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还在继续。

那一个接一个的巨大火球，如同末日的审判，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整个突骑施大营，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火海。

曾经那些不可一世的草原狼骑，此刻却像是被扔进了炼丹炉里的蚂蚁。

他们在火焰中尖叫、翻滚、挣扎。

然后被活活地烧成焦炭。

阿史那雄趴在泥水里，浑身抖如筛糠。

他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的心中只剩下最原始也最纯粹的恐惧。

"魔鬼......"

"他们是魔鬼......"

他喃喃自语，口中不断地流出混杂着泥土的口水。

他彻底疯了。

......

"停。"

看着远处那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敌军大营，苏宸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字。

投石机停止了轰鸣。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还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仿佛在嘲笑着那些早已化为灰烬的生命。

李嗣业和史思明看着眼前这一幕，喉咙发干。

他们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他们都指挥过千军万马。

但他们从未打过如此酣畅淋漓、如此摧枯拉朽的胜仗！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屠杀！

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看着那个坐在马车上、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白衣少年，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狂热！

他们终于明白。

苏宸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科技的力量！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一种足以碾压这个时代所有武力的绝对力量！

"传令下去。"

苏宸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他们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李将军，你率一千金吾卫从左翼包抄。"

"史将军，你率一千'曳落河'从右翼突进。"

"记住。"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我要活的。"

"那些还有一口气的，都给我抓回来。"

"尤其是他们的主帅阿史那雄。"

"我要让他亲口尝一尝什么叫绝望。"

"是！"

李嗣业和史思明大声应道！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战意！

他们知道，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到了！

......

半个时辰后。

战斗彻底结束。

所谓的十万突骑施大军在这场降维打击之下死伤过半。

剩下的也全都跪地投降，成了俘虏。

而他们的主帅阿史那雄则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到了苏宸的面前。

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狂妄。

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麻木。

仿佛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阿史那雄。"

苏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病秧子吗？"

阿史那雄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

他抬起头看着苏宸那张平静的脸。

他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他像是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神......神仙饶命！"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天神！"

"求天神饶了小人一命吧！"

他不停地磕着头，将自己的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苏宸看着他那丑态百出的模样，摇了摇头。

"现在知道求饶了？"

"晚了。"

他对着身旁的苏大使了个眼色。

苏大会意，拔出腰间的长刀向着阿史那雄的脖子砍了过去！

阿史那雄吓得怪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然而。

苏大的刀却停在了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的地方。

苏宸看着那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突骑施主帅，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不杀他。

因为一个活着的、被吓破了胆的俘虏远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他要用他来向天下所有人宣告：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更要用他来向安禄山展示自己那无可匹敌的实力！

......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战场上时。

一场盛大的"战利品"清点工作开始了。

这一战大获全胜。

缴获的战马、牛羊、兵器、铠甲不计其数。

安禄山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眼睛都直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狂喜和一丝后怕。

他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与苏宸合作。

也后怕自己若是与他为敌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安大将军。"

苏宸走到他的面前，笑了笑。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

"这些战利品三七分成。"

"我七，你三。"

"你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

安禄山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

"苏大人说笑了！"

"别说三七，就算全都给您，我安禄山也绝无二话！"

他现在是彻底被苏宸的手段给折服了。

"好。"

苏宸点了点头。

"既然大将军如此爽快。"

"那苏某也不能太小气了。"

他指了指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和牛羊战马。

"这些我都不要。"

"什么？"安禄山愣住了。

"我只要一样东西。"

苏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有被俘虏的突骑施工匠。"

"和那些从大食国来的所谓的'军事顾问'。"

"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