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颂在沙发上枯坐一夜,神情麻木着看着墙对面的挂钟走过一圈又一圈。
今天是她和顾宁远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可对方不仅仅不接电话,更是一夜未归。
自从她流产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坠入冰点,她原本是想在纪念日做一桌好菜,挽回一下两个人岌岌可危的感情。
天蒙蒙亮时,终于有人推开大门。
沈婉颂侧头看过去,满身酒气的顾宁远终于回来了。
“你……”
她话还没说完,在看到对方脖子上那几枚新鲜的吻痕时瞬间,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卡住她的喉咙。
满身的香水气味,再加上这些痕迹都在告诉她,昨天晚上顾宁远到底去干了什么?
注意到她的目光,顾宁远满不在乎的扯扯嘴角,眼神里面是不屑和不耐。
“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不是什么干净人。”
他随手把外套扔在一旁,在沙发上坐下。
“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今天暖暖就会住进来,你好好照顾她,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命令般的语气,让沈婉颂喉咙哽得更加厉害。
她身体因为极端的愤怒在颤抖着,厉声质问着:“你要我照顾你的小三跟你的私生子?顾宁远,你别太过分了!”
顾宁远眼神里划过一抹讽刺,轻蔑道。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是娶你,让你过好日子的吗?”
沈婉颂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一桶冷水迎面泼过来。
顾宁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看不见的刀在她的心口猛戳。
一开始本就是顾宁远的贴心和温柔打动她,对方更是许诺,一定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婚后才不到一年,在她怀孕以后,顾宁远就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不仅仅酗酒,更是晚归,花天酒地外面各种女人无数。
后来她怀孕后,也想过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可是她却被顾宁远的白月光许温暖,从楼梯上推下来,导致孩子流产。
更过分的是顾宁远根本就没有追究许温暖的过错,还说野种而已!
那是她怀胎五个月的亲生骨肉!
过往的一幕幕痛苦将曾经的美好全部分割成碎片,密密麻麻全是眼泪和谎言,这场婚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沈婉颂忍着心口处传来的窒息感,她听着自己轻飘飘的声音。
“顾宁远,我们离婚吧。”
她不想再忍了。
顾宁远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站起身一步步的逼近沈婉颂。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说离婚这种话吗?”
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吞并沈家。
给自己立人设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同意离婚,让计划功亏一篑?
沈婉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顾宁远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沈婉颂咬牙开口:“你想清楚了,我现在可是主动给你的情人让位,要是今天离婚,我净身出户。”
话音刚落,只听见撕拉一声。
沈婉颂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扯开的睡衣,下意识抬手捂住裸露出来的肩膀:“顾宁远,你想干什么?”
顾宁远随手解着衬衫纽扣居高临下,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不就是因为寂寞才想要离婚吗?我现在成全你。”
沈婉颂心里咯噔一下,发疯式的挣扎着。
“顾宁远,你别碰我!”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天生的力气差,哪怕她使出全身力气,但还是被顾宁远轻松控制。
她的两只手被按在头顶,漂亮的眼眸中,此刻呈现出的是恐惧和绝望。
而就在这时,沈婉颂突然间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如同被电击一般。
看到她这个样子,顾宁远瞬间就没了兴趣。
他站起身来,嫌弃的盯着沈婉颂。
“少在我面前立贞节牌坊,你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荡妇,从你怀上那个野种开始,你就别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沈婉颂声嘶力竭的开口:“那是你的孩子,我只和你一个人发生过关系!你居然一口一句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一口气喊完这些,沈婉颂呼吸急促。
失去孩子的打击过于沉重,导致她已经抑郁,现在更是躯体化的征兆。
看着顾宁远大步离开的背影,沈婉颂痛苦而绝望。
最后还是佣人发现了不停抽搐的她,急忙把她送进医院里。
及时注射镇定药物和情绪药物,才终于让她冷静下来。
沈婉颂抬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流干了最后一滴泪。
这个婚,她一定要离。
只是她没想到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许温暖早已经登堂入室。
许温暖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恶意的嘲讽着。
“婉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辛苦你一边生病一边还要照顾我和宝宝。”
许温暖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说你之前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学了不少适合孕妇吃的菜,现在就去厨房给我做一份吧。”
沈婉颂脸色苍白,眼中闪着恨意。
“你居然还敢来我面前晃?信不信我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
她死死的盯着许温暖的肚子,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要是她的孩子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吧?
可是……
沈婉颂尖锐的指甲刻进掌心中。
许温暖被沈婉颂几乎要具体化的恨意吓了一跳,不自觉是往后退一步,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瞬间又底气十足。
“你要是敢动我和孩子一根手指头,沈家就会宣布破产!”
她满脸都是得意:“人与人的命运不相同,我的孩子是宁远看中的宝贝,而你的孩子只能成为垃圾,丢在垃圾桶里!”
沈婉颂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给了许温暖一巴掌,直接把对方得意的脸抽歪。
是许温暖故意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才导致她流产的!
许温暖有些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声音尖锐:“你居然敢打我?”
沈婉颂眼神犀利尖锐,声音里淬着冷霜:“许温暖,做恶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以为不用承受后果吗?”
沈婉颂心里的恨意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如果面前有一把刀,她恨不得把许温暖千刀万剐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