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化？审判？
“为什么·····”
“为什么和大哥这么相像········”
玖德阑搂着赛的腰，挽着赛的手，在柔美的乐曲中优雅的旋转着。
赛的呼吸完全紊乱，他已经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地方，也无心顾及周围的事物，他的眼里只有玖德阑。
诺恩被新一轮的疼痛袭击，捂住胸口，不停的喘着气。他感觉体内所有的血液在沸腾，几乎要从细嫩的皮肤里爆破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那种难以压制的疼痛更像是在强制灌输源源不断的力量。该不会是要进行新一轮的审判？万物在给予审判的力量吗？可为什么这份力量有些邪恶？他甚至感觉有红色的东西在不停地抑制白蔷的力量。是万物察觉到自己的不忠而给予惩罚吗？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
想到这里，诺恩惶恐不安，他欲伸出手向周围的人发出警告，却怎么都抬不起来，有力量！有力量在压制他！
坐在对面的扎阑有所察觉道：“审判使这是——怎么了？”
卡摩西挑着眉用余光瞥了一眼左侧，“诺恩？”
“遥远的钟声飘渺无依·····隐约擦过你冰蓝的发丝，笼罩于死寂诡异的白蔷丛·····黑色羽翼张狂在于蔚蓝的天从空，抹着华丽的月光的羽缘·····”
“什么？什么？哪来的灵术誓词？”卡摩西仰起脖子搜寻着声音的来处。
“鬼魅，凶残，那隐匿温柔，忧伤的冰蓝之瞳，无息中绽放致命的悲哀······蓝荧的琉璃瓶晃动着·····罪恶，杀戮，泛起嗜血的鲜红······”
迂回的磁音在大厅里回荡，每个人都在寻找声音的来处。
“刹——”朵朵白色蔷薇漫天飞舞，片片娇嫩的花瓣随风旋转。诺恩腾空而起，花瓣飘散在他周围，帽边的铃铛随风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诺恩？”赛惊呼地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心有余悸。
诺恩微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冰蓝色的双瞳迷离着，隐匿着遥远时空的思念，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白色的披风随风飘动。
赛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甩开玖德阑的手，“诺恩！”
火斯从赛的怀里小心地冒出个头，“我类个去！大爷啊！什么个情况！”
这个气息，许久未变——没有恶魔的浑浊之气，也没有人类的庸俗之息，神圣，高贵，冷酷，孤傲，有着不可思议的杀戮之念却未沾染一滴鲜血的高洁之身。
“怎么回事！诺恩怎么又这么正式——”赛希望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千万别发生，他经受不起这任性专制的审判了。他也相信，诺恩也是绝不想这样再背负罪孽进行审判的，可是万物并没有放过他。
火斯飘荡在赛的肩头，提醒道:“看这架势，好像真要——进行审判！”
“纳尼！”赛跺着脚，“又来——”
“哼！慌什么！恐怕这回轮不到你了，臭小子！”卡摩西撇了一眼赛，随即看向卡伦斯。
卡伦斯不以为然地抬起下巴，“哼！就算是审判，又能奈我何！”
“天啊！诺恩身上长——长翅膀了！”火斯咧着嘴喊道。
“翅膀？”赛愣住，只见黑色的羽翼在诺恩背后缓缓张开，犀利的鹰眼完全占据了原本冰清的蓝色双眼，“诺恩这是——要魔化吗······”
玖德阑托起下巴，陷入沉思。
“轰——”长鞭甩起，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两个身影从天而降。
“漓兰！黎澈！”赛看着这阵势直发怵。
火斯问道:“他们不该和灵柩一起离开了吗？”
漓兰和黎澈一左一右的浮在诺恩两侧，历史惊人的再现，使赛连连向后退。
“审判使这是怎么了？”扎阑摘去斗篷毛，“我还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莫非——”扎阑眼睛一亮，“魔化了？不可能！万物的使者怎会轻易受污秽沾染，除非——”
“除非什么？”玖德阑凑近，扎阑不得不佩服玖德阑的听力。
“最近万物不是很稳定，审判使诺恩貌似陷入了一场自我救赎的道途中，活在蓝噬灵的罪孽枷锁下，不能释怀。”
玖德阑点头回应，“是有这么一说。”
“但审判使——什么时候有感情了？要知道审判使就是万物的形态之一，那么诺恩此时的状态又是万物想告知什么呢？它又想对谁审判呢？”
玖德阑低下头， “关于审判，您还知道什么？”
扎阑犹豫了一下，“我知道最普通的审判是月之审判，在月神的见证下铲除污秽之物；最特殊的审判是契约审判，被审判者虽付出的代价较为惨痛，却是难得的殊荣，因为可以获得活着的权利——等等！不对！如果这样说，万物也太孩子气了，不理智不应是万物的姿态，而且审判使刚刚一直在抗争——”扎阑恍然大悟的看着诺恩，“这是审判使自我感情的流露——”
“不，是万物。”玖德阑淡淡道。
“什么？”扎阑不解。
“诺恩一直以冰冷的形态示人，是万物将其束缚为拉线的木偶，没有一丝感情，但随着万物的信任，渐渐放松了对诺恩的精神约束，使得诺恩在接下来的审判中渐渐有了感情，这是禁忌。”
“何以见得？”
“审判明明是消灭污秽存在，还世界以纯洁，诺恩审判使却要亲眼见证那其中一些明明可以改过自新却仍然必须处死的魔灵化为阵阵轻烟飞逝，他已经对这种工作产生了厌恶，只是他还没有察觉到。”
“所以呢？”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却带来了毁灭——自己的苏醒有时会带来蓝噬灵，他不知为什么，我们也不知为什么，但只知道蓝噬灵与他有着一种模糊不清的锁链相连，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说，蓝噬灵出现的时候肯定审判使是苏醒的。”
赛注视着玖德阑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天哪，你……怎么知道的……”
玖德阑轻叹了口气，“蓝噬灵的出现会使世界生灵涂炭，这是作为审判使诺恩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自己的价值定位完全受到了质疑，所以他极力去摆脱这个罪孽，才会答应了莫阑卡斯学院的要求——”
扎阑表情一瞬间凝重起来，“这个你怎么会知道！”
卡摩西一脸得意，“就你们破学院干的那些事能瞒过我们魔族吗？哼！”
玖德阑仍淡淡说：“诺恩对赛进行了契约审判，也正是这次对的审判，使诺恩如释重负，他对赛很感激，也因为蓝噬灵的缘故，他更能轻易地感受到赛的内心，伴随着通过平日的接触，诺恩冰冷的外壳崩碎，正在向有感情的生物转化——但万物貌似并不允许——”玖德阑忧伤的闭上了眼，“所以才会让诺恩再次苏醒，进行审判——”
“可诺恩这回根本就没有陷入沉睡，怎么算的是苏醒——”赛问道，皱紧了眉头。
“笨！我家大人说的是这是意义上的苏醒而已，意思是万物要进行一次审判。因为每次诺恩的苏醒不都是因为审判嘛！你以为你能利用蓝噬灵的力量使审判使不陷入沉睡，还能影响万物不审判？小子！万物的力量是不能抗衡的！”卡摩西拍了拍赛的头。
“那——他审判谁啊·····”赛捂着嘴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怕，赛·····”玖德阑的手指轻轻划着赛的脸。
“大人？”卡摩西为玖德阑竟然为一个举无轻重的人担忧不解得张大了嘴，却又不敢提出任何质疑。
玖德阑依旧微笑着，手从赛的脸颊轻柔地滑落到脖颈处，一把扯掉了赛脖间的吊坠，“蓝噬灵借我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