外就说是孩子是无为门的传人,现在他还小,承受不了子行的魂,得等个五六年。”
“无为门?没听过”男婴在心里默念
老太一喜“就是就是,那叫他什么名字好呢?要不我们起一个?”
老头道“名字是一个人一生的大事,如果我们起,那他以后如果出事,就会从因果中联系我们,得找人取。我先给这孩子起一卦。”老太点头。
说着便掐指算起来,“怪了,他3岁后的命数一片混沌,还有一个极阴的东西跟着他,”老头皱眉。
“哟,那可真可怜,那见了我们可是这孩子的福气,活生生要给他延寿三年。”老太笑道。
男婴洁白如玉,嘴里的白珠还含着。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什么级阴,什么混沌的。
老头说着便一用力,把白珠从男婴嘴里取出。
取出的一瞬间,男婴感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眼睛立马睁开,哇的一声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这孩子怎么醒了,刚刚给他擦身子都没有醒?你用了多大力?”老太笑道。
老头点头,看着手上的手串“哈哈,我们救了他,他以后救子行,也不算亏。”
“心好痛,怎么会这样?身体能动了!”此时男婴却开心不起来,“我要把手串拿回来”男婴下定决心,两只手不停的动着
手串被拿在手里,老头细细看着,在白珠子上写了两个十分秀气的字“元浊”
“元浊”老头轻念,“是这孩子父母取的名字吗?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好名字,元浊,哈哈”老头笑道。
老婆子说“随便,元浊虽然不怎么好听,但贱命好养活,但以后还得改成“张子行””
老太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说着,“老头,去弄点奶吧,尸阴体即便不需要吃饭但还是需要掩人耳目。”
“好的好的,老婆子,元浊的小名就叫元子吧,大名不怎么好听”说罢老头边拄着拐杖向外走去。
“元子,听着顺口,对吧,元子”老太笑着看着元子。
“我的手串!还给我。”元浊在老太怀里闹腾着,嘴里发出的话变成了啼哭,手不断向老头手里的手串挥着。
老头看见后笑道“还给你,还给你,我又不稀罕。”便回来轻轻把手串放男孩怀里“老婆子,你先哄哄元子,我去讨奶了”便出了门。
元子摸着失而复得的手串,终于不哭了,老太笑着道“小小年纪就是个守财奴。”
元浊此时才想起“元浊”这个名字,顿时脑中一亮“我叫“元浊”,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了”
此时元子才仔细看着身边的一切,一个慈祥的老太,但眉宇间却透着一份威严,老头也一样,两个人看长相标准的夫妻脸,头发花白,老头还带着一副眼镜,拄着拐杖出门了。
屋子里很简约,一个洗脸架子,一张床,一个桌子,四个椅子,还有一台电视。窗户上有着剪纸,屋外一片白茫。
看着这一切,元子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元子心想“我叫元浊,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变成婴儿,但我知道,我叫元浊,一直是,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