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的光流一头扎进血色漩涡，炽热的秩序光芒瞬间被浓稠如沥青的血海吞噬。目力所及之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猩红汪洋，海水表面翻涌着暗紫色的泡沫，仿佛一锅煮沸的血浆。粘稠的液体中不时浮出扭曲的人脸残片，或是半截白骨，随着波浪沉浮，每一次涌动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唧"声。

圣枪尖迸溅出星屑，他羽翼下的命尊突然发出惨叫——血海中探出的骨手贯穿其胸膛，伤口处翻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蠕动的黑色蛆虫。整片血海似乎被血腥味刺激，翻涌得愈发剧烈，粘稠的血浪轰然拍来，将天使们的光盾染成暗红。

"分散突围！"米迦勒旋身斩碎三只骨手，却见海水突然沸腾，万千血线交织成巨网。这些血线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每一根都有手腕粗细，表面布满细密的倒刺。九名天使命尊仓促举盾，盾面却如遇强酸般滋滋作响，神圣符文在血雾中扭曲成诡异符号，猩红的海水顺着盾面的裂痕不断渗入。

另一边，殄冥的黑雾刚触碰到血海，便被染成诡异的紫红。他麾下魔影发出凄厉尖啸，皮肤下凸起的骨刺竟反向刺入自己体内。"这不是血之海..."堕界命尊惊恐后退，脚下的血海突然化作巨大的舌头，将他卷入深渊，"是活的！整片海都是活的！"

血海表面裂开无数细小孔洞，喷出带着腐臭的灰雾。雾气所到之处，海水凝结成尖锐的血刺，魔影们的羽翼开始溃烂，黑色羽毛沾着血水簌簌坠落。殄冥疯狂挥舞骨爪劈砍，每道爪痕却都被血海瞬间愈合，反倒牵引出更多锁链将他缠绕。那些锁链表面布满狰狞的眼球，每一只都在死死盯着堕界者。

当米迦勒的圣枪彻底黯淡无光，当殄冥的黑袍只剩最后一缕布条，血海上空突然降下血色雷霆。浓稠的血云在天空翻滚，每一道闪电劈落都在海面上炸开直径百米的血坑。最后一名天使命尊被雷劈成焦炭的瞬间，殄冥终于发出绝望嘶吼，整个人被拖入血海深处，只留下一串气泡缓缓上浮。

血色漩涡逐渐平息，唯有零星血泡仍在咕嘟作响，仿佛在回味这场血腥盛宴。而此时，漩涡边缘突然泛起银白涟漪，江砚咬碎口中硬糖，九道虚影在身后次第亮起，倒映在血海上的镜面阵纹开始无声蔓延。

血色漩涡逐渐平息，唯有零星血泡仍在咕嘟作响，仿佛在回味这场血腥盛宴。漩涡边缘泛起银白涟漪，江砚咬碎口中硬糖，甜味混着血腥气漫上舌尖："这群蠢货，连开胃菜都算不上。"他踢开脚边凝结的血痂，九道虚影在身后次第亮起，倒映在血海上的镜面阵纹开始无声蔓延。

血海突然发出低沉嗡鸣，整片海域剧烈震颤。原本平静的海面如煮沸的浓汤，暗红泡沫中浮起无数焦黑骸骨。江砚挑眉扯了扯领口："终于舍得露出真面目了？早这样多省事儿。"话音未落，三根血色巨柱破水而出，顶端悬着米迦勒残破的光翼，羽毛上还凝结着未干的金血。

"啧，暴殄天物。"江砚咂舌抬手，银白镜面如潮水般涌向巨柱。镜面刚触及血柱，其中竟传来殄冥濒死的嘶吼："不......"声音戛然而止，连同血柱一起被吸入镜中，化作阵纹上跳动的猩红符文。泪霜冰蓝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却见江砚对着镜面弹了个响指："菜就多练。"

血海突然沸腾，万千血手破土而出。江砚闲庭信步般踩上镜面，对着最近的血手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血之海的含金量。"血手抓来的瞬间，镜面突然分裂成无数棱镜，将攻击折射成漫天光刃。那些光刃没入血海，竟激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仿佛整片海域都长了眼睛。

"原来不止是活的，还是个脆皮。"江砚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在空中划出银白弧线。镜面阵纹骤然收缩，将逃窜的血雾凝成血色巨蟒。巨蟒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却在触及泪霜冰棱的刹那，被冻成两米厚的冰雕。江砚绕着冰雕踱步，指尖敲出清脆声响："这成色，当茶几不错。"

海底传来沉闷的轰鸣，血海中央裂开巨大漩涡。江砚嚼着最后一点糖渣，突然转身朝泪霜眨眼："闭眼，要放烟花了。"不等她反应，银白法则如银河倒灌，将漩涡撑成巨大的镜面漏斗。漏斗深处传来远古巨兽的咆哮，混杂着米迦勒临终前的圣歌残调，却在接触镜面的瞬间扭曲成尖锐的蜂鸣。

"吵死了。"江砚掏了掏耳朵，随手将镜面捏成碎片。那些碎片化作银白利刃，精准刺入血海各处。整片海域突然炸开千百朵血花，血水如喷泉般冲上天空，在半空凝成巨大的血色人脸。人脸空洞的眼眶里，赫然嵌着殄冥破碎的骨爪和米迦勒断裂的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