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杨锐,赶紧起来开门!”
“咚咚咚!”
杨锐正睡得迷糊,外面一阵砸门声硬生生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谁啊?大清早的闹哪出?”
他一边嘟囔,一边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往门口挪。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嗓音,听着还挺急。
杨锐眉头一皱,刚想再问一句,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易中海。
啥?!
他浑身一激灵,膝盖都软了一下。
这名字咋自己冒出来了?我压根不认识这人啊!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大堆不属于他的画面哗啦啦涌进脑门:破院子、老木床、轧钢厂的制服……还有那张总挂着伪善笑脸的老头脸——易中海!
草!穿越了?
他愣在原地,几秒后才缓过神:原来上辈子那个窝囊废杨锐,就是被这几个人活活逼死的。
十七岁没了爸,从小没妈,一个人守着空屋子过日子。
好不容易接了父亲的班进了厂,不用下农村,结果呢?
这些人天天堵门,要他替棒梗顶包去东北!
易中海上赶着装好人,嘴上说“街坊帮忙是本分”,背地里全是他煽动的。
贾张氏一来就哭天抢地,扯着嗓子喊“老贾你睁眼看看吧”,演得比唱戏还卖力。
傻柱最狠,拳头比话多,开口就是“不答应就揍你个满脸花”。
半个月连吓带气,前身熬不住,心口一紧,两眼一闭——人就这么没了。
现在,轮到我接手了。
“呵。”
杨锐冷笑一声,心道:还真当吃软饭能吃到天荒地老?
“咚咚咚!”
又是一阵猛敲,门板差点被拍散架。
“姓杨的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再不开门老子踹进去了!”
这次是傻柱,嗓门震得墙灰直掉。
杨锐眼神一冷。
扫了一遍记忆里的关系网,发现前身子孤影单,没靠山、没人脉,左邻右舍基本没走动。硬拼?不现实。
惹不起,我还躲不了?
下乡就下乡,反正东北也不是不能待。趁着年轻先避风头,攒点力气,等时机到了回城创业,买房娶妻,照样活得滋润。
他有后世三十年的见识,还怕在这年头混不出头?
不过——想让我乖乖低头?门都没有!
至少,得让他们脱层皮!
“催命呢?阴间快递今天歇业!”
杨锐一把拉开门,脸色不善。
门口站着四个人:易中海、贾张氏、秦淮茹,还有傻柱。至于那个祸根棒梗,自从第一次露脸后就没再出现过,躲在后面享清福。
傻柱正抡起胳膊准备砸门,门猛地一开,劲没收住,差点往前扑倒。
“小兔崽子!你找抽是不是?!”
他恼羞成怒,脸都涨红了,在秦姐面前栽这么大跟头,太丢脸。
“你打一下试试?”杨锐眼皮都不抬,“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寻衅滋事。”
这话一出,几个人全愣住。
以前那个杨锐见他们像老鼠见猫,今天怎么敢这么说话?
可杨锐心里清楚得很:报警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种邻里纠纷,警察来了顶多劝两句,人一走,他们照旧来闹。我又没后台,耗得起吗?
不如换个思路——主动走人,但走之前,得捞一笔大的。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傻柱撸袖子就要冲。
“住手!”
易中海一声低喝,拦住了他。
傻柱莽,但他精着呢。真把警察招来,事情闹大,上面查下来,代替下乡这事反而难办了。必须稳住局面。
“一大爷,这小子太不像话,不收拾不行!”傻柱收了势,嘴里还不服。
“先谈正事。”易中海沉声道。
傻柱这才咬牙退后一步。
“杨锐,咱们屋里说。”
易中海脸上挤出笑,像是长辈关怀晚辈。
杨锐转身进门,一屁股坐在八仙桌主位上,腰杆挺直,一点不含糊。
易中海和傻柱左右两边坐下,贾张氏拉着秦淮茹坐另一边,桌子立马满了。
“杨锐,考虑清楚了吗?”
易中海开门见山。
“行啊,我可以去。”
杨锐咧嘴一笑,“但东北不是游乐场,替人背这个锅,你们打算掏多少封口费?”
啥?!
四人齐刷刷瞪眼,全懵了。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小子不但答应,还开口要钱?
“杨……杨锐啊,”
易中海干咳两声,“咱都是一个院子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爹在的时候咱们关系也不错,这点忙,提钱就见外了。”
“易中海,”
杨锐盯着他,语气一点不软,“你说的是东北,零下三十度,扛锄头种地,吃粗粮啃窝头。你要真觉得是帮忙,那就拿五千块出来意思一下。”
他说着,右手五指一摊,明晃晃伸在桌上。
空气瞬间凝固。
五千?
现在谁家工资不过五十块?五千等于人家不吃不喝九年!
“你……你狮子大开口也不带这么吓人的!”
贾张氏脸都歪了,喉咙一动,眼看就要扯脖子嚎丧。
“贾嫂子,先别急!”
易中海连忙按住她。
他眼神闪动,心思飞转:能谈就行,钱可以再压,真谈崩了再用老办法也不迟。
“杨锐,”他换了个语气,“你……想要多少合适?”
“五千。”
杨锐纹丝不动,“少一分,免谈。”
呼——
屋子里一片吸气声。
还没等他们炸锅,杨锐抬起手: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不光是赔钱的事,还有轧钢厂的正式岗位,加上我名下这两套房,全搭一块儿给你们。”
他语气平平,话却说得明白。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听,眼皮都跳了跳,没立刻接茬,反而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易中海。
那两个东西值多少钱?她们心里门儿清。
有了厂里的正经活,棒梗将来就不用被发配到乡下刨土;有了房子,以后娶媳妇有地方住,贾家也不用三代挤一张床,翻个身都得打报告。
这一堆实惠摆在眼前,谁不动心?
至于为啥盯着易中海?很简单——贾家兜比脸干净,掏不出这笔巨款。
整个大院里,能一下拿出几千块的,除了这个八级钳工,再没别人。
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他先挑起来的,钱当然该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