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骑兵发现了萨林斯轻步兵的踪影,”伯恩斯的副官收到消息后马上向男爵汇报,“根据侦查有几百人,就在东边的一座山附近。”
“肯定是情报上说的那些轻步兵,你带着八百个骑兵去把他们围歼了!”伯恩斯正躺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的躺床上,那粗壮的手臂各揽着一个被抓来的平民少女。
“嘿嘿,喂我吃这个。”伯恩斯指了指村民拿出来的一盘子水果中的那根大香蕉。
副官:“只留两百人不到的部队护卫将军…”
男爵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肚皮说:“那些杂鱼连我的肚皮都不会摸到,就算摸到了也要先吃老子的利剑!”
“遵命。”
这时候那两个杀了卡罗奇的骑兵已经把大公爵的女儿“珂丝”带了过来,不过这两个人显然知道伯恩斯男爵的脾气,他们先把珂丝当做普通的怀疑对象,让她和其他被抓来的少女站在一起。
“将军,我们刚抓住了一个村民,她身上有一把萨林斯正规军的武器,十分可疑。”骑兵双手把那把匕首递上。
半根香蕉还在伯恩斯的嘴巴外面,而他则一脚把跪在面前的骑兵踹倒,“去你的!没看见我在忙吗?”他从喉咙发出了声音,然后挥了挥手,让身边的村民少女捡起那把匕首,而自己则一口把后半根香蕉吞了下肚子。
伯恩斯端详了一下,发笑道:“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骑兵满屁股的灰,马上转身向那群少女走去。被抓来的少女们有些在哭泣,有些则不停祷告,希望能有神明保佑,只有珂丝一个静静地站着,一下子就被找了出来。
“这淡绿色的眼珠子倒是和我上过的德拉曼女人一模一样。”伯恩斯推开了身边的民女,站了起来。
双手被麻绳捆绑在背后的珂丝只是直直地看着伯恩斯,那眼神仿佛是濒死的老鼠,不想在猫儿的“玩弄”下再作无谓地挣扎。
伯恩斯慢慢走了过来,“你的情况好像和我收到的情报没什么差错,不过他们还告诉我大公爵的独女身上有一块胎记,”他突然露出了猥琐的微笑,“是在大腿上的。”
珂丝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不过当她听到“胎记”后,那“最亲近的人都会出卖自己”的想法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她轻轻地把舌头放在微微发抖的牙齿之间,高贵大公爵之女啊,即使自杀也绝对不能受到侮辱,不能落入敌国的手上。
“哇!”伴随着一声惨叫,伯恩斯身旁的骑兵护卫身上已经被一柄飞斧打中,胸口裂开,血如泉涌。
除了在镇上搜刮的骑兵外,伯恩斯身旁现在就剩下不到一百个骑兵,而且都下了马。但这一刻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找回自己的战马了,因为从他们后方出现了上百个萨林斯的轻步兵,其中一个穿漆黑色铠甲的年轻男子更是往伯恩斯直冲过来。
下马的骑兵连忙拿起投枪往突进的步兵投击,而其他村民则喊叫着逃跑。伯恩斯一把扯住珂丝的头发,往自己的战马上拽。
虽然轻步兵突进的速度很快,但奥古那帝国的正规军很快就从慌乱中靠拢起来,迅速建立起防御阵型。一部分骑兵去寻找战马和护卫男爵,另外一部分骑兵立马选择有利位置化身枪兵,高举长枪待敌,后排站立的一些骑兵则用投枪从远处杀伤对方。
萨林斯轻步兵在毫无掩护物的镇大街上如同靶子,跑最前面的几个都身中数把投枪而死,而只有菲德一个人,依靠着那附魔的黑甲,冲到枪阵前。
菲德把刚投中他黑甲的投枪一把抓住就往回扔,一个正要投枪的骑兵被回击的投枪狠狠地钉在了地上,贯胸而死。
“这些狗养的萨林斯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是被我的部队…”伯恩斯一边骂一边往自己高大战马的马鞍上爬,穿戴着笨重金黄色铠甲的他需要两个士兵扶着才能完全在马上坐稳,“你们把这个女人也抱上我的马,把她绑在我后背!”
这边刚有几个骑兵上马准备保护伯恩斯撤退,菲德已经拿着一柄剑无视枪阵冲了进来,首当其冲的几个骑兵一下就被砍到在地,而其他尖锐的兵器打在黑甲上却如同往泥潭里插木棍,使不出力也伤不到他,只是那身黑甲的颜色开始变浅了一点点。
“嗷!老子要大开杀戒!竟然敢来杜罗!”卡曼是第二个冲杀进枪阵的,一把双手大斧往下一劈,一个刚举起铁枪想格挡的骑兵就连枪带人被砍成两半。和这上百个的萨林斯轻步兵混在一起的还有十多个穿着各种各样甲胄的佣兵,轻装上阵的他们速度异常地快,两边的士兵一下子就厮杀在一起。
伯恩斯见到自己的骑兵已经陷入混乱,他立马指挥身旁十数个骑兵保护自己择路而逃,打算从一处宽巷往镇外逃走,而就当他们快要跑出那条宽巷时,埃文和几个轻步兵已经在巷口等着他们。
埃文:“把那个女孩放下来,我或许还可以把你递交给王国军事法庭,不然你就要在这里留下性命!”
“少废话,你们掩护我冲出去,别让那几个家伙碰到我!”伯恩斯也不让战马减速,直冲冲地撞向了想阻挡他们的轻骑兵。
埃文一跃而起,手中短刀异常凌厉,伯恩斯随手抓住一个身旁的骑兵便往埃文砸了过去,那个士兵一声闷哼就被短刀击毙。
“你们要是敢不保护我,我就处死你们的老婆和孩子!”身旁的帝国骑兵虽然被愤怒笼罩,但恐惧还是压倒了他们,因为奥古那帝国对以下犯上的士兵都会被治安官处以极刑,所以他们索性放弃逃跑,都往埃文和他的轻步兵方向冲杀过去。
那些骑兵虽然没有全副武装的重骑兵,但由于萨林斯轻步兵并不擅长对付骑兵,所以埃文一下子也抽不出身来追伯恩斯。这时候菲德已经赶了上来,“叔叔,等我去追回大公的女儿!”菲德抢夺了一匹战马,翻身上去就是狂奔而去。
埃文:“一定要小心!”
埃文的声音刚追上菲德,那战马已经又跑出了十多米远。
就在同一时间,杜罗镇的西面,那些重装铠甲的活尸兵势不可挡,杜罗镇的驻扎士兵和其他的武装部队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不过那些活尸兵的“嗅觉”好像特别差,只要士兵们躲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活尸兵们都不会发现他们。
这时从镇外的草原走来一个男人,男人肩膀上趴着一只灰白色毛的折耳猫。圣灵佣兵团的祭司扭头看向男人所在的那个方向,虽然那个男人和他的猫还没在视野里面出现,但祭司已经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
祭司口中发出“兹兹”声,他马上大声念着咒语,那些活尸兵仿佛接收到了命令一般,纷纷往后移动,往镇上退出去。镇上的士兵也不敢追击,没有受伤的人则去救助那些伤员。
那个男人约莫有五十来岁,身上穿着很普通的麻布衣,一条灰色的薄布绑在了双眼前,遮挡着已经失明的双眼。
祭司把围拢过来的大部分活尸兵驱使着往失明男人的反方向走,而留下三十个左右的活尸兵在原地。
“又是这个家伙,每次都来坏事。”祭司挥一挥手,身边的小祭司赶紧护卫着他离开。
而那个男人一边走一边抱怨:“唉,身体老是酸痛,骨头也痛,我是走得越来越慢了。”肩膀上的折耳猫则用尾巴扫了扫主人的耳朵,表示理解。
男人离活尸兵还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猫儿提高了声调,“喵”了一声。那三十几个活尸兵好像是饥饿了好几天的难民一样,往这边飞跑过来。而男人则拿出了一卷残缺的羊皮卷轴,用手指触碰着卷轴上第一句突起的咒语,口中也跟着念了起来。咒语的声音往前传送,眼前的尸兵瞬间如同被狂风吹拂而过的沙堆,变成了尘土,除了掉在地上的重甲外,没有发现一丝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男人把卷轴慢慢卷了起来,而羊皮卷轴上的字也发生了变化,非常诡异。
“不知道我还有多久的时间,唉。”失明男人用左手摸了摸猫儿,而折耳猫也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