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寻家的孩子了对吗?”
“然后呢?”
“你身上长青鳞的怪病会生出阴阳怪术的气场,不仅可以引来不干净的东西,还可以让他们加快修炼。我要你的血是为了让我的蛇重新长出尾巴。”
“它一直吸我的血,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有什么影响……这样的怪病本来就会让你早死,活不过二十三岁。”
什么?
要是按他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已经活不到半年了?
不信!
现在谁说的话我都不信。
他肯定是在PUA我,试图给我洗脑让我言听计从。
我冷笑了一声不拆穿他的阴谋论,将计就计道:“然后呢?既然我活不了多久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跟你合作?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反悔不愿意喂养你的蛇了吗?”
“喂养我的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么快死去。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大姐,也可以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然后治好你的怪病让你活得更久。”
“……”
他把我给说迷糊了,这怎么听上去我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他帮我找姐姐、找父母,还帮我解开死亡诅咒,只为了救一条蛇?
付出这么多真的只是为了一条蛇?
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眼下我确实需要他的庇护才可以活命。
再者说了,我如今的处境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和我说这些都是给我脸了,我又怎么敢得寸进尺?
“可以,那你帮我找我大姐先。”我答应了下来。
他见我识时务者、那张一直皱着的脸终于慢慢地舒展开来,很爽快地答应帮我找姐姐。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被销魂钉插在地上的男尸突然就挣脱了那根销魂钉站了起来,他把销魂钉握在手上,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害怕的黑气,杀意冲天。
同一时间,我发现了很糟糕的情况,我们说话的功夫就被那些坟墓里爬出来的东西给包围了。
我心脏像被攥紧,不自觉地朝他靠近一点。
“他们为什么要包围我们?”我心脏乱跳,小声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小声询问。
白砚辞脸色冷肃:“你的身体里的阴阳两股怪气把他们引来的,你不能碰尸体也不能到阴寒之地。死去的东西触碰到了你的身体后,一般的驱邪物都很难生效。”
他说完后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销魂钉,恍然大悟。
难怪这东西在我手上没有效果。
“那、那怎么办?”我无比担忧地问。
他冷睨我一声,不阴不阳道:“怎么办、跑呗!”
啊?又跑?
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白砚辞已经抓着我的手跑上了。
但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几十条飘的?没一会儿我们就被包围了。
“我给你的九泉镯呢?”白砚辞看了一眼我空空如也的手腕问。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掏出来放手心里道:“在这呢!”
“谁让你摘下来的?”他浓眉一拧,不悦地从我手中拿过了手镯干净利落地替我戴上。
刚戴上那九泉镯,其他的邪祟都望而却步,不敢离我太近。
而我看着那九泉镯有些失神,这不是辟邪的东西吗?他为什么可以触碰甚至是拥有?
“你在这里,不许走。”
白砚辞沉着脸嘱咐了一句,把我丢原地去对付穷追不舍的男尸了。
白砚辞和那男尸打成了一团,其他的阿飘身体发着阴森森的绿色微光,幽冷又惊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们忌惮我手上的玉镯不敢过来但是又不甘心离开,只能杵在不远处想着一会儿找到机会一拥而上。
被这么多的邪祟围着,我忍不住脊背发凉,特意将手腕举得高高的,把袖子给挽了起来。
确定他们不敢靠近,我的心才有所缓解。
男尸到底是死了两天了,尸体在风中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我忍不住恶心地捏住了鼻子在旁边观战。
那男尸力大无穷,但是打斗的动作有些僵硬,他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死寂的蛮力,白砚辞从头到尾都只抬脚没有用手。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感觉他好像有点儿力不从心,慢慢地就落了下风。
我见状急得不行,忍不住在旁边指挥他:“你用手啊笨蛋,打他脑门啊~”
我在边上看得着急,但他根本不理会我,听我叫得激动的时候就施舍一样地斜眼看我一眼。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我的尖叫,他不耐烦地一抬手使用阴力将路边的藤条连根拔起,快刀斩乱麻地把男尸给捆绑着吊在了树上。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别嚷嚷了,认识寻千慧吗?你的手上为什么戴着他的戒指?”
我上前问,急切询问。
听到我大姐的名字他突然就哑了声音,脑袋一下耷拉下去,变得呆若木鸡起来。
“他怎么了?”我不解地问白砚辞。
白砚辞冷眼凝视道:“魂魄被你的问题给吓住了,尸体与魂魄本就已经分离,容易迟钝。”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上前两步抵住了男尸的胸口,疾言厉色道:“问你话,你认识寻千慧吗?”
“认识。”男尸机械式地回答了一句。
我又惊又喜,赶紧问道:“她人在哪里?”
“延城。”又是机械式的一句。
“延城哪里啊?她和谁在延城?她过得怎么样?”我一着急,问了一大堆问题。
男尸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我急得上手去扒拉他。
“说话啊你!”
他猛地抬起头,咧嘴诡异一笑,声音粗犷又邪恶道:“她过得一点不好,她正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