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送信的人还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走,郭斌挥挥手道:“郭大,辛苦了,给你放三天假,下去梳洗一下吧。”
郭大是当初跟着郭斌上景室山求医的五个护卫之一,本不叫郭大。自从郭斌受伤去景室山疗伤,他们五人在旁,受华佗教导分进合击之法,并特意嘱咐他们竭力保护郭斌。于是,五人便改名,分别叫郭大、郭二、一直到郭五。
只因在京中之时,他们那一组人惯常跟着郭斌,故袁绍认得他们。再加上这郭大行事稳重,郭斌才派他前去送信。
郭大道:“能为主公办事,郭大不敢称劳,只是...”
郭斌奇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那郭大这才说道:“主公,小人此次进京,察觉京中气氛与以往颇为不同,京中似乎多了许多携刀带剑的江湖人士。而且小人将书信送达袁公府上,去取回信时,王公子也在袁公府上。”
郭斌问道:“哦?哪个王公子?”
郭大道:“正是上次进京时在偃师遇到的交州王越公子。”
郭斌楞了一下,心想:他俩怎么走到一起去了?又问道:“你回来之时,袁本初可有什么交代?”
郭大道:“小人回来时,袁公特意交代,此次他也要来阳翟,乃是受国舅爷所托。贵客既至,要主公好好招待。”
郭斌道:“没了?”
“没了。”郭大答道。
郭斌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遂挥挥手,道:“郭大你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郭大这才掩门而去。
见郭大离去,徐庶道:“主公,这是何意?”
郭斌道:“我也奇怪得很:按说,以我与袁本初的关系,他既然要来,我自会尽力招待,何须多此一举?让郭大不远千里专程带这么一句话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贵客既至,是什么意思?指的是他袁本初是贵客么?可是他既要来我阳翟,为何还要受国舅爷所托?国舅爷所托何事?竟能让堂堂汝南袁家最有前途的长子,隐居洛阳,赫赫有名的袁本初亲自来阳翟跑一趟?”
不明白袁绍所指,便只能努力做好万全的准备。从伏龙山庄派兵前来是必须的,不管袁绍是否要来阳翟,只冲着阳翟县内外近五百个太平道高手,便不得不增加兵力,早做防备。另外城西的建设也要加快,若是不能尽快完成城墙与房屋的建设,待到冬天天气转冷之时,便是建好了,质量也很是堪忧。为什么?因为温度太低。
一般来说,用水泥盖房子,温度要在10摄氏度以上,否则水泥里的水容易结冰,会导致水泥标号下降,从而使得建筑物不够牢固。而且因为冬冷夏热,根据热~胀冷缩的原理,砖石在冬季会缩小,而在夏季会膨胀,若是在这两个季节盖房子的话,也容易导致房屋质量问题,只是热~胀冷缩对砖石的影响极小罢了。
所以,在用水泥浇灌路面的时候,总是要隔一段距离划一道口子,目的就是怕热~胀冷缩损坏路面。
到明年开春,太平道一起举事,若是城墙建设尚未结束,那乐子可就大了。这三万流民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必会受到太平道裹挟。到时候,郭斌这么多的努力就白费了,那就真是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郭斌对戏志才道:“志才,让目前山庄中在各处忙着施工的人员撤回一半,加紧城西的建设。无论如何要在十月份完成城墙和住房建设,至于“市”,可以先放一放,不能让城西的人大冬天的睡在没有房顶的屋子里。”
戏志才道:“主公仁德,我现在就去派人召回建筑人员。有我们的熟练建筑工带领,三万多劳力打下手,城西的建设想必很快就能结束,主公不必过于忧虑。”
郭斌点点头,道:“志才办事,我放心。”顿了顿,又道:“学堂的建设怎么样了?”
徐庶道:“回禀主公,因主公要求学堂的建设要放在第一位。故,目前城西的学堂已经基本建设完毕,只待上了房梁,并将桌椅放进去,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郭斌兴奋地道:“不错,教育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学堂的地龙一定要按照标准建设,保证冬天学堂的供暖。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戏志才道:“主公远见卓识,此言若是给司马德操先生听到,定当浮一大白。”
郭斌剽~窃惯了,也不觉得脸红,他所以能在这两千年前的中国混得风生水起,便全是因多了这两千年的见识而已,自然要从这里面汲取养分了。在这命贱如狗,人人挣扎搏命的年月里,若是守着两千年的见识不用,非要一味的坚持,郭斌自问做不到。
既然没有能力反抗,郭斌只能好好享受了。
面不改色地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算算日子,袁本初也就是这两天到阳翟了,人员和房屋的安排到位了没有?”
徐庶起身道:“回禀主公,县衙后堂,已经全部清空,包括县丞贾仁以及子龙的单独院子。另外后堂的吏员排房亦已收拾妥当,被褥全部换了新的,用来安排袁本初的随行人员,想必绰绰有余。”
郭斌听了,缓缓点头。
正商量的时候,外面郭大敲门道:“主公,探子来报,有紧急情况需禀明主公!”
郭斌忙道:“进来!”
郭大进得房内,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与众人打招呼,向郭斌行礼道:“禀告主公,城外的太平道有动静了。”随即递给郭斌一张条~子。
郭斌看了,面色不变,将条~子递给戏志才,缓缓地道:“元直,人员都调过来了没有?”
徐庶就着戏志才的手里看完信息,见上面写道:“阳翟城外贾仁各庄上共约三百余人,未初(下午一点)分别往西北方向赶去。”
对郭斌道:“主公放心,庶已从伏龙山庄调来五百半脱产军士,潜伏于城外庄中,一旦有事,一刻钟之内必能赶到救援。”
郭斌点点头,道:“如此正好。”
话音方落,郭二在门外道:“启禀主公,袁本初公车驾已抵阳翟县外三十里处。”
郭斌与戏志才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惊,道:“郭二,进来说话。”
郭二是郭斌受郭斌之命往偃师迎接袁绍一行的,并将一应食宿诸事安排妥当。
待郭二进来,郭斌问道:“车队何时到的偃师?你何时离队回来的?”
郭二道:“回禀主公,车队是前日酉时(下午五点到七点)抵达的偃师,小人是今日午初离队回阳翟汇报的。”
郭斌对戏志才道:“太平道众人是未初从城外出发的,而且方向也是西北,难道袁本初此来真的另有玄机?”
随即问郭二道:“你去偃师迎接本初,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郭二道:“回主公,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路上颇多太平道,不过看其身形步法,并不似身怀武功之人。”
郭斌道:“袁本初此行,有多少人随行?”
郭二回到:“回禀主公,此次随行人员有五百余甲士,另有袁家门客过百人。另外...”
“另外什么?”郭斌急忙道。
郭二不敢怠慢,道:“回禀主公,此次随袁公前来的还有交州王越公子,另外,还有一辆马车随行。”
听到王越竟与袁绍同行,前来阳翟,郭斌先是一惊,待听说随行竟还有一辆马车,郭斌大感疑惑,问道:“可知道马车中的,是什么人?”
郭二道:“属下不知,每次停车扎营或是吃饭住宿,都有人将马车赶进院子,并有专人将饭食送过去。车中是男是女,无人知晓,只袁公说,这是贵客,众人一路均不敢怠慢。另外,随行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过看袁公与王公子的态度,竟然对其很是恭敬。”
郭斌心想问题可能就是这个马车上的人了,只是这马车上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袁绍与王越并有五百甲士共同护送?至于那个随行的孩子,看来应是哪个权贵家的后生晚辈,跟着袁绍出京见见世面罢了,或许便是何进家的。
众人越听越是惊异,戏志才对郭斌道:“主公,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马车上,为何太平道得到消息比我们还要早,虽尚不得而知,可是救援一事刻不容缓。”
郭斌点头道:“所言有理,师兄随我快马前去救援,元直与志才率五百军士坐镇阳翟,并飞鸽传书云长,让他率一百人急行军,往来路救援。至于城外的五百军士,则按兵不动,不要中了太平道的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轰然应诺,只董杏儿噘着嘴道:“那我呢?我也要去!袁大脑袋可也是我的朋友!”
郭斌无语,不知什么时候袁绍竟被董杏儿冠以“袁大脑袋”的美名。知道劝不住她,便道:“好,杏儿与我俩同去,不过到时候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以后便不带你出去了。”
董杏儿不搭理他,早已扭头出去准备了。
郭斌无奈,只得与赵云去收拾装备。之后,三人便骑马出城而去。
公元前3000年左右,古埃及人便开始用鸽子传递书信,而我国则是在隋唐时期,方开始有人在南方诸如广州等地使用飞鸽传书。
伏龙山庄的飞鸽传书,则是郭斌在几个月前,有感于伏龙山庄信息不甚畅通,吩咐人训练的。不过目前送信的距离有限,只能迅速联络伏龙山庄与阳翟城内的醉仙楼,另外,醉仙楼与城外关羽练兵的营地却是刚刚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