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相信我,我们只是假离婚,等公司上市成功,我们就复婚。”
顾氏集团谋求上市,进行融资筹备时签了对赌协议,风险太大,为了不拖累安歌,顾知衡提出假离婚。
假离婚只是顾知衡的一种说词,他想继续和安歌以夫妻状态一起生活。
但是离婚证是真的,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他们解除夫妻关系。
顾知衡诚挚地看着安歌,一副掏心掏肺为她好的样子。
“那这是什么?”
安歌眉心轻拧,拿起夹在离婚协议里的孕检单。
看顾知衡仍是一脸不解,索性念给他听。
“沈宁溪,怀孕63天……你是因为她和我离婚?”
顾知衡皱着眉头解释:“这是宁溪不小心落下的,别乱猜!”
他顺势拿回孕检单。
又说:“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只是假离婚。”
“是吗?”
安歌扯唇:“刚才那声宁溪叫的好亲密。”
沈宁溪,他继母的妹妹,名义上的小姨,比顾知衡大八岁。
“小姨没结婚,她怀的孩子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她的事你……我们少管!”
顾知衡扶额,搪塞着。
三天前,安歌收到陌生人彩信。
是顾知衡陪沈宁溪在医院做检查的照片。
沈宁溪依偎着顾知衡,举止十分亲密。
安歌把照片放大仔细查看,确认不是合成的假照片。
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
安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要顾知衡亲口给她答案。
可他不在家。
打电话不接。
发信息不回。
朋友圈里,沈宁溪却在更新动态。
【孕相初显,孕吐不止,幸好有某人悉心照顾,甜蜜ing.】
配图是男人递来果盘的手。
男人没有露脸,可是那只手,和手上戴的婚戒。
安歌一眼就认出,是顾知衡。
这不就是答案?
何必追问,彼此难堪。
安歌垂泪,手无力松开,手机“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之后,一连三天,顾知衡都没回家。
安歌换了新手机。
朋友圈里沈宁溪每天都在更新秀恩爱的动态。
每次都没有正脸。
每次都被安歌认出。
是顾知衡,还是顾知衡。
明晃晃地炫耀!
直到今天,顾知衡出现了。
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装,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离婚协议。
安歌仔细翻看着,扯唇:“假离婚只是一种说词,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是真离婚。”
顾知衡刚要说话。
安歌看着他温柔的笑了一下。
她长得清纯甜美。
一笑起来精致的五官配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白皙的左耳侧还有一个小小的附耳。
更显得俏皮又妩媚。
再加上她高挑曼妙的身材。
是多少男人求而不得的尤物。
让顾知衡有一瞬的晃神。
紧接着。
她纤细的手指停在“财产分配”这一项。
轻声慢语的:“我要一半!”
顾知衡蹙起眉头,一脸不解。
“安歌,你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怎么会在乎这些?”
“知衡,不是你说的假离婚吗?我分走的财产将来复婚的时候,还是你的。”
顾知衡一愣。
没想到安歌用他的说词堵他的嘴。
“再说,既然是规避风险,我多分些财产也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万一对赌出了什么问题,你也有退路。”
顾知衡摩挲着手指,犹豫不决。
安歌只好以退为进。
“知衡,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愿意离婚的,就算假的也不愿意。”
“别说对赌,就是更大的风险我也愿意和你共同承担。”
“我好怕万一你不和我复婚,我可怎么活,呜呜呜……”
她抽泣哽咽着,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刚擦拭了泪水的手,又紧紧握住顾知衡的手。
患得患失。
顾知衡一下紧张了。
“别,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
“股份?”
“股份我说了不算,只有祖母才能做主。”
“这事决不能让她知道,你一定要保密!”
“好,你用财产补偿也行。”
安歌做出很乖巧,很听话的样子。
顾知衡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他着急解决这些头疼的事。
没细想。
马上安排律师更改协议,办理手续。
律师前脚刚走。
顾知衡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他有几分不自在。
安慰似的看了安歌一眼。
“我还有点事,忙完了就回来。”
难得,竟还交代了一句。
紧接着,脚步匆匆朝门外走去。
拉开门时,迫不及待按下接听:“宁溪……我马上过来……”
安歌苦笑。
环顾着住了两年的别墅。
她和这个家里的物件一样。
只是摆设。
手机响了,是老宅的管家打来的。
声音如顾祖母般,一贯的压抑阴冷。
“老太太说了,让少爷和少夫人晚上回来吃饭。”
“好。”
安歌应着。
她四岁和家人走散,来到顾家,由祖母抚养长大。
她对祖母很恭敬,也很惧怕。
看着日历,知道是家庭医生例行汇报体检结果的日子。
她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
祖母少不了责怪训斥。
可是结婚两年,顾知衡从来没有碰过她。
倒是沈宁溪的肚子……
不过,这也是安歌的机会。
一个和祖母商谈,拿回把柄,彻底摆脱控制的机会。
她开始收拾东西,一件件整理、打包。
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滴咚!”是客户发来的微信消息,约安歌半个小时后见面。
从京都北城来的,在云城南郊买下一整个园林庄园。
要把庄园里的建筑全部翻新,按照他的要求装修成中古风。
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VIP客户。
一周前,他打电话咨询,是安歌接听的。
为了方便联系,两人加了微信,还没见过面。
今天,他的祖母也来到云城,以后也要住在庄园。
所以让安歌这个装修设计师好好和祖母沟通,了解老人家的喜好和要求。
见面的地点在私人会所的茶室。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迎面是一方半透的雕花屏风,既遮挡视线,又添中式韵味。
屏风旁设一方青石板脚踏石。
两侧摆放着仿古青铜香炉,燃着淡淡的檀香,烟气袅袅上升。
混合着清雅的茶香,瞬间平复心绪。
男人就随意地往那一站,一米九的身形提拔如松,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轮廓被高定黑色西装勾勒得恰到好处。
肩线利落分明,腰线收得紧致,细节处无不透着长期自律管理的挺拔感。
周身萦绕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
不是刻意张扬的压迫感。
而是豪门世家沉淀百年的从容与疏离。
目光扫向安歌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淡漠。
那张过分俊朗的脸,让安歌暗暗惊叹。
“蔺先生您好,我是安歌!”
带着真诚的笑意,既显专业,又不显刻意谄媚。
男人扬起嘴角,微微的笑意。
“蔺聿恒!”他如是说。
声音低沉,嗓音淳厚。
听着让人不自觉放松。
连呼吸都跟着放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