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夜幕。
清溪村,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屋内,宋惜柔正手忙脚乱哄着孩子。
“乖,不哭,不哭……”
尽管很努力,可无论她怎么哄,小家伙还是哭闹个不停。
“姐,娃娃饿,要吃奶。”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憨傻声音。
宋惜柔下意识抬头。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目前唯一的男丁——陈青山。
个头很高,长相清秀,妥妥的帅小伙,但可惜是个傻子。
老宅。
美艳寡妇、半大孩子、憨憨傻子。
日子看不到一点希望!
宋惜柔心头苦涩,不过还是连忙把衣襟解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食物到嘴边,孩子顿时不哭了。
宋惜柔刚松口气,忽然察觉到一股直勾勾的目光在盯着她。
抬头一看,正是傻子陈青山。
目光不加掩饰,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但却充满单纯和好奇。
宋惜柔脸色微红,下意识想要遮掩,随即又放弃动作。
傻子看了又能懂什么呢?
说起陈青山,那可是清溪村唯一重点大学的大学生,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只是大学才开始一年,就被学校派人送了回来。
人回来了,却也傻了。
根据监控显示,是在看一本古书的时候,忽然捂着脑袋,痛苦的昏厥了过去。
醒来后就傻了,那本古书也不见了。
关键是,陈青山父母走的早,也没有兄弟姐妹,之前上赶着攀关系的远方表亲,那时一个个如避蛇蝎。
所以陈青山回来后,就成了清溪村的流浪汉。
宋惜柔看不过去,经常给陈青山弄一碗饭食,还劝说家里腾出来一个小房间,让陈青山居住。
但可惜好人没好报。
宋惜柔一家人在出海打渔之中,渔船出事。
家里人团灭,独留还在怀孕的宋惜柔。
更惨的是,不但家里人全没了,租借的渔船也没了。
最后房子家具都被收走抵债,宋惜柔只能带着陈青山到土屋老宅中居住。
“姐,饿,我也饿了,我也想吃。”
就在宋惜柔回忆之际,耳边忽然传来陈青山的憨傻声音。
本来就红彤彤的脸颊,此时更红了。
“青山,姐奶水不够,娃娃还不够吃,要不青山你去抓一点鱼,这样青山你能吃一些,姐也能吃一些。”
海边长大的少年,水性都不差。
陈青山虽然傻了,但水性也没落下。
恰好清溪村附近,就有不少溪流和大潭。
“不要,抓鱼太累,我就想和娃娃一样吃。”
宋惜柔心头猛的一颤,俏脸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
不愧是上过学的傻子,还怪会偷懒!
“别胡闹了青山。”
“这样吧,你不是想要搓澡吗,只要青山你打回来渔获,姐就奖励给你搓澡,肯定给你洗的香香的。”
陈青山憨笑的连连点头:“好好,青山要洗香香,青山这就抓鱼给嫂子你吃。”
话音落下,人已经蹿出去,目标正是距离房子几百米外的水潭。
宋惜柔能清楚听到扑通的入水声。
没一会就是陈青山哈哈哈憨笑的声音。
很显然是有了渔获!
宋惜柔精神一震,因为屋内已经没米下锅了。
能赔的全都赔光,生活拮据到极点,好在陈青山在,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回来了?
应该没这么快才对啊。
路人?
宋惜柔连忙将衣襟弄好,防止春光乍泄。
但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院子门口停下,露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影。
头发糟乱,满脸癞子,还有点驼背。
长相十分猥琐。
“德顺叔,你怎么来了?”
宋惜柔连忙站起客气问候,但脸上却尽是警惕。
赵德顺外号赵癞子,是清溪村有名的老光棍。
一辈子没碰过女人,赵癞子平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骚扰男人不在家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没了男人的宋惜柔,自然也是赵癞子目标。
不过对于别的大姑娘小媳妇,他只敢口花花,毕竟等人家男人回来知道发生什么,肯定往死里弄他。
但对于宋惜柔,赵癞子是想真上垒!
因为宋惜柔家已经没有男人,他也不用顾忌什么。
至于陈青山?
一个臭傻子而已,懂啥男女之事,给根棒棒糖,估计还能帮自己按住小寡妇。
“没啥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和老宋是老朋友了,他走了我必须对你照顾着点,这是我刚打来的鱼,给你送来补补身子。”
赵癞子熟络的走进院子,将鱼放在石桌上,一双贼眼在宋惜柔身上打转。
宋惜柔年纪不大,二十出头,正是女人最水灵的年纪。
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眉眼清秀,娇艳得能掐出水来。
身段更是婀娜,腰肢纤细,胸前鼓鼓囊囊,哪怕粗布衣裳也遮不住那份丰腴,腰身却细得一把就能攥住。
再加上一双修长美腿,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在他眼里,此时的宋惜柔绝对是清溪村第一美人。
“德顺叔,青山已经去抓鱼了,这鱼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我刚好要出去,就不留德顺叔你了。”
扫了一眼那不足半斤的鲫鱼,宋惜柔连忙起身送客。
“哦,青山抓鱼去了?也就是说他不在家?”
赵癞子已经来过几次,骚扰几次,早就是心痒难耐。
此时又听到唯一的变数陈青山不在,心中更加忍不住了,眼睛从偷看已经变为直勾勾的打量。
“德顺叔,你……你要干什么?”
察觉不对劲,宋惜柔抱着孩子,一脸紧张的后退。
“惜柔啊,叔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叔是家里的独苗,奈何那些女人以貌取人,都不想跟我结婚生娃,我还怎么延续香火?”
“叔天天想着帮你,你也帮帮叔吧!好不好?帮俺老赵家延续香火!”
赵癞子眼中邪光毕露,嘿嘿怪笑着就朝着宋惜柔扑了上去。
宋惜柔被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孩子连连后退,却被门槛绊倒在地,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惜柔,你就从了叔吧,叔以后天天给你送鱼吃!”
赵癞子喘着粗气,一手抓住宋惜柔的纤细脚踝就往屋里拖,另一只手急不可耐地去解自己裤腰带。
“放开!德顺叔你放开我!青山快回来了!你现在放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惜柔惊慌失措,拼命踢腿挣扎,泪水夺眶而出。
可她一个弱女子,还要护着怀中的娃娃,哪里挣得脱一个精虫上脑的老光棍!
青山你在哪里?
姐要被欺负了!
嘭——!
就在宋惜柔绝望之际,一道闷声响起。
一条大鲤鱼从后方,狠狠砸在赵癞子背上,打的他一个踉跄。
“不许欺负我姐!”
门口,陈青山浑身湿漉漉站着,脸上依旧那副憨傻表情,但眼神却十分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扔完鱼,陈青山不等赵癞子反应,便扑了上去。
陈青山虽然憨傻,但胜在身强力壮,再加上一米八的个头,此时拳拳出暴击。
反观赵癞子。
虽然反应过来,想要还击,但力气早就在昨晚自己给自己捣鼓完了,此时浑身无力。
三分钟功夫,赵癞子已经被陈青山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别打了青山,我和姐闹着玩呢!”
“这样吧青山,我给你个棒棒糖,你帮我按住你姐,我陪你姐再玩会。”
“你要是不听话,棒棒糖就不给你了!”
赵癞子从兜里掏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
棒棒糖对于一个心智只有四五岁的陈青山来说,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但——!
嘭!
陈青山一拳砸在赵癞子脸上,把棒棒糖抢了过来。
“你欺负我姐,我不仅要打你!棒棒糖也是我的!”
赵癞子傻眼。
不是!
这是傻子?
不等他回过神,雨点般的拳头再次落下。
傻子可不会收力,赵癞子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臭傻子给活活打死了。
着急之下,手里刚好摸到一块石头,下意识就挥了出去。
随后赵癞子就感觉拳头停了,骑在身上的陈青山也倒了下去。
一睁眼,他人傻了。
陈青山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血液从脑门汩汩流出。
“杀……杀人了?”
赵癞子摸了摸陈青山鼻息,随即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
然后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朝着院子外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