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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困境
作者:酒心汤圆本章字数:3251更新时间:2017-12-14 10:50:51

“什么?你说什么?”花秋月难以置信地高声询问?

“小月妹妹,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余多他们真被钦差扣下来了。还是因为余多发觉不对劲,让我偷偷溜了,前来报信呢。”罗伟诚唇色干裂,脸色惨白一边说,一边呲着牙。

“你受伤了?”花秋月现在的脑子,好似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可是她必须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你过来,我帮你看看伤,他们有受伤的吗?。”她迅速地打开药箱,准备好酒精纱布。

可当她撩开罗伟诚后背的衣裳时,花秋月骇然深吸一口气。只见罗伟诚后背,肩胛处的伤口纵行至腰间。明显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

伤口长约30cm的切口,皮缘锐利,深及皮下,或许是前几天淋过雨,又不及时处理,泛白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溃烂,有部分脓液。

罗伟诚忍着清创时的疼痛,哆嗦地回答:“他们都有些小伤,估计是余多看见我流血比较多,才瞅个空挡让我溜的。其实没事,不过想到起码要让你知道,我这才回来的。”

花秋月顿了顿,又继续手下的清创动作。

“你忍着点。已经有脓液了,要把伤口挤干净才行。一会给你缝上,没几天就好了,肌肉放松!。”可是花秋月的话让罗伟诚身上的肌肉更加紧绷起来。

身上的皮肉还能缝的?

花秋月看着手下越来越紧绷的肌肉,无奈之下,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罗伟诚后颈的风府穴上一扎。他晃了两下,两眼一翻‘咚地砸在了卧榻上。

手脚利索地处理了罗伟诚的伤口,缝了针,给他灌下药后。花秋月一改坐立不安的状态。

如木雕一般伫立在窗边,静静地凝望着院子里繁花锦簇的庭院。慢慢理清心劳意攘的思绪。

她双眼似墨玉深潭,眼神中诡谲如深海般难测。

这事明显是个阴谋。是阴谋的话,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随着事业越做越大,我们已经越发小心谨慎了。

要说商业竞争也不像,因为所有竞争的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动用钦差这把刀。可是会是谁呢?

如果因为《宝典》的事呢?花秋月心思急转,片刻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说不过去。

都已经十年了,一直没有动静,而且自己从来不露面,没人知道自己是百草堂的当家人······

花秋月就这样一直纹丝不动的呆了一夜。清晨的霞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在室内洒下一层金辉。

卧榻上的罗伟诚从昏睡中醒来,察觉到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一阵又麻又疼的感觉隐隐从伤处传来。正想起身,才发觉屋内窗边还伫立着个人。

金色的霞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一座镀了金光的仙佛。不施粉黛的脸上,两道黛眉,浅颦微蹙。让人想不顾一切去抚平她心中的忧虑。

罗伟诚不由自主地溺在里面,游不出来。当花秋月转过身来的时候,忧郁深邃的眼神徒然流转,她目光清澈如泉,浅笑盈盈地对愣怔的罗伟诚说。

“既然醒了,收拾收拾,一会咱们走吧。会一会这个铁面无私的王钦差去。”

罗伟诚对着一派风轻云淡的花秋月瞠目而视:“你疯了?不是怕被人怀疑到你身上有那本劳什子宝典吗?

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你若是又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那些蛇精病又再找上门怎么办?”

花秋月愈发解颐一笑:“难道我们因为害怕被米饭噎死,就不吃饭了吗?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们不就等着能主事的人出现么。只有动起来,死局才能变活局。”

知道花秋月主意已定,罗伟诚只好瞻予马首:“好吧,一会我们就出发。”

一刻钟后,罗伟诚呆滞地看着,矗立在他面前。身着一身,月牙白暗纹直襟锦袍,腰束镶银丝边祥云纹的宽腰带。

其上挂着一块精美剔透,精雕细琢佛手图案的和田玉佩。乌发只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几缕刘海被风轻拂过,与那根银色发带交织轻舞。

谁会想到如此风流跌宕,仪表堂堂,洒脱不拘的人物形象,是一刻钟前,还在他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呢?

罗伟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叫了声:“小月妹妹?”

花秋月白了眼,脸色失常的罗伟诚一眼,压了压嗓子,声线粗缪:“有那么大惊小怪吗?走吧,他们不是要见人吗?我乃公子月,可记得了?”

目光呆滞的罗伟诚痴痴地点头,木着身子,跟在毫无违和感的花秋月身后出了门。

宁城府府尹衙门口

一辆单调,挂着青灰色布帘,外表普通的马车,徐徐停在了气势雄伟,庄严肃穆的宁城府尹衙门口。

罗伟诚和花秋月相继从马车上掀帘而下。她睇了一眼府门外的青石雕刻着是牛非牛,类似麒麟,刚猛威武,代表能辨别是非曲直,善恶忠奸的独角神兽‘獬豸’。

花秋月指着獬豸,似笑非笑地问跟在身边的罗伟诚:“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还没等罗伟诚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说:“是为了警示官员要秉公执法、依法行政。”

罗伟诚对此嗤之于鼻。先行走到门口值班的守卫处,问询过后又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接过银子的守卫打量了远处的花秋月一眼,点点头,回衙通报去了。

不一会,出乎花秋月意料的是,五短身材,长着一张肥胖圆脸,绿豆眼,八字胡的王钦差,竟然亲自出府衙迎了过来。

“哎呀,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百草堂的当家人啊,如此仪表堂堂,少年有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请问如何称呼?”

花秋月把王钦差的吃惊和试探看在眼底。双手抱拳,淡淡地回应。

“哪里,哪里。听闻王钦差铁面无私,执法如山,扶正祛邪、刚直不阿,以此而深入民心啊!小民姓月。”

这话要是平时听着,王钦差非志得意满,沾沾自喜不可。可是偏偏在坑了人家后,就怎么听怎么别扭。可瞧着眼前十二三岁少年,面上满满恳挚的神情。只得讪讪地笑了声。

王钦差能在一群,汲汲营营的大臣中角逐出来,提着尚方宝剑下来巡查,在官场中可谓圆滑世故,左右逢源。出类拔萃了。

这次出巡,他接到那位的任务是不惜代价,网罗这位把商业版图,做到他国去的商业奇才。

可现在谁能登上那个位子还说不定呢,在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之前,王钦差并不想早早的站队。

也不愿意得罪这个神秘的百草堂东家。谁知道他背后站着谁呢?要说百草堂单单靠着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就做到这份上,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王钦差也打着哈哈:“过讲,过讲。原来是月公子,久仰,久仰。本官多少知道点你的来意,可是对这事,本官还是劝一句,你还是把你身后支持的人叫来谈谈。”

花秋月骤然明白,这王钦差有顾忌呢,那就让他更摸不透百草堂的底才行。她故作烦恼的样子:“实在不相瞒,他人在京城呢,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过来了。”

王钦差心里蓦地一惊:嘶~果然,京城里的谁呢?

花秋月睨了王钦差急跳的眉峰,莞尔一笑,给他一颗定心丸:“不过百草堂的事他很少过问的。小民基本上都能全权做主。”

“哦?”王钦差心下微松:“于大笔钱财方面也能做主?你们百草堂和官员冲突的时候,打伤皇上特派在本官身边的御林军,这事没有大财可是疏通不了的啊。”

罗伟诚在一旁听得情绪愤懑不平,要不是花秋月给他使了个眼神,估计都想冲上去理论了。

原来是为财啊。花秋月虽然不齿这种,坑害别人只为求财的作为,可是只有把余多他们,从牢里捞出来才能再做打算。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牢里有没有吃苦头。

“这话好说,本来就是因为误会才有了冲突,我们百草堂愿意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

花秋月把事件定位为‘误伤’。随手把袖袋里,揣着的报喜鸟玉佩交给身边的罗伟诚:“你去钱庄盘账,看看我们的流动资金有多少。明天给官家送来。”

转身又和神清气爽的王钦差说:“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小民能不能去看看我那些弟兄们。”

王钦差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识趣,于是很大方地同意了,并让自己身边的长随给花秋月带路。

经过一段阴暗潮湿的石阶,越接近牢房,隐隐约约囚犯嘶吼嚎叫声,不断渗入人的耳膜。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令人作呕的气味,加上牢房里血迹斑斑的景象,让花秋月犹如走进了炼狱一般。

走了一刻钟,才来到关押余多他们的牢房。可是看到他们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花秋月眼神骤冷,手紧紧攥紧牢房的门框。强压下泪水,哑着嗓子:“余多,猴子,龅牙,六指······

昏昏沉沉的余多费力地睁开眼睛,做梦一般看着花秋月,刚想喊‘月姐头’时,看到她身上的装束,舌头打了个卷:“公子。我们很好。”

因为身边一直有王钦差的随从跟随,花秋月只好安慰他们:“你们再忍耐一天,明天你们就能出来了。”

转而对随从厉声说道:“与人方便,于己方便。”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从阴暗的牢房里出来,花秋月却看到躲在衙门不远处的罗伟诚。她急步走过去:“你不是去钱庄了吗?”

罗伟诚眼神惊惶,冷汗淋淋,磕磕巴巴地说:“钱,钱,钱全没了!我们十年赚的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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