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自动门滑开,刺眼的阳光让林曜眯起眼。
走廊上的学生们谈笑风生,仿佛昨日的观测者战争只是一场噩梦。可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时,皮肤下隐约流动着暗金色的星链纹路——那是被观测者系统刻入基因的烙印。
“林曜?你终于醒了!”夜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猛地回头,瞳孔骤缩——眼前的女孩穿着护士服,左眼却是冰冷的机械义眼,瞳孔深处跳动着熟悉的星盟议会徽记。
“你……”林曜的喉咙发紧。
夜阑歪头微笑:“怎么了?撞到头失忆了?”她递来一份检测报告,“基因觉醒测试安排在下午三点,别迟到。”
报告单上的日期赫然写着:**天启历213年7月15日**——他18岁生日当天,青铜门尚未开启,苏九阙仍是守墓人,而夜阑……本不该存在。
林曜冲出医疗部,直奔星陨峡谷的考古现场。
峡谷入口已被军方封锁,但士兵们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仿佛他本该在此。当他强行突破警戒线时,领队的军官竟恭敬行礼:“林顾问,遗迹刚刚稳定。”
青铜门悬浮在峡谷中央,门上的八首龙雕栩栩如生,唯独第八颗龙首的眼眶空洞。林曜伸手触碰门扉,指尖传来机械般的冰冷触感——这根本不是青铜,而是某种生物金属!
“你果然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曜转身,看到当代苏九阙倚在岩壁旁,手中把玩着一枚怀表。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而她的瞳孔……竟分裂成双重星璇,与观测者坟场中的初代议长如出一辙。
“这次轮回,你打算怎么杀我?”她轻笑,“还是说……你终于发现真相了?”
林曜的暗影印记突然暴走,冰霜与暗焰交织成锁链缠向苏九阙。可她只是轻轻一挥手,时空便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背后的量子回廊——无数条星链贯穿现实,每一条都连接着不同时间线的“林曜”。
“观测者系统从未被摧毁。”苏九阙踏入回廊,“你只是跌进了更深的模拟层。”
她打了个响指,星链骤然收缩。林曜的视野被强行拉入星盟议会的核心数据库,屏幕上滚动着血色文字:
【轮回协议第9次修正】
执行者:苏九阙(第九观测者候选)
目标:林曜(最终校准载体)
进度:97.3%
“你以为的‘现实’,不过是议会编写的剧本。”苏九阙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而你……是唯一能承载‘第零观测者’的容器。”
林曜的机械义眼突然超频运转,视野中浮现血色代码——那是夜阑留下的最后讯息:
「逆光协议启动」
「覆盖系统指令」
「寻找真正的青铜门」
他的左眼炸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暗金色的竖瞳。当瞳孔聚焦时,眼前的苏九阙如数据流般崩解,而整座星陨峡谷褪去伪装,露出机械坟场的真容——这里根本不是现实,而是议会打造的“培养舱”!
“终于……看到了吗?”夜阑的残影浮现在虚空中。她的身体正被星链侵蚀,却仍奋力将一枚龙晶芯片按进林曜的胸膛:“去星轨尽头……那里有……”
话音未落,她的数据被彻底抹除。
林曜的逆光之瞳撕裂量子屏障,将他抛入星轨回廊。
回廊尽头,悬浮着一扇真正的青铜门——门上的锁链由九百万个文明的遗骸编织,而门前站着所有时间线的“自己”。
蒸汽朋克版的林曜举起怀表:“我们试过3972种方法,都无法摧毁它。”
星舰指挥官版的林曜冷笑:“因为门后根本不是烛龙……”
林曜抬手按上门扉,基因链与锁链共鸣。当青铜门缓缓开启时,他看到了终极真相——
门后是一片虚无。
而虚无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
心脏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林曜,欢迎回家。”
心脏突然睁开一只眼睛。
林曜的逆光之瞳与之对视的瞬间,记忆如海啸般涌入——
他不是林曜。
他是第零观测者剥离的“人性”,被议会囚禁在轮回中,只为维持系统的平衡。
而那颗心脏……才是真正的“林曜”,是观测者系统最初的核心。
“现在,你明白了。”初代苏九阙的幻影浮现,“我们不过是你的一场梦。”
林曜的指尖穿透心脏。
整个宇宙开始崩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