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核心闸门开启的轰鸣声中,林浅夏的潜水腕表显示深度已达-3058米。傅沉舟正用钛合金探针撬动门锁,他胸口螭吻纹身渗出蓝血——这是深水高压导致的毛细血管破裂,却与门禁系统的生物识别光栅完美契合。
"这不是矿井..."林浅夏的头盔射灯扫过弧形舱壁,呼吸器因震惊泛起白雾,"是地心穿梭机的发射舱。"锈蚀的俄文标识显示这是1972年苏联"地球望远镜"计划的遗存,而停泊槽里漆黑的梭形载具上,赫然印着顾氏矿业标志。
傅沉舟将翡翠密钥插入控制台,全息屏突然弹出宋知意的实时监控画面。她正在"蛟龙号"深海采矿舱内微笑,身后显示屏跳动着矿工生命体征——每个人的血红蛋白值都异常掺有翡翠微晶。
"感谢你们激活矿脉核心。"她轻点触摸屏,某个矿工突然眼球爆裂,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绿色矿浆,"基因锁的终极形态,漂亮吗?"
林浅夏的激光测距仪扫过载具舱,在舱底发现成堆的翡翠注射器。当她用纳米镊子夹起一支,冷冻的绿色液体突然苏醒,像有生命般攀上防护服——这与宋知意钻石项链渗出的致命流体同源。
傅沉舟突然扯开她的呼吸面罩,将龙涎香精油拍在她颈动脉:"除非你想肺里长满翡翠结晶。"精油触碰到绿色流体的瞬间,矿物竟如活物般惊恐退散。林浅夏这才惊觉,这个男人身上每个细节都是对抗矿脉诅咒的解药。
地心穿梭机启动时,舱壁的铱合金因摩擦泛起红热。傅沉舟将操控杆推到底,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他们正在穿透莫霍洛维奇不连续面——这是地壳与地幔的分界线,也是苏联当年掘进止步的魔鬼禁区。
"坐稳。"他突然翻转机体,林浅夏的头撞上生物样本柜。柜门弹开的瞬间,她看见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那是失踪二十年的顾氏前董事长,他胸腔里生长着翡翠与血肉交融的共生体。
深海冲击波将穿梭机抛射进勘探隧道时,林浅夏的声呐显示已抵达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眼前的"蛟龙号"采矿机正在撕裂海床,等离子钻头每次冲击都激起含翡翠碎屑的黑色烟柱。更恐怖的是,矿工们像提线木偶般机械作业,他们的防护服透出翡翠色的血管脉络。
"磁场异常!"操控台突然报警。林浅夏的磁力计显示,采矿机周围的稀土永磁体正发出死亡频率。当傅沉舟抛出磁暴手雷,她终于明白那些矿工体内被植入了磁性翡翠晶体——宋知意通过控制磁场操纵活人。
两人潜入采矿机尾部时,林浅夏的氦质谱检漏仪突然尖叫。傅沉舟用身体挡住喷涌的高压水流,螭吻纹身竟开始吸收海水中的矿物质。"快找中央控制阀!"他嘶吼时,皮肤表面已凝结出翡翠鳞片。
在布满生物粘液的管道内爬行时,林浅夏摸到熟悉的刻痕——这是母亲独有的45度交叉雕法。顺着刻痕来到反应堆舱,她看见惊人的一幕:整个核动力舱被改造成翡翠培养皿,而控制台上插着的,正是订婚宴碎裂的祖母绿胸针另一半。
"欢迎来到海神计划。"宋知意的全息影像从反应堆升起,她手中把玩的正是林浅夏在矿井发现的钨钢刻刀,"你以为声波骗局就是全部?我们早在深海播种翡翠孢子..."
傅沉舟突然咳出蓝色血块,他的翡翠化已蔓延到喉结。林浅夏将龙涎香精油注入他颈静脉,同时用胸针碎片刺入控制台。当祖母绿中的砷元素与核燃料棒发生反应,整个舱室突然充满翡翠色的切尔诺贝利之光。
"你疯了?"宋知意尖叫着试图关闭反应堆,"这样会引发链式反应!"
"正好清洗你的罪恶。"林浅夏按下紧急制动阀。在核反应临界点的最后三秒,她将傅沉舟推入逃生舱,自己却留在控制台前——那里有母亲留下的最后讯息,用翡翠微雕刻在铅玻璃内侧。
逃生舱弹射瞬间,深海绽放出翡翠色的太阳。透过逐渐融化的观察窗,林浅夏看见永生难忘的画面:无数矿工体内的翡翠晶体在辐射中汽化,而"蛟龙号"的残骸里,正缓缓站起一个由翡翠矿脉组成的人形生物,胸口嵌着那枚染血的钨钢刻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