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记不清了!”陆子渊被问懵了,眨眨眼睛开始装傻。
那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在说谎。
“记不清了,你这就小眼昏花了,一会儿说这个打的,一会儿是那个打的,一会儿赶这个走,一会儿赶那个走,难不成这国子监是你们姓陆的开的!”12皇子李墨白忍不住皱眉。
“就是,不就是孩子日常打架么,就要赶人走,就算人家真的打了你,那人家为何不打别人,怎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嫡庶不分,尊卑不明,有没有可能,你对人家不够尊重,故意挑衅,继子继女,还要赶走人家嫡子嫡女,你这叫什么小斑鸠抢喜鹊的鸟巢!”
陈子豪就看不惯,这江家的继子继女欺负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妹妹。
他可是听说,江家后娘怎么磋磨这个江阮阮的,这后娘带的两个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是鸠占鹊巢!”12皇子帮好友翻译。
“对对对,就是这个,斑鸠就是斑鸠,还抢喜鹊的鸟巢!”陈子豪和12皇子是好友。
他看出来了,12皇子有心帮着江家这三个孩子说话。
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敌人,不就等同是他的敌人么。
尤其是看到这继子继女两人,就让他想到了家中那几个不安分,喜欢以告他黑状取乐的庶弟。
带入一下,就觉得已经能窥见事情的全貌了。
江阮阮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个陈子豪前世还是陆梓柔的追求者之一呢,居然帮她和哥哥说话。
策反,一定要策反。
友军多了,就能减少敌军。
不过想想也是,前世她和哥哥都没有进入国子监,陆梓柔在国子监中的身份低微,只能装作柔弱善良的小白花。
可现在陆梓柔刚从破落的小县丞城出来,字都不认识几个,能有多少城府,自是不能和她江阮阮这个老机灵鬼比的。
“就是,你们就算要诬陷,也换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呀,我这骨瘦如柴的小身板,见风就倒,我如何打得过你,编瞎话,也要编得像一点!”
江阮阮委委屈屈,太瘦了,眼睛大大的,小脸小小的。
众人跟着点头:“就她一拳头,不就跟给人挠痒痒似的,打得了谁,这瞎话编的,我也不信!”
老太师的小孙子朱小宝摇着脑袋,看陆子渊眼神带着鄙夷。
“谁编了,明明就是这死丫头,小贱人打的,说实话你们还不信,你们是眼瞎么,看不出她在装?”陆子渊气得拳头都硬了,上前就要去揍江阮阮。
“住手,陆同学课堂里不准打架!”林夫子拉住了人,对江家兄妹说的话更信了几分。
“凭什么,那她都打我了,我要还回来!”陆子渊不服气。
却被林夫子抓住,气得脸都憋红了。
“那死丫头坏得很,你们都被她骗了!”
委屈,可委屈死他了。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讨债积分200,余额3800.】
江阮阮,嘿嘿嘿,捂住嘴,偷摸眨眨眼睛。
“编,你继续编,怎么还骂人呢,粗鄙!”底下的学子更不信了,这人出口成脏一口一个小贱人,一口一个死丫头的。
“哥哥,我想回家,我害怕,呜呜,本来我就想着国子监提供饭食,能吃饱饭,我才想来的,现在阮阮不想吃了,我们回家吧!”
江阮阮一听,好家伙还有人替她三人说话,演技瞬间又飙升了,委委屈屈可怜巴巴。
陆梓柔前世不是特能装可怜么,这招她也会呀。
她今日穿的还是往日短了一截的旧衣裳,一来是祖母命人新做的,还没做好,二来她本就不喜欢那些华丽的衣裳。
这衣服短一点,却刚好干净利落。
这一套已经是她那些旧衣裳里面算好的了,也有8成新。
不过和陆梓柔这一身华服相比,一个是千金,一个是丫鬟,谁受宠一目了然。
底下的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就连林夫子眼中都是同情,国子监的饭食,大多只有他们这些夫子会去吃,这些勋贵子弟,都是自带餐食的。
而这江家的嫡女,居然只是为了来吃饱饭。
多么朴素又可怜的小愿望。
“哼,别以为夫子在这里能护得了你,等回到家,我揍死你!”众人这鄙夷眼神,给陆子渊气的。
这些人都是眼瞎么,这死丫头就是在装可怜,他们居然都跟看不见似的。
“呜呜,梨子哥哥,救命,他还想打我!”江阮阮躲在黎云之身后,像个小鹌鹑。
“好了好了,别哭!”黎云之只能拍拍小丫头的后背哄着。
“我妹妹胆子小,生病都还没好,你怎么还想打她!”
“就因为前日爹爹将原本要给你们读书名额给了我们三个,你们又哭又闹又骂的,现在你们已经有读书名额了,还要如何,非要将我们赶出去才甘心么!”
江淮安挡在两人面前,想起前世他一退再退,这两人却不断地陷害打压,现在飙起演技来,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
将江阮阮护在身后,不经意间还露出了手臂上几处的伤痕,那是前几次张氏下人的嬷嬷欺负他留下的,一道道伤疤,长出粉色的新肉,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看的一个个学子跟着抽凉气,看着就疼,这俩人真是苦瓜本瓜呀。
这样的人,还欺负的了谁。
“哥哥,都是我的错,你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打的,阮阮不该来读书的,我不想哥哥被打,呜呜呜……”江阮阮拉着江淮安的手臂,很是心疼。
多么友爱的兄妹呀,可惜太软弱了,被外人欺负。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看自己的孩子穿得破破烂烂,食不果腹,继子继女倒是一身华丽,白白胖胖的,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逼着人家离开学堂,唉,江家兄妹太可怜了!”
陈子豪,摇着头一脸的同情。
这要是有人敢欺负他的妹妹,他能气的想砍人。
“胡说,根本不是我娘打的,都是家里那些不长眼的下人打的!”
陆梓柔赶紧辩解,皱着眉头,有些不理解。
这些人看到他们这么受宠,不是更应该巴结他们么。
可他们的反应怎么有些不对,母亲说,外面的人都是先敬罗裙,后敬人的。
他和哥哥这身衣服,可是花了母亲大半的银钱买来的,有了这些排面会让这些世家子弟高看一眼。
可现在他们为什么帮着江阮阮那个小贱种。
“别哭了,都怪哥哥没本事,本不想跟他们抢读书名额的,可你一个人来学院,哥哥实在不放心,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才进国子监就想把我们赶出去,陆子渊,陆梓柔,你们到底要如何。”
“欺负我和阮阮不要紧,可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不是在江家,你们今早浪费的可是大家的时间!”
黎云之……这双簧唱得不错,他一时竟搭不上话。
条理清晰,处处挖坑,那两个绝对不是对手,而这些世家子弟,现在根本就不关心陆子渊他们是不是挨打了。
他们只看到同为嫡子嫡女却被后娘的孩子欺负了,这还得了。
已经天然地和陆家兄妹划清距离。
“可不是,你们浪费的,是我们的时间,平日这个时候早课都上半一盏茶时间了。”陈子豪跟着吆喝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