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李青山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
“可算回来了!路上没出啥事吧?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让你爸接你去呢!”
王桂华听到动静,立马从屋里迎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我能出啥事?我就是去吃顿饭,完了去供销社买了东西,所以得耽误了一点时间。”
在苏暮鱼的帮助下,李青山把背篓放下来。
“家里又不缺东西,你买这么老些干啥玩意儿?”
看着满满一篓子东西,王桂华忍不住心疼地念叨。
“妈,你想别管这些东西,你先看看这是啥。”
说着,李青山从裤裆掏出两沓崭新的大团结,递给王桂华。
“我了天呀!这...这么多?”
看着手中的两沓大团结,王桂华眼睛都直了!
“这才到哪?给你!”
李青山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稳稳放在王桂华手里。
“还...还有呢?”
“有!”
李青山蹲下身,撩起裤腿,从腿上各自拿一来,递给王桂华。
“这?”
王桂华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怀里抱着五沓钱,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等等,这里还一沓呢。”
李青山转身从背篓里翻出一块印着碎花的布包,打开来,里面又是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这下没了。”
看着手中六沓崭新的大团结,王桂华已经麻木了!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行,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李春玲早就看直了眼,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小声嘀咕:“这么多钱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而李建国默默地把房门关上,财物不外露!
屋里几人中,只有苏暮鱼还算淡定。
她从小在城里长大,虽然现在家里出事,但以前也见过些世面,只是看着李青山递出去的一沓钱,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涟漪。
“青山,这...这都是真的?不是假票子吧?”
王桂华终于缓过神,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钱上的纹路,生怕是做梦。
“当然是真的了!”
李青山随意地说道。
“这...这是那个野山参卖的钱?”
王桂华突然想到,李青山今天起卖那株野山参了。
“对,一共卖了六千块,不过这里只有五千九百七。”
“多少?六千块!”
王桂华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青山。
在这个一个壮劳力一天工分才几毛钱的年代,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咳咳!桂华,你小声点!”
李建国连忙咳嗽两声提醒她
“那啥...那个野山参真值那么老些钱?”
王桂华反应过来,捂着嘴巴,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像做贼一样,小声的问道的。
“妈,那可是百年野山参,可遇不可求,当然值钱了,这还是在公社,如果去县城,说不定能卖上万,直接当个万元户!”
李青山笑着解释道。
“万元户?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个野山参换个万元户,说出去谁相信呀!
“这你就不懂了!这野山参能治病救命,尤其是百年老参,更是有价无市。要是放个几十年,物价涨了,这参说不定能卖十万、百万呢!”
“你别说了,让我缓缓。”
王桂华坐下来,手里摸着那些大团结,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她数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些钱都是他们的。
“不对呀!怎么才五千九百七呀?”
王桂华疑惑地看着李青山。
“哦,我拿出三十块卖东西了,这不是吗?”
李青山指着旁边的背篓说道。
“卖啥东西花了三十块?”
王桂华有些心疼的说道。
“十瓶罐头,五斤糖果,三十斤面粉,二十尺花布,五个雪花膏....”
李青山掰着指头说道。
“你...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咱家又不是没有?”
“那啥,我想着过两天给暮鱼爸妈,还有哥嫂那边送过去一些。”
“这...这是应该的。”
王桂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苏暮鱼爸妈的那边的情况,也就没再说什么。
“行了,天也不早了,收拾收拾赶紧吃饭吧。”
李建国开口说道。
“你们先吃。”
王桂华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把钱叠好,抱在怀里,转身就往里屋跑,生怕别人抢了去。
这可是六千块呀!他们半辈子积蓄都没有这么多,这下盖房不用发愁了!
“这里还有肉包子,热一下可以直接吃。”
青山从背篓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说道。
“别热了!晚上的饭菜都做好了,肉包子留着明天给暮鱼爸妈他们带过去”
王桂华从里屋探出头来说道。
“也行!”
李青山没意见,把肉包子重新放回背篓。
听了李青山和王桂华的话,苏暮鱼内心非常感动!
有爱他的老公,善解人意的公婆,这是多少女人羡慕的呀!
晚饭桌上,饭菜算不上丰盛,却是充满幸福的味道,玉米粥、窝窝头,还有一盘炒青菜和一小碟腊肉。
苏暮鱼却吃得格外香甜,她不停地给李青山夹菜,把腊肉都往他碗里夹。
李青山看到苏暮鱼的举动,心里暖洋洋的!
另外一边,贺洁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知青点。
没有李青山天天送吃的,贺洁的日子过得非常拮据。
本来她还想着靠韩龙翔关系回城呢,结果他现在住在牛棚,比自己还惨。
“吃饭吧。”
同屋的知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野菜粥,面无表情地放在桌上。
因为韩龙翔的事情,知青们的口粮减半,每天吃能喝一些野菜粥充饥。
“呕!呕!”
看着像猪食一样的野菜粥,贺洁忍不住干呕起来。
“想吐去一边吐去,别在这里恶心人!”
个女知青皱着眉,没好气地说道。
贺洁平时跟韩龙翔走得近,韩龙翔出事后,大家都把怨气撒在她身上,看她哪儿都不顺眼。
要不是这个月只剩几天,他们早就跟她分开吃了。
“我...呕!”
贺洁刚想解释什么,心感又涌了上来,连忙冲到门外,扶着树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贱人就是矫情!”
“行了,下个月就和她分开,眼不见心不烦。”
“就是!真当自己还是城里的大小姐呢!”
屋里传来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贺洁的耳朵里,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呕!呕!”
贺洁又吐了几下,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屯里的赤脚医生。
“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怀孕呢?你一定看错了!”
听了赤脚医生的话,贺洁犹如五雷轰顶,直接愣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