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中,太后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边上站着彷徨无助的贤妃和几个太医。而太医院案首董太医正坐着给太后把脉,只是看他面上的神色也能猜出太后的状况不会太好。
云雨虹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问贤妃道:“不是早上还说太后无事只要调养一下就会醒来吗,这才半天,又出了什么事了?”
贤妃见云雨虹带来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只是她自觉理亏也不敢询问,只能小声道:“我中午喂了太后喝了点药,结果没多久太后就口吐白沫了,我赶紧派人请来了太医,说是太后的药里被人下了毒。”
云雨虹挑眉,她就知道宫里的这些女人不会安生,可是这会是谁做的呢?太后与四妃看似关系都不错,但那是面对皇后的时候,在她们内部,太后向来偏向自己的侄女贤妃,对其它几人可没少挤兑,有时也会为难下。太后在宫中树敌也不少,所以,一时还真难找出这个人来。
董太医对云雨虹道:“太后中的毒是砒’霜,好在太后药吃得少,一时倒也没有生命之忧,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至于太后为何药吃得少,在座的都看了眼贤妃,看来贤妃对太后的感情也不过尔尔。
云雨虹气愤道:“对太后下毒,真是好大的胆子,在贤妃眼皮子底下都能出这种事,看来这后宫真要好好整治下了。”
云雨虹转身对机灵鬼道:“传令下去,全宫戒严,严查砒‘霜,所有接触过砒‘霜的也都给我暂时关起来,一个个的审,我就不信,这个后宫我还管不明白了。”
至于整顿后宫,哼哼,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给我用,我便要好好整顿才行,当然,也可以顺便找找下毒的人。云雨虹心里对自己道。
来的不少宫人都知道了长公主要整顿后宫的消息,不少心里都紧张起来,原因很简单,想要在宫里生存,谁的手上是真的干净的,谁没有几条小辫子,长公主行事严厉,还真不知会落得如何境地,一时众人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云雨虹说干就干,一连几天招集人手对这些宫人单独问话,各宫都没放过。一时间,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谁也不知单独一个人时,每个人都和云雨虹说了什么,有没有被人出卖了,有没有被不小心得罪的人背后捅了一刀,还有没有人趁机转到了云雨虹的一边。虽然,很多人出来都说没说什么,可时间都不短的,有人会信吗?
云雨虹也十分好笑,她真的没有想做什么,有时真的只是一句话不说,有时只问个小问题,让宫人自己说,而她很多时候都在神游太虚。不过好笑的是真的有人趁机向她投诚,有人向她打小报告,有人迫不及待的给她讲一些密辛。可惜,这些人不知道,云雨虹做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幌子,她只是为处理某些人找个理由罢了。
云雨虹所谓的整顿后宫就是,凡是对凤仪宫不利的一律想办法收拾了,凡是能拖对手后腿的一律想办法留下,凡是别人的眼线的都想办法处理掉,其它的人调下位置继续用。云雨虹不是不想都换上自己的人,一是自己的人手有限,同时放在宫中太浪费了,二是人脉是需要经营的,裘嬷嬷帮皇后经营了小半年,也不过才得了几个真正的心腹,所以,一次调换掉太多人不现实,但换下位置却有利得多。而真正对宫中熟悉的是谁,大总管德福啊,所以,其实大部分人员安排都是德福大总管拿的主意。
先是凤仪宫,经过一番“整顿”,凤仪宫的人去了一多半,包括刘奶娘都跪在外头听候发落,至于理由吗那是各种罪名的都有。这几年,云雨虹离开后,季嬷嬷又被害,这里塞满了各处的眼线,这一点自她回宫之后就知道了。不过一时间也查不清谁是谁的人,也不能确定每一个人都有问题,所以只能让机灵鬼观看了一个多月,凡是有一点嫌疑的都不会留下。
德福把王奶娘调了过来做凤仪宫的管事嬷嬷,王奶娘虽老实了些,但十分忠心,原本已经被刘奶娘排挤得去洗衣局了,现在终于又熬出了头回到了凤仪宫。至于裘嬷嬷,谁都知道那是长公主的人,是要跟着长公主的。
其它各处的主管,那倒是要换上自己的人了,这几年,跟在乾宗身边的人不多了,但忠心的还是有几个的,所以,现在就是好机会了,能提上来的全都提了上来,主事的女官太监换了一小半,其它聪明的也都知道风向在哪儿了,要不只做事不站队,要不就找人说情倒向长公主,而被换下来的也都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能在四妃手下当上官的都是四妃亲信,换了主子,换了一个强硬的和原主子不和的主子,官能继续当下去才奇怪呢,能留下一条小命就行。
至于各妃子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云雨虹的手法就简单粗暴了些,越是各妃子的亲信就越遭殃。有的没有的罪名是一箩筐,直接派人宣读下罪名再拉出去打,打完也不还回去,有的说品行不好,不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直接派去洗衣局或去看冷宫。有的说是要降职,要从三等宫人做起,派去扫地。还有的更绝,说是要从新分配,于是,慧妃的人被分给了淑妃,淑妃的人被分去给了贤妃,一时间,各妃子宫中大乱,四位贵妃没少找乾宗和云雨虹闹,乾宗推托身体不适,全权由云雨虹负责,云雨虹干脆直接说:“我管后宫我说了算,就要这么分。”耍起无赖来脸不红心不跳,节操全数喂了狗。宫妃们气得无法,说不通打不过,只能回去头痛要怎么处理多出来或少掉了的人,那都是心腹,知道主子不少秘密的心腹啊,要不回来落到别人手中,后里可不堪设想,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宫的宫人经常有人生急病而死,或走路不小心被掉下的花瓶砸死,吃东西不小心噎死等死法意外死去。
后宫在云雨虹的处理下鸡飞狗跳了几天后,终于渐渐安定下来。妃子们现在忙得很也不出来找事,宫人们也规规矩矩的开始做事了,皇后的身边都是自己人,日子过得更加舒坦了,也让乾宗和云雨虹安心了不少。而云雨虹又把目光定在了王有道的身上。
这几天皇宫都是鬼王军在护卫安全和管理秩序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原本的大内侍卫都是胡家的人,这些是不能用的,但也不能都杀了或都不用,现在人手短缺,王有道只收拢了不到五千人,一时半会儿还真变不出人来。王有道的想法很简单,他是见识过他带领进宫的鬼王军的威力的,所以这些人他要了。而云雨虹给了他两个字:浪费。那是她心血中的心血啊,战场上以一当十的精兵,不是用来守大门的。
接下来的几天,云雨虹又开始把关押守城军队和关押大内侍卫的两处营地走了个遍,做这些俘虏的工作,其实有不少当兵的都没有想造反,他们没有自主能力,只是听从上级命令罢了,谁都有家人亲戚,谁也不想死,所以当云雨虹问他们还想不想反时,都异口同声:不反了。所以云雨虹就和王有道开始挑人,聊一聊,看下身手,再了解下家人情况,是否可靠等,当然,有特别出色的云雨虹也私留了一些。挑剩下的也不浪费,都交由伍询训练成为守城军。等两人挑满了四万人后,都快过了正月十五了。云雨虹还是留下了五千鬼王军配给王有道,加上他自己的那五千人,刚好五万,而乾宗也下了旨恢复王有道的大内侍卫统领职位。至于原本的大内侍卫统领赵锐英,因护卫不利被免了职务。当消息传回靖远侯府时,靖远侯气得摔了杯子,气道:“皇上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留给赵家了,哼,有你求到我的时候。”
云雨虹撤出了宫中的部分大军,让他们到城外扎营整顿,预备接下来的行程。
白子玉这段时间也十分忙碌,他和刘大公子走访了京中的刘氏族人,特别是那些族老,向族老讲解厉害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让他们在逐刘相一脉出族的文书上签字。有的人见刘大公子作为儿子都不支持老子了,他又何必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坚持下去呢。有的当场就骂刘大公子是不孝子,动手打的也有,刘大公子出奇的脾气好,什么都认下,最后只说,刘家清名传扬了百年,不能让清名受损,祖先蒙羞,而这也确识让不少人无法再反驳了,再加是门外黑衣的鬼王军的威慑,最后也都一一签了字,最终,开了祠堂,刘相一脉的名字从刘氏族普上抹去了。几件大事都落定下来,而随着京城的逐渐安定,云雨虹也收回了守城的军队,五万大军重新在城外集结完毕。
而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正月十五元宵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