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走廊!?”
在昏黄的灯光下,夏纪看到门外是两面斑驳的墙壁,延伸至黑暗之中。
两面墙壁上有几扇关着的门,相互错开,地面也是灰雾弥漫,缓慢涌动。
犹豫了片刻,他毅然踏出一步,来到走廊之中。
他仔细观察着走廊的环境,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事物。
于是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左手边的第一扇门,上下打量了一番。
“和出来的门几户一样。”他若有所思的嘀咕一句,本能的往回看了一眼。
可这一回头,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出来的那扇门已经消失,取代的是和前方一样的长廊,毫无违和感,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怎么回事?门呢?不能原路返回了吗?”
夏纪焦急地想要转身查看,可一步跨出还未落地,脚便停在了空中。
他突然想起一个传说,去往阴间的人是不可以回头的,否则就会投不了胎。
他脸色难看地僵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样的传说。
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收回了那只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希望这个所谓的回头不是往回看……”
随即他连忙双手合十,向前方拜了拜。
“各位…呃…鬼大人,莫怪莫怪,小人是新鬼不懂事,若是犯了忌讳,还请给个机会,拜托拜托!”
站在原地念叨了片刻以后,他试着拧了一下旁边的门把。
但这次和之前不同,门把纹丝不动。
他挠了挠头,举起手中的煤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认真查看这扇木门。
并没有在上面找到钥匙孔,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打不开。
于是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右手边的第一扇门,试了一下,同样无法打开。
又向前走再次试了几扇门,结果没有一扇门是能够打开的。
夏纪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尝试,回头望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个传说到底靠不靠谱……”
往前是未知,往后又不敢走。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心里甚至琢磨着,要是真遇上鬼差,正好能问问投胎的规矩。
灰雾笼罩的地面透着诡异,明明踩得很实,却听不到半点脚步声。
就是这种不真实感让他愈发确信自己已经死了,此刻正走在通往地府的路上。
“黄泉路吗?”
灰雾翻涌,仿佛随时能将他吞没,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煤油灯,那微弱的光芒是唯一的依靠。
…………
这一路上非常太平,夏纪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恐惧。
他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感觉至少应该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可依旧没有走到尽头。
“这黄泉路也未免太离谱了吧?到底还要走多久啊?”夏纪自言自语。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响起,却没有回声,显得有些空洞,也透着一丝诡谲。
脚下的灰雾始终如此浓重,两侧的门依旧排列得整整齐齐。
就在这时,夏纪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声音很轻,极为微弱,但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却格外惊悚。
他的心瞬间揪紧,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忙停下脚步,仔细聆听之后,感觉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
迟疑了片刻,最终他还是选择向前走去。
到这里这么久了,除了涌动的灰雾,就没见到一个能动的活物。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点其他动静,或许应该去看个究竟。
随着逐渐靠近声音的来源,哭泣声也越来越清晰,是从一扇虚掩的门后传来的。
“咦,这扇门竟然是开着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后同样是一个黑暗、空旷的房间。
夏纪没有贸然进入,而是举着油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
很快,他便发现在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那似乎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人,她低头蹲着,抱着脑袋低声哭泣。
一头凌乱的长发垂落在面前,看不清容貌。
夏纪的油灯稍微的照亮了房间,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依旧在一阵一阵抽噎。
“她和我一样也是新鬼吗?可为何她没有引魂灯?”夏纪暗自猜测。
“这些门难道是有新鬼出现的时候才能被打开?”
结合自己和女人的情况,做出了一些简单的判断。
既然大家都是鬼,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此,他率先出声向女人打了个招呼,“呃,那个…嗨…你好啊!”
女人的哭泣声顿时止住,抬起头,缩了缩身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夏纪。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尽管灯光微弱,还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但夏纪依旧能看到那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透着一丝诡异的青灰色。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从对方惊恐的眼神,猜测自己的脸也应该没有多好看。
于是他挤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尽量压低嗓音,“你别怕,我叫夏纪,也是刚到这里的。你……你为什么在哭?”
女人似乎被他的话触动了,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夏纪看到女人怯生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
从女人的话中,他推测出女人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迟疑了一下,他提着油灯走进了房间里,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安慰道:
“你不用怕,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似乎是没有危险的,我已经在外面走了一两个小时了,并没有遇到危险。”
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自己刚来的时那个房间一样。
稍微靠近后,他发现这个女人长相很清秀,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女,只可惜现在已经死了。
同时他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呆滞。
他再次问道:“对了,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我不知道,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女人面带泪痕,神情木讷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