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此言当真。”卫昭君，以为楼曦在开玩笑，便也很配合着。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楼曦煞有介事的语气，让卫昭君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眼前这个楼曦，和父亲书信中描述的，会相差那么多？

“传闻，公子，才华卓越，心思缜密，只是喜女色，看来传言不假。”卫昭君唇角含笑，啧啧称赞道。

“啊，坊间尽有这等不实传言？”楼曦的眼底尽是不敢置信，他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卫昭君但笑不语，因为，喜女色是她纯属瞎掰，父亲对她描述的，秦国丞相楼曦，是这样的：才华卓越，心思缜密，冷酷绝情，权倾朝野，在东秦国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谋臣，权臣。

至于，眼前，这个楼曦的身份，她还真不得不怀疑？

“姑娘，俗话说得好：传言不可尽信，在下对感情，可是忠贞不二的。”

提到忠贞不二这个词，从一个男子嘴中说出来，还真特别，卫昭君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么多年，她想，今天，是最有趣的一天了吧？

“好吧，你的人品，本姑娘相信了。”卫昭君拍了拍楼曦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就知道姑娘，能辨别是非曲折，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拟。”楼曦向卫昭君抛了一个媚眼，唇角微扬。

卫昭君看到楼曦的眼神，不觉浑身一阵发麻，“这个当然，不过，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以后这种感情玩笑，可开不得。”

楼曦眨了下眼，一脸委屈：“好，姑娘说是玩笑，那便是玩笑吧。”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楼曦双手托着下巴，双眼含情脉脉。

“算，当然算！”卫昭君微微点了点头，有个丞相朋友，她当然求之不得。

楼曦这个模样，虽然会让人不觉瘆的慌，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楼曦的其中一面罢了，她可以忽略，装着看不见？

“那朋友有难，是不是该互相帮助。”楼曦的表情，让人看着，难免觉得有些欠扁。

“嗯！”卫昭君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曦，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楼曦看到卫昭君这副表情，不由的提醒道：“你不是说，要让伤害无辜百姓的凶手，都伏法认罪吗？”

“是，不过，你身为丞相，能有那个闲空吗？”卫昭君瞄了一眼楼曦，眼底有着明显的质疑。

卫昭君知道楼曦那么聪明，有些东西不说，他也能猜到，包括她是卫皋女儿的身份。

“我会帮你的，用这里。”楼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声音清澈见底：“还有，既是朋友，以后请叫我楼曦，或者干脆就叫曦，公子，公子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下的侍俾。”

楼曦虽然是好心提醒，但他的话说出来，总会让人听的不舒服，就比如现在，卫昭君被他的这番话，说的恼火了。

“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皮赖脸，紧追我不放的死流氓。”卫昭君不甘示弱，明亮的眼眸挑衅着楼曦。

“对不起，昭君，我不怎么和女孩子接触，所以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称你的意，昭君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知，好不好？”

卫昭君借着透过树梢，投射的月光，凝望着楼曦的那张脸，轮廓线条分明，很是俊逸，他眼底的真诚，让她那颗不信任的心，闪过一抹愧疚。

似乎，不知不觉，楼曦的那张脸看的久了，尽然会让她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楼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卫昭君一时没忍得住，脱口而出。

“不曾。”楼曦似笑非笑的，吐出两个字。

“哦。”卫昭君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失望。

清晨的一缕阳光，暖暖的倾洒在卫昭君的眉心，睁开眼，卫昭君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靛青色披风，她知道，这是楼曦，昨夜披的那件披风。

楼曦，想到这里，她忽然发现，楼曦已不见踪影，而她的身旁，只剩惊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亲切的望着自己。

“惊鸿，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昨夜还说是朋友，今天，就不辞而别。”卫昭君拿着手中的披风，心中莫名的气愤。

惊鸿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失落，用马头轻轻蹭了蹭卫昭君的脸，好似，在安慰着卫昭君，说你还有我。

“以为我不告而别，所以生气了吗？”楼曦远远的站着，微弱的阳光投射到他的眉宇间，眼底有着一缕说不出的潇洒韵味。

卫昭君本想反驳两句，可看到楼曦手中的那一篮山果，寂寞的心，不觉浮现一抹感动。

“是啊，不过，现在不气了。”卫昭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就好。”楼曦将洗过的山果，递给卫昭君：“本来，我是准备抓只兔子，来给你补补身体，可是，我又想着，女孩子都比较善良，恐怕，见不得血腥，所以，就去摘了些山果，你先将就着，等下了山，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楼曦话说的愧疚，卫昭君却是听的羞愧的无地自容，尴尬的接过山果，卫昭君低头啃咬着山果，半响，她凝视着楼曦浅笑盈盈道：“谢谢你，楼曦。”

“你忘了，我们是朋友。”楼曦勾了勾唇角，轻挑眉目。

“嗯，朋友。”卫昭君点了点头，心底莫名的划过一抹暖意。

“嗷嗷嗷！”一声洪亮的嘶鸣声，吸引了三道目光。

卫昭君抬头，只见，一匹棕色的宝马，向楼曦极速奔来，宝马识途，凭着气味能找到主人的下落。

“它叫什么？”卫昭君的脸庞上，写满了好奇，这匹马，似乎比她的惊鸿还要有魅力。

“青冥！”楼曦轻佻的脸上，写满了自豪，抚摸青冥的马头，异常的格外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抚摸一个心上人。

“好马，好名字。”卫昭君由心的啧啧赞道。

惊鸿自从听到，青冥的嘶鸣声，马珠子就没一刻离开过青冥，卫昭君看着，这滑稽的场景，忍不住道：“看来惊鸿对青冥，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