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第一枚炮弹狠狠地砸在了第一辆车子的车头上,剧烈的爆炸震耳欲聋,火光吞噬着整个车厢,红色的烈焰裹胁着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
好的炮手,都是喂出来的。
柱子原本就是一个好炮手,经过炮弹的投喂后更是精准无比。
“刹!”
五辆正在前行的车子猛然停下的同时,一众鬼子尖叫出声。
“敌袭!”
“车辆不能通过这个隘口,下车!”
“所有人快快滴下车,反击!”
五辆车子迅速停下,特种部队的队员如同猎豹一样下车,动作干净利落,瞬间分散到道路两侧的掩体后,步枪子弹上膛,对准山头方向射击。
“轰!”
“轰!”
又落下的几枚炮弹,让山本一木眼睛都变红了。
“八嘎雅鹿!”
山本一木怒吼出声。
听着60mm迫击炮的声音,他认出了导致这次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
就是因为这炮声,给了那群土八路反应时间,他的特种部队才没有凸现出他们的强大实力。
他拿起望远镜,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两点钟方向的山坡上。
那里草丛有轻微的晃动,还能看到一缕淡淡的炮烟正在消散。
顿时眼前一亮,急不可耐开口:
“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在两点钟方向的山坡,距离这里有四百米,最多两名炮手!”
“佐藤,田中,你们两个各自带着一个小队,立刻从两侧山山壁那边进攻。”
“嗨!”
佐藤和田中两名队长齐声应道。
只是两人听着爆炸声炸在身旁,不由得都面露难色。
对方都炮位,肯定安排人守护,哪有那么容易进攻?
尤其是他们配备的是mp38冲锋枪,有效射程只有两百米,三十二发的弹夹,近战倒是好使。
可对方在三百米之外,这短短的一百米会直接要他们小命的。
“其余人,分成三组!”
“一组清理在现场,收集阵亡队员的武器弹药,检查前方的车辆能否修好,二组警戒左翼,三组警戒右翼,防止土八路增援。”
山本一木正在为自己的应变能力高兴呢。
却猛然发现佐藤和田中两个人呆愣在原地不动,不由得怒火中烧。
“八嘎,你们滴还不快快行动?”
“竟然拖延我的命令,信不信我现在就枪毙了你们?”
山本一木怒了,掏出腰间的毛瑟M1932,对准两名下属的脑袋。
枪口冰冷如铁,感受到山本一木真的怒了,两个人不敢再耽误,只好招呼十名队员,爬出阵地。
山本一木看到两名手下开始行动,面色这才和缓很多。
朗声开口道:
“勇士们,对面都只是纸做的老虎,不足为惧。”
“他们缺枪少弹,哪怕拥有迫击炮,也没有几发炮弹,等到他们的炮火一停,就是我们进攻的时候。”
“他们最终都会变成我们军旅生涯的刀下亡魂。”
……
山顶上,看到小鬼子冒出头,邓龙欢快地笑了起来。
“机枪组进攻!”
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让机枪开火,就怕鬼子一直不冒头,躲在掩体里面不出来,只能用炮弹轰。
那么这一场战斗,也就变成来于承柱的个人秀。
全队一百多号人,总不能全都看着他一个人吃肉吧?
“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们出手来。”
“柱子,你狗日的不知道省着点用啊,鬼子都要被那一个人全灭了。”
“李有才,看好了,重机枪是怎么使用的?”
王乾攀怒吼一声。
在一颗炮弹响完后,柱子又投下了好几枚炮弹。
邓龙又不让他们射击,看着战场上人仰马翻的鬼子,可把他着急坏了。
“你狗日的吹什么牛啊?看这次谁杀的人多再说。”
李有才不服输地喊了一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队伍中的战士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多不再是“战友”“柱子”的叫,而是变成了“狗日的”。
“哒哒哒!”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张虎的捷克式已经欢快地叫唤起来。
短促点射与长点射交替迸发,枪口焰连城来一片跳动的火海,密集的弹头呼啸着砸落在地。
跑出来的几名日军接连倒在了地上,温热的血液迸溅出来。
这群鬼子确实穿着防弹衣,不过这个年代的防弹衣,还不足以抵挡得了捷克式机枪点射下子弹的巨大冲击力。
“张虎,你狗日的不讲武德。”
李有才和王乾攀异口同声开口,连忙开枪。
“咚咚咚!”
两挺重机枪也开始响起来了。
黄铜蛋壳带着炽人的温度簌簌而落,两道火舌交替扫射,在暮色中划出扇形弹幕,冲出掩体的鬼子应声倒下。
“咚!”
“哒!”
“拍勾!”
紧随其后的五挺捷克式,还有整齐划一的三八大盖也随着响动起来。
“轰!”
再加上时不时响动的炮声。
形成了一道严密的网,将落入其中的鬼子剿灭。
让他连忙缩进掩体中。
而一旦他们露头,就会受到重机枪的照顾。
其中,最强的还是王乾攀使用的重机枪。
他手中的机枪在沉重地震颤着,发出射速清晰的特有韵味,随着弹壳一玫玫清晰地跳出枪膛,纷乱掉落,只要冒头的鬼子就会应声倒地。
机枪上阵阵硝烟连续送进了射击孔,一次次开放的枪膛也在弥漫出硝烟,在场的人闻起来竟然一点不觉得呛,反而感觉到了久违的惬意,
所有人纷纷侧目看向他,眸光带着敬畏与敬佩。
“啊!”
王乾攀怒吼一声,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在打重机枪的时候,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是因为从前他在29军的时候,看到坐拥十几万的部队一撤又撤,心中极为不满,却又毫无办法。
于是,他将心中的不满积压,在使用重机枪打鬼子时,他都会咬牙切齿,用手中的重机枪,拿倒下的鬼子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之前他跟众人不太熟悉,现在混熟了,不自觉地展露自己的习惯。
紧紧咬着牙齿,身体随着机枪摇动,口水从不规则的牙缝钻出,他的狞笑声在山上响起。
“神经病!使用重机枪,那么咬着牙齿干什么?”
李有才撇了撇嘴,却猛然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自觉地在模仿他的动作,模仿他的咬牙切齿。
一种源自学习的本能让他们不自觉地模仿起了优秀者的动作,并且把这种行为当作成对方机枪打得好的原因。
此刻的一公里外,匆匆赶来的孔捷和新一团战士。
听着山顶上的吼叫声,再看看不远处被强大火力压制,匍匐不动,瑟瑟发抖的鬼子,瞬间被硬控了。
他们站在风中,呆愣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