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冲浪玩累了,周年年收起冲浪板回到岸上,随意地把打湿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等一等,姐姐!”
周年年没在意,以为是喊别人的就没回头看继续往前走。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周年年不明所以地转头。
一个长相贵气,五官精雕细琢的男生正盯着自己。
男人身高一米八几,把身高一米七的周年年都衬得有些娇小了。
“有什么事吗?”
周年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把距离拉开。
“就是看姐姐冲浪的技术很好,想请姐姐教教我。”
男人湿漉漉的眼睛像小狗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年年,一副生怕她拒绝的模样。
周年年皱了皱眉,开口想拒绝。
她不想多事,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
“不……”
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男人打断。
“不麻烦的,我很聪明的,很快就能学会的。”
额。
这不是你聪不聪明的问题啊大哥……
周年年满头黑线,“我没时间。”
“啊……”男人失望垂眸。
“那加个微信,下次你想出来冲浪的时候喊上我一起,到时候再教好不好。”
这个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周年年不想麻烦,“我没带手机,下次吧,能遇见再说。”
说罢转身离开。
“那说好了下次见面给我加你的微信啊!”
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叫谢凛斌!”
周年年没有回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拿着冲浪板回到别墅,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微信一堆消息,点开备注M的聊天界面,“年年,你爸爸和我都很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嗯,我也很想你们。”
“过两天周家要举办家宴,记得来参加。”
周年年本来不想去参加,但是想到很多年没有和父母见面了,最后还是应下了。
在周年年眼里周家一直都是一个亲情味很淡薄的家,爸爸妈妈整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很少关心她的生活起居,所以周年年一直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子里闪过一些曾经的时光片段。
小时候自己总是拉上窗帘一个人坐在阴暗的房间里弹着钢琴,把情绪都发泄在钢琴里。
爸爸妈妈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不着家,就算到家也是很晚很晚,周年年的一切饮食起居从来都不会过问。
周年年也很争气,学习从来都是名列前茅,钢琴舞蹈也都是练到拔尖,是大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小孩。
懂事是她的代名词,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夸她懂事乖巧,像个小大人。
可是,从没人问过她开不开心。
只知道她很懂事,不知道她到底想不想做这些事,想不想那么懂事。
还记得以前因为事业不顺,工作压力太大,父母关系在以前并不是很和睦,经常一回家就当着她的面吵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两个人年轻的时候脾气都很火爆,有的时候甚至会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有时候两个人会面红耳赤地去拿菜刀和斧头,然后提着菜刀和斧头恐吓威胁对方,用着最难听的话去辱骂曾经最爱的人。
还记得妈妈被爸爸压在沙发上打,爸爸几拳就把妈妈的头砸出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妈妈红肿的额头流下来。
打完爸爸摔门而出,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家和无助哭泣的母亲。
而她,躲在客厅不起眼的角落,绝望的哭泣着。
那时候的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但是一直没有告诉父母,每天晚上都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无声啜泣。
曾经无数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一切。
结束一切的悲哀与苦难。
可是挺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现在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无助哭泣,绝望的女孩。
而是一个已经独自闯出一片天地的大人了。
嘴角扬起苦涩的笑,万般滋味在心头。
不过,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就像现在,爸爸妈妈经过岁月的洗礼,脾气已经被生活打磨得温和了许多,两人相敬如宾,不再像从前那样恶语相向,大打出手。
事业也有了不错的起色,风生水起,在A市也算得上是独占鳌头的企业,现在正在全国各地发展,以势不可挡的发展趋势壮大起来。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