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搜
纵横小说
首页 奇闻异事 恐怖灵异 请邪退散:一个懦夫的全武装重生
第1 章 第三、四节猪圈里的眼睛
作者:岑丨谋北辰本章字数:5402更新时间:2025-11-18 22:27:09

陈念的布鞋踩进厨房积水时,凉意顺着鞋底破洞往上钻,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脚趾蜷成一团。他不敢动,任由浑浊的水漫过鞋帮,把裤脚泡得发沉——那裤子是娘去年用旧布改的,膝盖处的补丁又磨破了,露出里面泛白的棉絮,在煤油灯昏黄的光里,像块没洗干净的云絮。

厨房是土坯砌的,墙皮早剥落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混着稻草的黄土。风从窗缝钻进来时,能听见墙皮簌簌掉落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暗处撒沙。灶台在屋子最里侧,黄泥糊的表面裂着好几道缝,最深的一道能塞进他的小拇指,缝里嵌着去年的饭粒,干硬得像小石子。倒扣在灶台上的小铝锅边缘沾着米粒和猪菜残渣,米粒发黑发脆,猪菜的绿汁在铝锅上结了层暗褐色的壳,凑近闻能嗅到一股发酸的霉味,和猪圈飘来的气味混在一起,让人胃里发紧。

"站好!"

娘的声音突然炸响,陈念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把身后的陈望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陈望才四岁,比他矮半个头,此刻正攥着他的衣角,掌心的血痕还在渗血,一滴暗红的血珠落在积水里,晕开一小片淡红,像落在泥地上的野草莓。陈望的眼泪挂在脸颊上,没敢掉下来,嘴角撇得厉害,鼻子一抽一抽的,只敢发出极轻的哽咽声,像被踩住尾巴的小猫。

娘站在厨房中央,手里攥着根新劈的竹条,竹条上还沾着木屑,边缘锋利得能看见细细的竹刺,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可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像灶膛里没灭的火星,烫得人不敢直视。她脚边是倒扣的猪菜筐,翠绿的猪菜泡在积水里,叶子已经发蔫,有几片顺着水流漂到陈念的鞋边,被他不小心踩碎,留下黏糊糊的汁液,沾在鞋底,走一步就黏一下。

"让你们去割猪菜,你们倒好,在坡上玩到太阳落山!"娘扬起竹条,竹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白的弧线,"啪"地抽在旁边的门框上,木屑簌簌掉下来,落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有几片还粘在了陈望的裤腿上。"猪都知道饿了要叫,你们俩倒好,懒死算了!"

陈念的半边脸颊还在疼,那里有上午娘打的竹条印,红肿得厉害,连带着眼睛都有些发涩。他知道自己错了——本来娘让他们晌午就去后坡割猪菜,可他看见坡上有几只彩色的蝴蝶,翅膀像染了颜料的纸,就拉着陈望去追,追着追着就忘了时间。等想起猪菜的事,天已经快黑了,坡上的风变得刺骨,他们慌慌张张割了几把发黄的猪菜,回来还是被娘抓了个正着。

"娘,我错了......"陈念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把陈望往身后护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娘手里的竹条,生怕那竹条下一秒就落在弟弟身上。陈望的掌心是下午追蝴蝶时被荆棘划破的,流了好多血,他用嘴帮弟弟吸过血,现在伤口还没结痂,要是再被竹条抽一下,肯定会裂开。

"错了有什么用?"娘的声音更尖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竹条几乎要碰到陈念的胸口,空气里都是竹条的青涩气味。"猪今晚没菜吃,你们也别想吃饭!"

就在这时,煤油灯的灯芯突然"噼啪"爆了下,灯花溅起来,落在灯盏里的煤油上,灯光瞬间亮了一瞬,又迅速暗下去。借着那瞬间的光亮,陈念看见灶台上的铝锅被震动得"哐当"跳了下,边缘沾着的米粒抖落在积水里,像几颗小石子,沉到水底,再也看不见了。灶台上的干柴被风吹得动了动,有根细柴掉下来,砸在铝锅上,又滚进积水里,发出"咕咚"一声轻响。

陈望被竹条抽门的声音和铝锅的响声吓了一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积水里,和之前的血珠混在一起,淡红的圈又大了些。他哽咽着抓住陈念的衣角,声音断断续续的:"哥,我怕......"他的手攥得太紧,掌心的血痕又开始渗血,染红了陈念粗布褂的衣角,像一块深色的补丁,怎么也擦不掉。

陈念拍了拍弟弟的手,想让他别怕,可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他抬起头,刚想再跟娘认个错,却突然听见旁边的木板门"咯吱"响了一声——那是隔开厨房和猪圈的门,木板早就朽了,中间破了个大洞,平时能看见猪圈里的泥地和那头黑色的老母猪。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老母猪的长嘴从破洞里探了出来,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那是头养了五年的老母猪,身子瘦弱,黑色的毛发杂乱不堪,沾着泥和稻草,看起来灰蒙蒙的,像块扔在地上的破布。它的眼睛很小,却亮得有点奇怪,像浸在油里的火炭,此刻正盯着陈念和陈望,眼神里像是藏着什么,让陈念心里莫名地发慌。

猪圈里的气味顺着破洞飘过来,是猪粪和稻草混合的刺鼻味道,还带着点潮湿的霉味,陈念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差点呛出眼泪。他看见老母猪的嘴角沾着点什么,仔细一看,像是半片白菜叶,已经发黑了,不知道是哪次剩下的猪食,粘在嘴角的绒毛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

"哼哧......哼哧......"老母猪又嗅了嗅,鼻子几乎要碰到洞口的木板,呼出的气带着浓重的粪味,飘到陈念面前,让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陈望也闻到了气味,往陈念怀里缩了缩,哽咽声更小了,只剩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像被冻着的小鸟。

娘好像没注意到猪圈里的动静,她还在生气,手里的竹条又扬了起来:"站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动!"说完,她转身走向灶台,开始收拾灶台上的东西,竹条被她随手放在灶台上,离陈念只有三步远,他甚至能看见竹条上的竹刺在灯光下闪着光。

陈念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他还是盯着猪圈门上的破洞——老母猪还在那里,头没缩回去,眼睛一直盯着他和陈望,小眼睛里的光亮好像更盛了。他看见老母猪的前蹄在泥地上刨了刨,溅起的泥点落在猪圈的地面上,发出"噗嗤"的声音,像是在着急什么,又像是在警告。

积水表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不是风吹的——厨房的窗户是关着的,窗纸还破了个小洞,风根本吹不进来。那涟漪从木板门的方向往陈念这边漂过来,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可他低头看了看,水里只有浑浊的泥,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陈望的影子,在灯光下晃来晃去。他心里的慌意更重了,拉着陈望往灶台的方向挪了挪,离木板门远了点,鞋底蹭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哥,那猪......"陈望的声音很小,带着恐惧,他指了指破洞,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它怎么一直看我们啊?"

陈念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刚想让弟弟别说话,免得被娘听见,却看见老母猪突然把头往破洞里又凑了凑,鼻子紧贴着洞口的木板,"哼哧"的喘气声更粗重了。它的耳朵竖了起来,像是在听什么,眼睛里的贪婪更明显了,好像盯着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比如娘放在灶台上的红薯干。

猪圈里传来"啪嗒"的声音,是老母猪甩尾巴的动静,尾巴上沾着的泥甩在木板门上,留下一道黑印。紧接着,又传来"嗡嗡"的苍蝇叫声——陈念想起猪圈墙角有个破食槽,里面总是剩着猪食,就算是冬天,也有几只不怕冷的苍蝇围着食槽转。刚才老母猪甩尾巴,应该是在赶苍蝇,可它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破洞外的兄弟俩。

茅草覆盖的猪圈顶部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有风吹过茅草,又像是茅草在晃动。陈念抬头看了看,从破洞能看见猪圈顶部的茅草,有几处是破的,漏下一点微光,刚好落在老母猪的身上,形成几块光斑。那些光斑随着茅草的晃动而移动,在老母猪黑色的毛发上晃来晃去,像几只眼睛,正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

"娘......"陈念忍不住叫了一声,他想让娘看看那头老母猪,可娘正在灶台边忙活,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块抹布,正在擦灶台上的灰尘,没听见他的声音。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响着,烟从烟囱里飘出去,在厨房的屋顶聚了一层淡淡的烟,让煤油灯的光更暗了,连娘的影子,都变得模糊起来。

老母猪又刨了刨地,这次刨得更用力,泥地上被它刨出一个小坑,积水渗进坑里,发出细微的溅水声。它低头看了看坑里的水,又抬头看向破洞外的陈念,嘴角的白菜叶掉了下来,落在泥地上,它用鼻子拱了拱,却没吃,又抬起头,眼睛里的光亮几乎要穿透黑暗,照在陈念的脸上。

陈望紧紧攥着陈念的衣角,掌心的血痕又开始流血,染红了陈念的衣服。他的身体在发抖,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哥,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陈念拍了拍弟弟的背,心里也怕得厉害,可他是哥哥,不能让弟弟看出来。他深吸了口气,小声说:"别怕,娘气消了就好了,我们再站一会儿......"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睛还是没离开那个破洞,老母猪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好像要把他们看进眼里,记在心里,等没人的时候,再做些什么。

积水里的涟漪又开始泛起来,这次更明显了,从木板门的方向一直漂到陈念的脚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跟着涟漪过来了。陈念下意识地抬起脚,却不小心踩在了一片漂过来的猪菜叶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灶台。灶台的裂缝硌得他手背生疼,他低头看了看,手背被裂缝里的黄土蹭黑了,还沾了点干硬的米粒,像块脏抹布。

就在这时,他听见猪圈里传来"哼哧"一声,比之前更响,像是老母猪在着急什么,又像是在发怒。他抬头看向破洞,只见老母猪的头已经缩回去了一点,可眼睛还是盯着他,前蹄在泥地上不停地刨着,泥点溅得更高了,有些甚至从破洞里飞出来,落在陈念的鞋上,留下黑印。

厨房的空气好像变得更冷了,陈念打了个寒颤,他裹了裹身上的粗布褂,却觉得那凉意从衣服的破洞钻进来,顺着皮肤往骨头里渗。他看了看娘的背影,娘还在收拾灶台,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猪圈里的异常,也没注意到两个孩子的恐惧,只有手里的抹布,在灶台上一下一下地擦着,发出"沙沙"的声。

"哥,它好像要过来了......"陈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指着破洞,身体往陈念怀里缩得更紧了,几乎要把脸埋进陈念的衣服里。

陈念顺着弟弟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老母猪又把头往破洞凑了过来,这次离洞口更近了,他甚至能看见老母猪嘴角的皱纹和微微外露的獠牙——那獠牙很短,却很尖,泛着暗黄色的光,像是沾着什么东西,不知道是猪食的残渣,还是别的什么。老母猪的鼻子在洞口嗅着,呼出的气带着浓重的味道,让陈念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可那味道还是往鼻子里钻,呛得他想咳嗽。

突然,娘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碗,看见陈念和陈望还在盯着木板门,皱了皱眉:"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站好!"

陈念赶紧低下头,拉着陈望站好,可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看见那个破洞——老母猪还在那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要从那个破洞里钻出来,把他们俩拖进猪圈里去。他的心跳得很快,像灶膛里跳动的柴火,"咚咚"地响,他不知道那头老母猪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厨房的空气越来越闷,越来越让人害怕,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煤油灯的光又暗了下去,灯芯上的灯花越来越大,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猪圈里的"哼哧"声还在继续,夹杂着猪蹄刨地的"噗嗤"声和苍蝇的"嗡嗡"声,还有茅草晃动的"窸窣"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张网,把陈念和陈望困在中间,让他们逃也逃不掉......

第四节鬼火与神雕

黄昏的光透过黔北竹林的缝隙,在地上拼出破碎的金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又像谁把阳光掰成了小块,随手扔在枯叶上。陈念拽着陈望的胳膊,脚步走得飞快,布鞋踩在厚厚的枯叶堆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踩到藏在枯叶下的碎石,还会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枯叶在叹气。

"快点,再慢就赶不上杨过认姑姑了!"陈念回头催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急切。三婶娘说今晚电视里要演《神雕侠侣》最要紧的一段,杨过要找到小龙女,他昨天就跟陈望约好,一定要去看。为了这事,他下午还特意跟娘说了,娘虽然没好脸色,可也没拦着,只是让他们早点回来,别在外面待太晚。

陈望被拽得踉跄,小短腿几乎要跟不上哥哥的脚步,他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扶住旁边的竹子。竹皮很糙,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掌划破了,渗出血珠,可他没敢吭声,只是咬着牙,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哥哥想看电视,也知道自己要是喊疼,哥哥肯定会担心,说不定就不去了——他也想看那个会飞的神雕,昨天三婶娘的儿子狗蛋跟他们说,神雕比牛还大,能驮着人飞,他早就好奇得不行。

陈念的粗布褂后背被竹枝勾出个洞,露出里面的皮肤,沾了点黄土,看起来灰蒙蒙的。他的布鞋鞋底沾着枯叶和泥土,鞋尖早就磨破了,露出一点脚趾,踩在凉丝丝的枯叶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心里的急切像团火,把全身都烤得暖暖的。他时不时抬头往前看,远处三婶娘家的屋顶隐约可见,屋顶飘着淡淡的炊烟,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一颗亮着的星星,指引着方向。

竹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残阳慢慢沉到山后面去了,地上的金斑渐渐变成灰斑,最后连灰斑都快看不见了。风从竹林深处吹过来,带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吹得竹叶"沙沙"响,偶尔有几片竹叶掉下来,落在兄弟俩的头上、肩上,像轻轻的拍打。陈望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早上没干的泪痕——早上他不小心把娘的针线筐碰倒了,被娘说了两句,现在想起还觉得委屈,可一想到马上能看神雕,委屈就又跑没了。

"哥,还有多久啊?"陈望喘着气问,他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渗着细汗,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急促。

"快了,再走一会儿就到了。"陈念回头笑了笑,伸手帮弟弟把脸上的汗擦了擦,"你看,前面灯更亮了。"

顺着陈念指的方向,陈望果然看见三婶娘家的灯光更清晰了,甚至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还有电视里的说话声。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脚步也快了些,不小心踩在一片厚厚的枯叶上,差点滑倒。陈念赶紧拉紧他的手,两人又往前跑了几步。

就在这时,陈望突然"啊"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陈念回头看他,只见弟弟正盯着竹林深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指着那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陈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里猛地一紧——离他们不远的竹林里,有几点绿色的光在晃动,忽明忽暗,像几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那、那是什么?"陈望的声音带着哭腔,往陈念身后缩了缩。

举报

扫一扫· 手机接着看

公交地铁随意阅读,新用户享超额福利

扫一扫,手机接着读
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 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按“空格键”向下滚动
章节评论段评
0/300
发表
    查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